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注意到，身下的晨慧忽然动了动，依他对晨慧的了解，他立刻知道晨慧在给自己暗示什么。

他凝神让自己的注意力从不堪重负的铁网上离开，暗自观察和聆听。

口中却平静的继续和李全交流：“她们出卖自己的rou身？”

“不错！大侦探，你说这样的人该死么？”李全冷声说道：“她们美貌无双，却不知自重、自爱、自惜，她们穿着一身艳丽红妆，招摇过市，却做着让人恶心的勾当，这样的人不该死？”

刘汉终于注意到，从洞xue外，隐约传来一些凌乱的脚步声，还有衣服剐蹭树木枝叶的声音。

心底一急，现在自己虽然不堪重负，但他还没有让李全说出所有事情，张浩他们来的早了点，虽然自己知道，张浩肯定是见自己和晨慧进入洞xue这么久，还没出来，担心他们的安危，但、只要再晚一点就好，此刻的李全心中，全然没有丝毫防备，他一定会将压抑在心底的所有秘密说出来的！

情绪激动的李全，并没有注意到洞xue外的动静。

“她们做错了事情，但罪不至死，更何况，能够惩罚她们的，也只有法律，你我都没有惩处任何人的权利。”刘汉利用最后的机会说道：“你杀死她们，将她们的头颅用醋和福尔马林浸泡，然后装在灌中，但是直到现在，才出现两颗人头，其他女人的尸体和人头呢？还有王南的尸体呢？”

“你的问题太多了！”李全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享受一件让他身心愉悦的妙事。

“但今天我的心情真的很好，等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然后放了你们，到时候，虽然你知道了一切，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利用你所谓的法律来惩罚我，那时候，你就和我一样，有了代替那可耻的百无一用的法律来惩处我的想法了！”

“先说王南吧，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敢触碰沾污我的女人的身体，罪该万死，他的尸体只能是沉寂在万丈水底，永不见天日！”

“那些肮脏的女人的尸体，也早已不知被那里的饿狼吃掉了，但为了让我的薇儿有个伴，黄泉路上不寂寞，我将她们的头颅放置在薇儿身畔，永远的陪着她！”

洞xue外的脚步声渐渐响亮起来，夹杂着人声，李全也注意到了。

“哈哈，你的同伴来了，看来不用我来将你们放出来了，至于你能不能抓我判我，看你的本事啦！”

李全丝毫不见紧张的神情，也毫无要逃走的架势，放低声音说完这句话，便静立在洞xue，望向出口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被误伤了，快来救人啊！”

洞xue外传来张浩和其他刑警的声音，只听见姜敏赫说道：“就是这里，他们应该早就进去了！”

接着有人拨开遮掩的灌木枝叶，走了进来，接着是更多的人。

手电筒的光束来回晃动，张浩很快看见了李全和被铁网压住的刘汉晨慧二人。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张浩大吼一声，快速命令刑警将李全控制。

然后带人将刘汉和晨慧从铁网下救出。

“警察先生们，我不过是爱探险的旅人，不小心触碰到洞xue里的机关，将这位先生和女士误伤，正在着急想办法解救，你们来的正好啊，要不靠我还真搬不开这沉重的铁网，那我可就成了杀人犯啦！太感谢你们了！”

李全笑着继续说到：“可是，你们为什么、凭什么抓我啊？”

刘汉小心扶住身边一直保持安静的晨慧，对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的韧性感到敬佩，只有他知道，在刚才过去的时间里，她承受了怎样的重压。

再三检查，确认晨慧并没有受伤后，才柔声说到：“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晨慧眼睛一红，心底穿过一阵温润，口中却倔强说到：“你刚才像个死猪一样压着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受苦呢！”

众刑警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浮现怪异的笑容。

晨慧俏脸更红，好在洞xue黑暗，只有火把和手电筒的光亮，众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娇羞，要不然，还不更羡煞这些多是光棍的年轻警察们！

只是，恐怕连晨慧也不知道，她的心底，是否还记得在被铁网压住时，自己心中说要将自己完全“奉献”刘汉的诺言？

“咳咳！”刘汉尴尬一笑。

“张队长，将人带走吧，他就是凶手。”

张浩一愣，心中想到一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凶手？什么凶手？这位先生，我刚才误伤你，也全是不小心的，我并不知道这个洞xue里面有机关，也不知道，你们在洞xue里，你也不能凭此就说我是什么凶手啊？”李全大喊大叫。

但不知为何，见刘汉看向自己坚毅略带嘲讽的眼神，他的心底闪过一丝慌乱。

“好吧，就算我是误伤你们的凶手，可这全是我的无意之过，你们警察凭此就要抓我？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刘汉忽然神秘的笑了笑，他缓慢的走到李全身边。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默着，伸手拉好自己刚才被压皱的衣服，正正衣冠，方才一字一句说道：“天理？王法？”

他摇摇头：“我只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全先生，连环杀手先生！”

李全没来由的心底的慌乱更盛，他先前的自信似乎不复存在：”我是连环杀手？你有证据么！”

刘汉将手拿到胸口第二颗衣扣处，然后说道：“证据？无论是你本人对自己罪行的承认言论，还是被害者的尸体，这些都是最有力和最直接的证据！”

一边的晨慧心中一动，她记得自己被刘汉护在身下时，有一段时间，曾用身体的那个部位，剐蹭自己的脊背，难道……

虽然想着正经事，可没来由的，她的脸上的温热却更盛，甚至，她感到自己的耳朵都热辣辣起来了……

李全奋力挣脱刑警们的控制，却毫无可能，只见他不甘心的嘶吼到：“你、你说什么！”

刘汉手指一动，第二颗衣扣上，竟然隐藏着一枚精致的录音器！

“要我放给你听么？”刘汉胸有成竹的笑道。

“你！卑鄙、无耻，你是个小人！”李全大吼，唾沫星子直接喷溅到刑警的脸上……

但李全忽然又笑了：“哈哈，那不过是我的胡言乱语，那都是我在编故事，那算什么证据！”

刘汉更加冷静的笑笑：“这要是不算的话，那这些算不算呢！”

李全看着刘汉手指所指，一脸冷灰。

刘汉手指指着的，正是洞xue里的那些水泥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