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走到哪儿,清晨总是能听到鸟叫声,欢悦的鸟儿似乎不把还在沉睡的人们吵醒就不舒服一般,乐此不疲,一遍遍,一声声,叫着吵着比较着。 某个客栈的房间里,微显凌乱的床间,衣衫同是凌乱的男子紧搂着只着了抹肚的女子在怀,也不知是昨夜睡得太晚,还是太过劳累,纵是树间的鸟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唤也未将二人吵醒。 白咏秋是在孙青的怀里醒来的。 她睁眼就看到他的衣衫有些凌乱,半敞的衣领处露出其中极有弹性的胸肌。顺着这块让她想伸手去摸的胸肌往上看,五官清秀的男子此刻仍然闭着眼。 他眉心微蹙,薄唇紧抿,好像在梦里仍然不愉快般。 昨夜,他的低声细语,他的真情表露,仍在她的耳边并未消逝,然而她却只能许他一个承诺,一个或许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承诺。 他应该是难过的,却强装了喜悦,所以才会在梦里都无法展开眉心吧。白咏秋若有所思的瞧着近在眼前的男子,思绪不由飘回了昨夜…… 突然落下的吻,带着霸道却极温柔,微凉的唇与舌在她的唇间一步步的试探着,一步步的侵入了她的口腔中。他不停索取着她的唾液,与她交换着呼吸,热情如火撩拨着她的神经。 她想拒绝,事实上她也有推开他的动作,只是手间的力道小得不足以道,仿若欲拒还迎般,在他的热情之下,丝毫起不了半丝作用。 “嗯……” 温柔的亲吻,带出酥麻心痒的感觉。她的鼻间不自觉的溢出呻吟,为这火热的场景增添暧昧。她乱了,整个大脑都乱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明白的是,他能给她快乐,身体上的快乐…… 她回应,她呻吟,她沉沦。 身上的男子停了动作,在她趁机用力呼吸之际。只听他哑着声音说道:“咏秋,我……我喜欢你……今夜……今夜我会负责的。” 她恍惚的瞧着他,清秀的脸庞此刻染满的**,显得邪魅诱惑。 他在说什么负责?她迷茫的瞧着他,瞳色涣散,微噘着小嘴朝他伸手,好像在向他请求继续一般。 孙青看着身下的女子失神的模样,瞧着她绯色的脸蛋。喉间狠狠的抽动了下。若说之前他抱她上床是冲动,若说他亲吻她纯粹只是无意的行为,那此刻他是真的真的想要了她。哪怕他与她并不门当户对,哪怕他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他仍然想要她。 请原谅他的自私…… 他一边想着,一边去解她的衣带。身体伏在她的耳边继续说着爱她的话语。当她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时,孙青抽了口气的时候,身下的女也抽了口凉气。 夜里的空气还是有几分凉意的,那种冰凉可以刺激得她走出迷失回过神。 “孙……孙青……”被脱得只剩下抹肚。白咏秋在孙青的身下瑟瑟地说道:“你……非得这样么?” 眼前的情况与被沈承桓用强的那次不同,那次她是不愿意的。而这一次……她非但不讨厌,居然还迎合着。是因为对孙青的无以回报而感觉遗憾么?还是因为她最近太寂寞了? 瞧着杏目里闪过复杂的暗色。其中虽然没有不情愿的抗拒,但却有着看不懂的忧郁。孙青再暗念着原谅的话语,说道:“我是真心喜欢咏秋的,我会负责的。” 说着他摸上她细嫩的肌肤,带出一层细小的粟米粒。 他会负责……白咏秋知道孙青是言出必行的。那……他今夜也是势在必得了?或许她真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他…… 有种心疼蔓延开来。 “不……”白咏秋摇了摇头,伸手抚上孙青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地说道:“不用负责。白家必须和沈家结姻,不用孙青什么负责。你想要我,我会给你的,在回到北宵之前,我都是你的女人。” 孙青狠狠的颤了一下,瞳仁缩了张、张了缩,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出口。 一上一下的对视的许久,孙青在白咏秋的眼里看到了坚持,白咏秋在孙青的瞳中品出了苦涩。 半晌后,孙青有些颓然的侧身坐了起来,轻声说道:“我……并不想伤害咏秋的……”白咏秋也坐了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的后话,道:“我都知道。” 