刘汉皱着眉头说: “后来有抓到扒手吗?” “没有,扒手好像在前一站晋城下车了,高铁即将进入晋城之前,有一个人撞到我,之后又慌忙下车,之后,我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于是我就去跟列车长说,列车长本来不肯理我,还是警官帮我跟他交涉,他才答应要跟晋城方面的人员联络,最后果然在晋城的站台上,发现我的皮夹呢,可是我的钱已经不在了。” 李昊空摇了摇头,又说:“下车后,我连一块钱都没有了,只好从车站走来这里,本来我想抄近路,结果遇到昨天晚上那场浓雾,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所以,你昨天晚上也不知道黄三平来过这里?” “咦?三平来过这里?”李昊空惊讶问道。 李婉秋也好像很惊讶,脸上露出疑惑,但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刘汉,不像李昊空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是的,今天早上我跟大姐着张大同说:“张局,黄三平右脚拇指的指甲裂开了,走起路来可能有点跛,你们快去找这谈过之后,才知道昨天晚上格子衫男子,可能就是黄三平,啊!对了……”刘汉突然回头看样的人吧!” 说完,刘汉又看着手表,喃喃自语道:“啊!已经一点半了,张大队长,我们得回酒店吃饭去,张局,你呢?” “我回去问问尸体解剖的结果。” “好吧!那我们就告辞了。” 一行人走出别墅的时候,刘汉趁机在张大同耳边小声说:“张局,待会儿李队长会对某块石头丢烟蒂,请你偷偷把那块石头拣起来,将它表面附着的血迹拿去化验。” “嗯?” “原因我以后会跟你说,总之从现在起,别墅里的人应该不会随便外出,如果有人 要出去的话,请派人跟踪。” 张大同先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刘汉,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说:“好的,一切照办。” 据报告说,欧阳初蝶已经从春城过来了,因此傍晚六点左右,刘汉和李跃再度来到里海的李明秋别墅。 他们下了车就往门廊走去,途中照例听到大芒果的狂吠声,别墅四周还有很多警察正在忙里忙外。 “两位辛苦了。” 刘汉和李跃一踏上门廊,张大同立刻打开玄关旁的玻璃门笑着说道。 李婉秋和李昊空正在餐厅吃晚餐,欧阳初蝶则靠在大厅中央的桌子边,用手支撑着额头。 李昊空一看到刘汉等人进来,马上站起来说:“刘先生,你们要跟欧阳初蝶谈话,我们就先回避一下!” 刘汉听他这么说,出声制止道:“等一下!我有件事情想先问你。” “好的,您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根据李婉秋大姐说,昨晚你们一直等李明秋等到十二点,我想知道后来是否有发 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大约在一点半左右,大芒果突然发狂地大叫,我还以为是伯母回来了,赶紧下楼来看,没想到楼下却一个人也没有,我跑去叫大姨,可是她好象睡着了,并没有回答我,我只好拍拍大芒果,回到二楼,之后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大芒果平常都在哪里睡觉?” “我们每天晚上都让它在大厅睡。”李婉秋说到。 “李昊空,你说李婉秋大姐没有回应,所以你就直接回二楼了,这么说来,你并没有亲 眼看到大姐躺在床上喽?” 李昊空苦笑着说:“当然,虽然她年纪已大,但我总不能半夜硬闯妇女的房间啊!” “好的,谢谢你。” 李婉秋听到他们两人的一问一答,本来似乎想说些话,可是又突然改变心意,直接离 开大厅。 等他们离去后,刘汉立刻把椅子拉向欧阳初蝶坐的桌子那边。 “希望你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请问吧!”欧阳初蝶缩着肩膀,小声回答。 “你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怎么可能!”欧阳初蝶先是强烈否认,接着又一脸沮丧地说:“不过我现在很自责,总觉得自己对舅妈缺乏照顾。” “你的意思是……” “因为她经常会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或说一些奇怪的话,所以刚开始,我一直以为,这次的事件又是她自己的幻想……我实在不应该那样想,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 欧阳初蝶两手缠绕在一起,扭来扭去。 “别再自责了,这并不全是你的错,对了,你是前天晚上来这里的吗?” “是的,我搭八点三十分到达H市的高铁。” “喔,就是昨晚李昊空搭的那班高铁。” “是吗?我没听说李昊空是几点来的。”欧阳初蝶若无其事地说着,可刘汉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你昨天几点离开这里?” “我搭四点五十分经过H市的高铁,跟张大千的家人一起到上野。” 刘汉知道张大千是一位著名作家,他在里海也有别墅。 “这样啊!好,现在请你将前天晚上到昨天离开以前,凡是与你舅妈有关的事情,全部详细的说给我们听。” “好的。” 欧阳初蝶先做一个深呼吸,才一脸严肃地开始叙述: “前天晚上,舅妈跟我一起在浴室里面洗澡,她希望我隔天陪她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可是我不会打高尔夫,何况我不是来玩的,于是当时我很为难,哪知舅妈却说,她有话要告诉我,但不能在这里讲,所以才要我陪她去打高尔夫球,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舅妈的情绪似乎很激动,我那时候以为她只是要跟我讲什么家里她和大姨之间的事情,因此不大放在心上。” “李婉秋的事情?” 刘汉看了一眼李跃和张大同,然后说:“李婉秋大姐为什么会让你舅妈激动呢?” “这……” 欧阳初蝶有点支吾其词。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因为第二天舅妈在高尔夫球场跟我说的话,跟大姨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先说说高尔夫球场的事情吧!” 欧阳初蝶停顿了一会儿,开始说: “我们在早上九点左右到达高尔夫球场,当时和舅妈约好的朋友都已经来到俱乐部,于是他们便一起进入球场打球,我一个人在俱乐部等,等了很久,我开始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到了大约十一点半,跟舅妈一起打球的人都已经回来,却独独不见舅妈,我问了才 知道舅妈刚才遇到认识的人,打到一半就弃权了。 又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舅妈神色慌张地从另一边回来,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我正感到惊讶时,男人好像也发现到我,就转身离开了,这件事情,当时在俱乐部的人都知道。” 欧阳初蝶接着说出当时在俱乐部的人的名字,都是些知名人士。 “跟着她的男人大约几岁?长什么样子?” “因为距离很远,我看不清楚,只知道他穿红衬衣,戴着鸭舌帽。” “是年轻男人吗?” 欧阳初蝶用力摇头回答:“不,从他的背影跟走路方式来看,年纪应该相当大了。” “当时你舅妈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相当难看,之前我们本来打算在俱乐部吃完午餐 再回去,可是舅妈却突然说要马上离开。” “她是在回去的路上跟你提到二十年前的凶杀案吗?” “是的,舅妈故意不坐车,说要走路回去,因此我们从俱乐部走路回家,大约花了四十分钟,途中,舅妈跟我提起二十年前那件凶杀案……”欧阳初蝶说到这里,又将那件事说了一遍。 “那么,之前追她的那个男子,就是二十年前那件凶杀案的凶手喽?” “这……舅妈没有明确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