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姚采澜,分别吩咐了青红和水草去各院联络感情,自己则躲在屋里好好的遐想了一下将来火红的辣妹子生活。 眼下却是不成,刚成亲,至少全家一起吃上三天饭才行呢。 到目前为止,姚采澜对江家表示十分满意。最起码能保证温饱吧?而且,看起来这家人都还不错,没有自己原先想象的那样有什么极品婆婆、极品大嫂之类的那么可怕。 这一家人除了那个江清山奇奇怪怪,其他人完全正常。真是幸运啊。 偶尔一起吃个饭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吃午饭的时候,江老爷、江清峰和江清秋却都不在。 姚采澜忙关心的问道:“娘,爹、大哥和小妹怎么不在?” 江夫人也耐心为她释疑:“你爹爹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一般午饭就在衙门里用了。你大哥则忙着读书呢,午饭一般就在前院的书房里用。清秋那孩子身子不好,一般就在自己院子里吃。” 姚采澜对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姑娘十分有好感,忙细细问道“不知小妹是什么病症?可有服药?” 女儿的病是江夫人最大的心病,便不大愿意提起,只言简意赅的道:“她自小体弱,平日里吃的药不少,但效果却并不佳。” 姚采澜看她脸色,便知趣的不再问,忙扶着江夫人入席。扶着江夫人胳膊的姿势十分自然,脸上微微笑着,既不矫揉造作,也没有刻意奉承的痕迹。 江夫人见她乖巧,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 眼睛又见着自家媳妇只会木呆呆的帮着摆饭安著,也不晓得主动上前讨好自己这个婆母,心里便又不爽起来。 江夫人坐好了,刘氏和姚采澜都自觉的站到了江夫人身边,准备伺候江夫人吃饭。 崔姨娘倒被挤到了一边,不由掩着口笑道:“夫人真是好福气啊!两个儿媳妇都这样孝顺,都把奴婢挤到一边来了。我啊,想伺候您都排不上号啦!” 一听这话,众人都笑起来。江夫人也撑不住笑了:“素真,你的这张嘴啊,真是让人受不了!” 说着,看了看身畔两人道:“行了,你们就坐下一起吃吧。这时节的菜凉的快,咱们就不讲究这些规矩啦。” 两人对视一眼,正犹豫着,崔姨娘已经一把就把姚采澜推到座上,一边笑道:“夫人知道你们的孝心就成了。少夫人还是把伺候夫人的机会让给奴婢吧!” 这崔姨娘性子颇为爽利,生了张巧嘴,很会说话,看起来,江夫人和她倒是处得不错的样子。 饭毕回到小院,姚采澜才注意到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看着那扇门,姚采澜只冷笑了一声,便径直进屋了。 姚采澜新房里的东西还未规整,便又找了个借口打发春红和水草出去,自己亲自动手收拾了一番,重新把首饰、衣服、被褥各自放好。 这一折腾便是整整一下午。看着整整齐齐的屋子,身子虽是疲累,心里却很是舒爽。 傍晚时,两人相继回来,见屋里姚采澜整理过了,两人对视一眼,便自觉的把屋里擦洗、打扫了一番。姚采澜的新房便更加整洁舒适、光洁照人了。姚采澜也累了,只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 刚刚打扫完,晚饭时间便又到了。姚采澜打发水草先去吃饭,依旧领着春红往正院来。 晚饭时,人凑的却是比较齐了,除了江清秋,人都到了。 这时崔姨娘得伺候江老爷,姚采澜要伺候江夫人吃饭,江夫人却死活不让,最后刘氏伺候江夫人,姚采澜被“特批”准许吃饭。席上,江夫人还不时的给她夹菜。 姚采澜观察了一下,这席上享受这待遇的只有两个人,自己和小妞江玉荣。 看来,因为江家对自己的歉疚,待遇真是不错啊。 姚采澜暗自想道,目前看来还很不错,希望以后能扩大战果,让自己能多有点“特殊待遇”才好呢。 用过晚饭,江夫人特地把姚采澜留下来,带着歉意说道:“明天理应是回门的日子。可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也只能委屈你一下,先别回娘家了。我会派人去你们家告罪一声,说清山身体不适,你在家伺候他不能回去了。