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们先去砻米,别理我娘。”桃花催着狗子说。 “不好吧!你娘找你或许有急事呢。“狗子停下回过头劝桃花说,“要不你回去,别让你娘着急了。” “不用,我娘找我没啥事。”桃花说完,跨过狗子先走。狗子只好后面跟上。 砻房是有光公做的厅堂。早年有光公创业有成建了一座厅堂,有上下厅,有厢房。有光公有四个儿子,分家析产厢房分给儿子,厅堂未分就成了家族的,四个儿子成了家又生子,各人再另择地建房,厢房就成杂房,厅堂就成了砻房。砻房里不但放有砻,还有碓头,磨石,石臼。逢年过节砻房里满热闹的,家家要做粄,或砻米,或磨浆,或碓粉各家相互帮衬,轮着排队用。 砻房离狗子家不远,没多久一会儿就到。桃花先清扫砻,后挂龙钩,狗子挑着箩担就到。狗子放下箩担催促桃花回去,桃花沒理他,马上用盐箦装谷倒到砻上,再对狗子说:“快去推砻!”狗子知道再催桃花也不会回去,不再说跨上二步双手抓着龙钩柄,一推一拉,砻便轰隆轰隆地转起来。几圈过后上砻的谷子像一个旋涡般凹陷下去,上下砻壁间米混合着壳斜斜地飘逸而出。桃花在旋转的砻中灵巧地添加谷子自然地哼唱: “砻呱唧咕,家婆煮粥,煮了亲家做大屋,大屋做唔成,做个屎光背头屋。“ 桃花的哼唱与狗子推砻的声音刚好合拍。桃花弯腰勺谷,起身送料与狗子一推一拉配合默契。桃花哼着唱,狗子推着砻,俩人陶醉其中没有说话。 雷公轰轰,雨子霹霹。 砻旋转轰轰似雷,米斜逸霹霹如雨。 狗子眯了眼享着桃花哼唱。 桃花“啊”了一声,左手捂着太阳xue,右手一勺谷没停继续往砻送。“怦”一声勺子撞到龙钩头被打了出去,谷撒了一地。狗子紧睁开眼,看见桃花双手捂头正往后倒,赶紧放了龙钩,上前扶住桃花往后倒的身子,并关切地问:“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头痛得厉害,突然返胃想吐。”桃花头枕在狗子的臂膀,面对狗子说。 玉子寻桃花寻到砻房,踏进大门就见着狗子背对门揽着桃花正亲热,不由地骂道:“砻米砻米,砻在其他地方!” “来,坐下休息休息。”狗子没有理会玉子的骂声扶好桃花落坐,然后小声笑着说,“还说没事,你娘寻来了!休息好了就跟你娘回去!” “你就那么讨厌我,急着赶我!” “自己家里活不做,在这有闲帮我砻米你娘会咱想”狗子说完,站起转身跟玉子招呼:“玉子婆,来了!” 玉子己到眼前。 “娘!你咱来了!”桃花捂着头痛得小声喊。 玉子见状,气消了一半,蹲下关切地问:“怎么啦,哪有啥不舒服” “头痛,返胃想吐!”狗子抢答。 “多久了“玉子心痛地问。 “二三个月啦,以前没这么严重近来更厉害了,歇会儿就好,所以我沒在意也没和人说,娘没事我歇会儿就好了。”桃花安抚着娘说。 玉子心里一惊,但没表现出来,拉着桃花手说,“那你歇一歇,暨然你身份不舒服那田里就不用去,你就在这儿帮狗子砻米吧!” 桃花奇怪地看着娘,不明白娘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以往稍偷偷懒娘就会唸叨催。 玉子站起来意味深长对狗子说,“桃花在这你可得照顾好!” 玉子说完就走,留下狗子桃花俩面面相慽。过了会儿俩人忍不住大笑。他们俩不晓得一场风暴就要来了。 善子在外做护乡团的团长,手下有二三十号人,脸笑嘻嘻,行事果断,打人恶辣不留情,人称笑面刀。可回到岭上,众人知根知底,有几斤屎尿大家都晓得,善子就威风不起来。狗子一喝,2个队员就松手,狗子手臂毫不客气地砸来,善子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狗子行走在山间或匪或侠,救赤卫队,和钟癸混得蛮熟,协助国民政府军征粮,红白两道都行得开,加上好抱不平,行事公道,狗子在岭上名声满好。有啥事,朝云叔公常和狗子商量,很多事叫狗子去做。狗子跟善子起了争质,四连对狗子不敢怎样,拉着善子回家。 善子骂骂咧咧被强拉回家,落坐下来,二杯茶下肚,怒气己去,笑嘻嘻问娘四连,他不在岭上的几个月发生啥事,荷花结了婚么听到荷花尚未嫁,善子心里窃喜,一想狗子在家,自己不敢造次,恼火又来。火在心里,笑在外面,对2个队员说,“我们去看下子有冇其他人明天愿意去樟枫的。” “可别惹事啊!”四连叮嘱道。 正值农忙,又是下午日心里,乡民都去田里做水,路上冷冷清清。 “明天没人去咱办钟癸团长会不会怪我们办事不办。”其中一个队员担忧说。。 “喜德队长总要想个法子啊”另外一个补充说。 一条狗“汪,汪,汪“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