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与那黑袍人此时,正为眼前这一道道看似无却有的波纹发愁,目光中满是思索之色,这道道波纹不是其它,正是禁制所在。所谓禁制乃是一种修道人特有的防护手法。 说起这禁制,无外乎攻击,守护,迷幻,三者其一,或有大神通者,集三者于其上,威力更是绝伦。而眼前这处入口的禁止便是如此,梅清苦笑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上古仙府,没想到此处也有这般厉害禁法,你我虽有算计,但是此时却也只能止步于此,对这眼前的禁止竟然无丝毫快进之法,奈何。” 一身黑袍笼罩的黑袍人似乎有些怀疑的的冷哼一声:“你这般说法,就是说你也无法?” 梅清听到他疑惑的口吻当中,语调有似讥讽,也不生气,轻轻的笑了笑,捡起一块石头,像那深潭方向扔去。那石头速度飞快的飞去,但快到深潭时,一抹七彩光华一闪,石头已是不见踪影。 “禁法之初,本是阵法之道加以衍化,再有修道者以道力灌入其中,使之有了源之力,再以山水地势之利,加以布置,使之天地元气再入其中,方可成法,此法名为禁法。” 梅清笑了笑,捡起一根树枝,蹲在地上,寥寥数笔,已经勾画出一幅图景,正是眼前之境。梅清用树枝点了点深潭周围的两处青山道:“这山好,山之高处,向阳,阳之力,天明便可补。”然后又指向那水潭处,赞了一声:“这水潭好,瀑布更好,水成阴,那瀑布更是源源不断的将清新之水补于其中,成阴,是以阴之力也不绝。 站起身来,看了看身旁的黑袍人。此时黑袍人默不作响,显然在思考或者在认真倾听着梅清的话,反正梅清看不到她的脸上表请,也只能这样猜测。梅清又用树枝指向那居中的气纹:“这纹,位于中,是阴阳二气交汇所成,也是此处禁法的源力所在,它调节山水的所形成的阴阳二势,阴之缺,则以阳补阴,反之亦然。”说完扔掉了手中的树枝,又仔细看过去。 “那按你所说,只要将其打掉破坏,此处之禁法便不攻而自破?”黑袍人疑惑道。 梅清看了半响,然后皱了皱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没看刚才我所扔之石,还没接近那深潭便凭空消失。如果用法术或者遥控法宝攻击,我想布阵之人焉能没有想到?要想破此处禁法,还得是从这山,或者这水,任取其一,以势破之,方是上策。” “怎样以势破除,难道你想让我轰掉此山,亦或者,断掉那瀑布便是那个势?” “是以。”梅清轻笑了起来:“但万不可轰掉,断绝?” 黑袍人有些不耐烦,声音一沉,有些不高兴道:“你若有法,快些说来,何来这般废话!你就说怎么干,我便如是做即可。” 梅清收起笑容,知道此人说翻脸那可就真翻脸,凡是有度,便不在故作卖弄。 “我有两法,你可选其一而做,其一是破其山势,使之阳气泄露,与那阴气不成比例互补,只要等个三五天,这禁法虽不能破,但必然大幅度减弱,到时你可破之。” 看黑袍人不做声响,似在那认真倾听,梅清又伸手指向那瀑布之上道:“其二法,便是引水改道,你可到瀑布上游,只要使瀑布水之流量减弱,其道理亦然。” 看黑袍人咄咄的目光竟然有些不善的瞅来,梅清苦笑道:“我知你心中之想,我的话和你说之法有相似处,但是也有区别不同之处。你之法,只是一味用强,便不考虑这周围影响,要知道现在可不同往日,你要轰山绝水,定然声势过大,如引来外人该如何是好?” 黑袍人收回目光,又看向那眼前之景色,默然一叹:“就按你所说,我会小心,就用第二种办法,第一种不管如何声势都会过大,我对土行法术又不擅长,还是第二种更加容易些。” 梅清点头,黑袍人看了他一眼,似有威胁的道:“我在你身上有秘术加身,我走之后,你最好在此处原地等待,不要耍些阴谋诡计,你现在如凡人,最好心中有清楚认识,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等梅清回话,黑光一裹,遁光已成,便去了。梅清在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一叹,竟然坐于原地,拾起那根树枝,在原地无聊的画了起来。 要说梅清不想脱困,不想单独行动,那都是骗人的,可惜此时这般情景,像这样的活计,也只能让他人之手完成。至于自己,道法全失,这时若来一猛兽,都无法抗衡,如何能做他想。 只能期待,那黑袍人快些回来,快些破除禁止,快些取了仙府的道法密藏,或者有宝物丹药能助己恢复道力也说不定,而且自己如果再次转生,魂魄能否承受六道的拉扯之力也是不知数,这也是梅清为什么一定要到仙府,要得那府中宝物,兴许这也是一搏。 “师尊,你说那消息准确么?一路上遇到好些人,好像都知道一样。”一个年轻道士,在一位年过半百的老道士身旁忧心忡忡说道。 那老道士习惯性的抹了抹胡须,忘着不远处的山峰道:“无论真假都要去看,如果是真,固然是好,凭借我等之力,虽然知道人甚多,去的人甚多,但是我青云宗何时惧过他人?“说完又傲然一笑。 那年轻道士也是莞尔,似乎信心大增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师尊说的是,虽然现在邪魔外道众多,但不成统一,多是单独行动,即使有魔道宗门横行,我正道同气连枝,到时也是无惧。” 那老道士笑了笑,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忽然笑容一僵,随手一招,便率先停下遁光,其余门下弟子,也是统一号令,只是不解的望向老道士。那老道士此时目光冷然,一手冷哼道:“何方道友,这般躲躲藏藏,还是快快现身一见为好,否者。。。。。。 “道友勿要急躁,我等这就出来相见。”声音悠然,一个身穿红色锦袍,长相颇为俊俏,但皮肤苍白,嘴角有一血痔,颇为明显,手拿一折扇的年轻公子从云雾中,漫步而来。恍如神仙般,但却有一股淡淡的邪气,从其身上散发出来。 其身后也是一群身穿白袍的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那老道士一伙人,随时准备出手,其中一黑袍男子在那公子身后,面无表情也是冷然瞧来。 “天魔宗?”老道士一声惊呼,脸色更是沉了下来。其身后弟子更是紧张的手握法宝,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那血痔公子,邪魅的一笑:“早先我便听家师说尽天下道宗,说道青云宗凌云子之时,家师更是赞不绝口,如今一见果然道风仙骨,恍如仙人,正如家师所言呀。”说完又轻轻的摇起折扇,宝光琉璃,真是潇洒。 但是那被称为凌云子的老道士,却始终阴沉着脸,冷冷一笑。 “能进天魔宗当今宗主之眼,老道士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我和你师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阻我之路,又是为何?” 那血痔公子也不生气,洒然一笑:“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