你放心,礼物我都准备好了,绝不会委屈了你。” 姚采澜低低的应了一声,低着头也不多话。 江夫人见她“伤心”,忙怕怕她,安慰道:“好孩子,别难过。咱们女人啊,就是这个命!” 姚采澜正低头酝酿情绪,一听这话,心里一激灵。哎,话里有话啊?难道说,您也是。。。 这时,江夫人已经把礼品单子递了过来。姚采澜一看,上边有点心、布匹、药材等物,看起来这礼还是挺重的。 姚采澜赶忙推辞道:“娘,这礼太重了,娘还是留一些给府里用吧!我想我爹爹那边肯定会体谅您的难处的。” 这话让焦虑的江夫人听了很是贴心。两人又聊了几句,江夫人便赶着姚采澜回去休息了。 姚采澜回到了小院,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又卸下了钗环,任头发随意披在身后,一身轻松的歪在榻上。 这才闲闲的问一旁垂首立着的水草:“咱们院里的份例是怎么样的?” 水草口舌伶俐:“夫人院里每月五两。大奶奶因为有着孙小姐,每月三两。您和小姐的院子里头都是一两五分。” “丫环下人们的份例是怎么发放的?” “回二奶奶,是自己院里自己发放。” “咱们院里从共几个人啊?每个人份例几何?” “回二奶奶。咱们西跨院连上您带来的春红姐,拢共三个人。奴婢是三等丫环,每月一分银子。春红姐算二等,二分银子。还有位水月姐。。。每月三分银子。”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哦。可见这个水月是没有等的。却又拿着一等丫环的份例。 恩?不是听说有两个通房么?怎么,只剩一个啦? 姚采澜压下心里的厌恶,简单分派了一下事务,青红管着梳头、衣裳、屋里的打扫,水草管着小厨房的茶水、吃食,连带打扫庭院。上夜时两人轮流。 至于水月吗,姚采澜提也没提,问也没问。 水草和春红都纳闷的偷偷瞅她,姚采澜佯作未见,便又起了个话头随便聊起了天。主要是听水草讲这府里里里外外的事儿。 姚采澜也不害怕水草是夫人的人。自己光明磊落的了解这府里的事情,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到了第二日,江夫人自去安排人拉了礼物去姚家。姚采澜也不cao心,却把江夫人给的几块皮子寻出来,琢磨着赶紧做成袄子,好把自己的保暖防寒工作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 姚采澜前世时也接触过皮草,不过因为皮草十分珍贵,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设计师,上手的机会并不多。以前在姚家时也没有机会练手。因此,摸了这流光水滑的皮子半天,却无处下手。 想了想,便穿了大衣裳,披了棉披风往正院来。 江夫人正忙着分派各个下人的事务,见姚采澜来了,也不避讳她,给她上了茶,就任她坐在一边大大方方的看着。 以前的李氏却不会给姚采澜这样的机会,是以姚采澜还是怀着十分好奇的。 等了好一阵子,下人们才散了,姚采澜这才真心赞道:“母亲处事真是既公允,又周到,真让人佩服的紧。” 江夫人虽然很注重涵养功夫,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免有些自得,笑道:“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 两个人说说笑笑,处得十分融洽。一个是心怀愧疚,有意补偿。一个是真诚爽利,有意奉承。两个人自是两好成一好了。 姚采澜便向江夫人说明来意,江夫人一拍手,笑道:“你来找我倒是找对了人。”说罢一指身边的江嬷嬷,“这不,现成的高手在这里呢!” 江嬷嬷受宠若惊。自己居然被江夫人打趣了,这可不得了。江夫人为人向来严谨有余、开朗不足,最是个要体面、重规矩的,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调侃过啊? 可见,这个二奶奶是个特别的,居然哄得自家夫人这么开心。 江嬷嬷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便被姚采澜从江夫人那里“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