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还魂三天,每天做得最多的是吃与睡,第二多的是收集情报,离殇这次将我丢到了与唐代平行的时空,似唐非唐,穿着打扮与唐无异,民风也同样大胆,京都一样在长安,可是皇帝头子却不是姓李,看来相同的只有那么几样,其余的却无一相同,其实是与不是都无所谓,反正对本小仙来说哪里都是人间。只有对于法力全无此事,我才是相当的郁闷,现在本小仙除了会几招防身的剑法,再会点儿轻功以外,没了法力就与人无异,加上长期依赖法术,剑法轻功都有些手生了,要是遇上不测,那……意外身亡,总不能降罪于我了吧!嘿嘿。 春花端着燕窝粥走进来,刚好撞到我满脸邪笑,她吓得弱弱地喊了一句:“小,小姐。” 燕窝?嘿嘿,好东西,我扫掉心中阴霾,对春花招手,道:“快端上来。”早就习惯我如饿鬼一样的举动,春花的脸色还是青了青,据春花说,我夏羽,以前是能文能武,能书能画,天崩于眼前眉都不要挑一下的大家闺秀。哪里如现在一般,一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我听着却觉得,这小姐心机好重城府好深。也难得那赵启天不敢轻易相信我失忆的说词。 不过心机如此重的夏羽为何会死?这个疑问在我心里存着,像被无数蚂蚁啃嚼一般,又如有小猫爪心一样,希望有谁来为我解惑。此事我从侧面问过春花,春花并不知道为何小姐一睡不起,看样子突破口在那赵启天手中,因为醒来时他的一句问话。 边想事,边吃东西,不一会儿盅里的燕窝见底,我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冲春花说道:“去,再端一盅来。”春花不敢反驳,嘴里却低声咕隆着,相处三天下来,这小丫头居然知道我是雷声大雨点儿小,从来不真正罚她什么,胆子也渐渐大了。其实不用去听也知道她在嘀咕什么,无非又是一些小姐以前怎么样,现在怎么样的话。我笑笑不去理她,谁知春花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口吻惊讶地道:“小姐,赵公子来了。” 我斜眼看向门口,赵启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春花将他请进门来,出去时还不忘关好门,看到春花的动作,我暗暗嗤鼻,嘁,敢情好,春花是想这小子冷死我。 三天以来,除开第一天我醒来时,他留在屋中,后来便一直没再出现,应该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在这三天,春花可是没少提这赵公子,说他什么温文尔雅,能弹得一手好琴,随口便可吟出一首好诗,把他捧成天人一般。而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一双含着怨恨的眼睛上,而且性格冰冷得让人没法亲近,如某仙一样,一旦与某仙划上等号,他再怎样优秀,我也无法用平常心去对待。 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了一大阵儿,赵启天也就沉默了相同的一大阵儿,我收回思绪望向他,此时居然在他眼里没找到恨意,这下让我微微一愣,问道:“来干嘛?” “你真的失忆了?”开口还是这个蠢问题,好像他非要弄清弄明,才能放心一样,我没好气地回道:“你觉得呢?” “夏伯父与启天说了,让启天请大夫来给小……羽儿瞧瞧,相信应该是真的。”是真的那你还问?我斜眼看他,他却低眉垂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既然是请大夫,怎么没见还有别人?我不由问道:“大夫呢?”赵启天仍然未抬眼,并且没接我的问话,正当我等得快上火时,他终于抬眼看我,眼中的神色却让我有些读不太懂,他答道:“启天却认为,就这样便是最好,所以未请大夫。” 何意?我愣住,他二人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赵启天要阻止夏羽恢复记忆?虽然我知道就算再好的大夫,也不能让我记起这具身体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但是对于恢复记忆还是要全力支持,毕竟做戏也要做全套,才会有人相信,如今赵启天的话却是在刺裸裸的阻碍。 看样子是戏中有戏,唇角微微一勾,妩媚的双眼带着笑意,我轻声问道:“为何?”他却没有回答,静静地立于桌前,双眼盯着脚尖,不知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愿看我,我猜多半是后者。 冰人,无趣,无聊……腹诽一会,我也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近他身边,无视掉他微微一晃的身体,伸出食指勾起他带青须的下巴,用着妩媚的声音问道:“那——你可否告诉我,为何我会一睡不醒?”惊讶、震撼、破碎,赵启天眼中神色变幻不定,我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妩媚的笑容,眼中却保持一分清澈。他面色渐白,冷汗也从额边落下,隔了半晌,终于缓过劲来,脸色却仍然苍白,他咬牙答道:“不知。” 明眸微微一缩,随即恢复正常,看样子我是猜了个全中,果然与他有关,只是他不愿意说,我也不急着知道,索性也不再逼他,坐了回来,轻声笑道:“这下还成迷了,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想了。” 赵启天无意识地吐了口气,我看在眼中没有点破,他是来探我口风,结果却被我探了去,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在后悔,我正要下逐客令,却听他微哑地说道:“以前的羽儿,性格刁蛮,还是不要想起的好。”刁蛮?那也只是你才觉得,只怕是这夏羽用这种方式在表达喜欢之意吧。 见我没接话,他也自觉无趣,本来我与他就无话,现在冷着场,他却丝毫不提要走,我忍不过他,问道:“喂,你干嘛还不出去?” 看到他眼中的隐忍,我却有种大快人心的舒畅,他起身告辞,我连场面话都没有说一句,只是轻挥手让他快些出去。 夏羽在他眼中如是刁蛮,那我紫水岂不是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