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喊道“大姨!” 李昊空一看到李婉秋在阳台,立刻跨大步走来。 他先是用严厉的眼神瞪着李婉秋,后来发现刘汉也在场,便转头问:“这位先 生,请问我伯母真的被人杀死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刘汉总觉得他看着李婉秋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怀疑、憎恨与敌 意。 “这……” 刘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李跃。 哪知李跃在看到李昊空的那一刹那,眼中竟然浮现一抹笑意。 刘汉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只好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并将昨晚发生的事情 约略说明一下。 “很抱歉,昨天晚上是我太大意了,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应该轻易离开,不过……”刘汉一边看着穿短外套的李昊空,一边说:“这段期间你都在哪里?听说你去了春华庄园的赵红卫家?” “是的,真是太可笑了。” 李昊空充满怀疑的眼神又朝李婉秋那边看去。 “我按照大姨的吩咐,前往春华庄园,当我好不容易找到赵红卫家的时候,却发现那 里根本没有人,每一扇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我想,他们一定早已经回春城了。” “已经回春城了?” 张大同的眼中霎时充满猜疑的神色。 李昊空讲述: 是的,我在那栋房子四周绕了好几次,还一直叫着赵红卫的名字,后来那里有个做杂工的人告诉我说,赵红卫夫人他们一个礼拜前就离开了。 我觉得这实在太可笑了!于是一个人逛到H市,顺便去H市的一家面馆吃了午饭。 我和面馆老板很熟,他问我去哪里了,我把事情经过讲一遍,面馆老板就说:“真奇怪,赵红卫一家离开这里的事,你伯母应该知道啊!” 李婉秋看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赶紧开口澄清道:“我不知道!而且,昨天傍晚明秋真的说要去赵红卫家辞行的。” “真奇怪,难道伯母疯了吗?为什么要去向一栋空屋辞行?” 李昊空大声说完,他又向四周张望着说:“对了,我伯母的尸体呢?” “我带你去看。” 跟着李昊空进来的刘友善立刻说道。 “呃……李昊空,请等一下。” 张大同叫住李昊空,接着说: “我想尽快将尸体送去解剖,你会同意吧?这位大姐一直要求我们必须等你回来才 可以送走。” “这…”李昊空看着停在一旁等待的救护车,耸耸肩说:“好啊!我没有权利阻止。” 说罢,他便跟着刘友善进入灌木丛中。 李婉秋则神情茫然地目送李昊空离去。 刘汉探询地看着她的脸说: “大姐,你meimei真的说她要去赵红卫家吗?” “是,她确实是这样说的。” “她从这里坐计程车过去吗?” “不是,我本来想帮她叫车,可是她坚持要去搭公车,所以……” “当时大概几点?” “快七点的时候。” “那时候雾已经很浓了吧?” “是的,所以我才想去帮她叫车,但她却说这样的雾很好……” “‘这样的雾很好’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很浪漫’,她一直都是个向往浪漫的人,她的个性和话语有时候就连我都不懂的。” “大姐,请你详细说一下昨天李明秋的行踪?此外,欧阳初蝶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初蝶是前天晚上来的,我们本来预计这两天请她来帮忙打包行李,以便星期一离 开,哪里知道昨天一早,明秋就带欧阳初蝶去打高尔夫球,说是今夏最后一次的高尔夫…… 啊!” 李婉秋说到这里,突然露出害怕的眼神,声音颤抖着说:“刘先生!明秋是不是 在高尔夫球场遇到什么人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昨天她们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之后,明秋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回自己的房间,后来, 她还叫欧阳初蝶到她的房间去,好像在偷偷跟她商量一些事情,欧阳初蝶从房里出来后就出门去了,当时我根本没想到她是要去刘先生那里,可是,刘先生……” “是的,欧阳初蝶确实是来找我了。” “我不知道明秋在高尔夫球场遇到谁,不过按照常理,明秋碰到问题时,应该都会先跟我商量的。” “对了,听说欧阳初蝶去酒店找我的时候,报社正好打电话到这里来?” “嗯,报社要求她立刻回去,她只好搭四点多的高铁先行离开。” “你事先就知道李昊空昨天晚上要来这里吗?” “不,我不知道他会来,不过仔细想想,他来这儿也很正常。” “怎么说?” “因为他以为欧阳初蝶在这里。” “这么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喽?” “才不好呢!” 李婉秋一脸厌恶地咬紧嘴唇说:“他们俩是敌人,感情怎么可能会好!” “敌人?” “呵呵!刘先生,你忘了李照阳在生前已经把所有财产,全部过户到明秋的名下了 吗?” 刘汉一听,不禁和李跃、张大同对望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李昊空担心欧阳初蝶趁机亲近李明秋,从而获得财产的继承权,所以才千里迢迢地追来?” “没错!对了,我刚才已经拜托老袁头,让他打电话叫欧阳初蝶今天晚上过来,等她来了,你们再自己观察吧!” 李婉秋谈到这两个人时,眼中满是厌恶的神色。 “夫人,我还想再问一些关于您的问题。” “我啊,我本来是个小学老师,后来和我丈夫结婚,我丈夫是演艺圈的,正好明秋条件很好,于是我家那口子就托人让明秋进入电影公司,没想到李明秋竟因此而走红。从此,我也就辞去学校的工作,担任明秋的经纪人;后来那口子去世了,便只有我一个照料明秋的一切,直到现在。” “你有小孩吗?” “有一个,但是已经去世了。” “什么时候死的?” “很早的时候了,零三年发生车祸死了。”她的眼中露出一片黯然。 尽管已经事隔多年,李婉秋谈到儿子时,仍不由得语带哽咽。 就在这时,李昊空带着尖锐的眼神回来了,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凶手为何要让伯母全身****?她的衣服在哪里?” “我们正在找。” 李昊空听了,只是摇摇头,一脸不解地说:“真奇怪……” “什么事情奇怪!” 张大同在一旁插嘴道:“李昊空,想到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出来,不必有所顾忌。” 李昊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刘先生,你说我伯母昨晚穿着睡衣坐在躺椅上?” “是的。” “这就奇怪了,伯母一向很爱漂亮,又注重礼貌,如果她真的要去拜访赵红卫夫人, 怎么可能穿成那样子去呢?我觉得……” 李昊空还没说完,李婉秋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尖声说道:“李昊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只是把我的感觉讲出来而已,我觉得伯母不可能会穿着睡衣去拜访人家,凡是认识她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一点才对。” 李婉秋本来想要说些话,可是由于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只好再度坐回椅子上, 神情一片茫然。 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刘汉故意咳了一声,想缓和气氛说:“李昊空,听说你昨天晚上九点半左右才来到这里,那么应该是搭八点三十分到达H市的高铁吧?”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李昊空看着刘汉的脸****。 “这位李跃昨天晚上也是搭那班高铁来的。” “啊!” 李昊空这才看到一旁的李跃,不禁讶异地叫出声音。 “啊!是您……昨天晚上真是多亏您帮忙了。” “哪里,只是一场意外。”李跃正视着李昊空的脸说。 “李大队长,你认识他?”刘汉奇怪道。 “不是啦!昨天晚上我在高铁上遇到扒手,多亏这位警官出面替我跟列车长交 涉……”李昊空不好意思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