她都知道,除开最初她对他的误会,她知道他一直对她极好。 白咏秋伸手将他紧紧抱住,不带任何**的拥抱,更多的是挚友之间的情谊。 “我必须嫁给沈承砚,才能保住白家不被卷入某些事非之中。这些话并非托词。”白咏秋顿了下,再轻轻地说道:“下辈子……不,不用下辈子,只要白家能平稳的渡过事非,孙青不嫌弃我的话,我改嫁给你,好不好?” 孙青听得浑身一震,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环住她纤细的身体,将头埋入那皮肤细嫩的脖颈间许久才答道:“好,好,我怎会嫌弃咏秋。” 或许他不会嫌弃,可能更应该说,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机会,他只怕是等不到…… “咏秋在看什么?”随着这声疑问,大手很自然的滑过她的脸庞,白咏秋愣愣的回神,对上孙青浅浅的笑容。 昨夜的一切他俩都决定将其压在内心深处,白咏秋知道她此时再扭捏也没意义,只会给孙青凭添苦涩。 “没,什么都没有。”白咏秋边自然的答着,边坐起身来,还不等她去找衣衫,孙青就体贴的将她的衣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没敢回头看孙青,她快速的穿起衣来。 趁着白咏秋穿衣的时候,孙青直接下了床,在整理衣衫的时候,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孙青的动作很快,在白咏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床边迅速的将帷帐给放了下来,离开的时间低声说道:“二少就由我来应付。”说着他再旋身到了门前,等着白咏禾将门打开。 白咏禾将门一开,就见孙青蹙着眉站在门前。他先愣了下再扫向床那边,当触到落下的帷帐时,他稍愕了下收回视线,像在瞅怪物一样地问道:“难道……昨夜你没下手?” 孙青揉了揉额角,问道:“二少,那可是二少的meimei,怎么能拿来开这样的玩笑?” “什么玩笑?本少是瞧你真的喜欢小妹才故意撮合你二人的。”白咏禾丝毫没有罪恶感地说着,末了再问道:“那你昨夜睡的哪儿?” 孙青指了角落的榻,还没说话,白咏禾就开始捶胸顿足地说道:“我就说这屋里少了什么,敢情就是那张榻摆的地方不对了,你说你啊,一大好机会浪费了不说,居然还傻傻的装着君子,把榻这么反着摆那角落上,岂不是连个眼福都没法饱了?” “白、咏、禾!”白咏秋的声音,阴阴的从床间传出,带着十足的怨念。 她早在白咏禾毫无罪恶感的说着撮合他俩的时候,就想骂人的了,那个时候她的衣服还没完全的穿好,怕一激动反而穿了梆。虽然昨夜她和孙青到最后都没把事办全,但男女一室还躺了一张床,说到哪里都是她的名节有损。 更何况这事还由这位搅事的主亲自导演的,不出什么都会被硬扯出什么,要真出了什么,岂不是要闹得个满城风雨? 于是,白咏秋忍了一下,便听到了让她不能再忍下的话。 她气嘟嘟地掀开帷帐,当触到白咏禾抱着手臂笑着等她继续发飚的表情时,她那早就准确好的一番话,与十足的怨气顿时萎了下去。 啧,她不能表现出知道孙青在这里过了一夜,不然就中计了! “二哥你在门口说些什么?”转过那念,再出口时,白咏秋话中的怨念就减了许多,反倒是撒娇之意增了不少。 白咏禾不是聋子,当然是听到她之前喊了他的全名的,他当然也不是瞎子,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的地方。这其中有猫腻,既然他俩都装没事,那他就不在这个时候去戳破,嘿嘿,等回了北宵城,他只用拿这夜的事去吹吹风,他就不信气不了沈承砚的。 他合计了番,斜了孙青一眼,再扫了白咏秋一眼,嘿嘿地笑了笑,说道:“小妹醒了呀,那咱们就赶路吧。” 白咏禾不再揶揄,孙青暗吁了口气,白咏秋却没见放松。 她太了解她二哥了,就他这态度,她估计他正着手一个损人不利己的计划。 白老二,丫的就不能消停会么?!丫的真的不知道眼前正面临着什么么!?这些话,白咏秋一如既往的只能呐喊在心里。 吃早饭的时候,白咏禾说了要急着赶回北宵城的话,伍老伯也不含糊,拍着胸脯的答应了。白咏秋担心马车速度太快,坐着太颠簸,伍老伯却说他会尽量又快又稳的送少爷小姐公子回北宵。 掌舵的都这么说了,白咏秋当然不再说什么,她只是强调了下,回了北宵之后,伍老伯要来白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