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香咬着嘴唇儿低下头,脸上一阵阵发烧,她是想说师兄喜欢她,可她说不出口,更没有想到顾乘风会说得如此直白。 顾乘风‘嗤’了一声,说道:“放心吧,他只要不惹我,我不理他。” 楚凝香点头,顾乘风又补充道:“他惹你也不行。” 楚凝香瞄了他一眼,嘴边露出笑意。 顾乘风看了一眼腕表,快十二点了,说道:“去叫戚风起床做饭,楼下还有客人呐,不能让人家饿着。” “我?”楚凝香用手指着自己,老大不情愿,为什么让她去?她跟戚风又不熟。 顾乘风笑着解释道:“戚风也喜欢你,你去叫他,他不会骂人。” 楚凝香眼中寒光一闪,脸上浮起怒容,这叫什么话?为了口饭就要出卖色相吗?刚才还对徐师兄言词犀利,这会儿又让她去做这种事! 顾乘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可能想歪了,连忙解释道:“你别生气,是我说话不严谨。应该这样说,任何男人对美女都有好感和宽容心,尤其是认识的美女,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拿我来说吧,玉蓉虽然嫁给了戚风,可你要是问我喜不喜欢玉蓉,我也会回答‘喜欢’。我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明白吗?我让你去叫戚风起床,是因为如果我去叫,他肯定会跟我对骂,楼下有客人,又是大过年的,这样不好。” 楚凝香沉默着站起来转身走向楼梯口,虽然她理解错了,但顾乘风解释的话也让她心里不舒服,他也喜欢冷玉蓉?那他对自己的喜欢也是这种意思吧?那他对纯小姐呐? 好半天,戚风从楼梯上走下来,顾乘风微一皱眉,楚凝香哪儿去了? 戚风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又怎么招她了?她在门外叫了我一声,就回自己房间了。” 顾乘风抬手搓脑门儿,皱眉道:“没有啊……” 戚风站起来说道:“反正不关我事儿,我做饭,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乘风没上楼,而下了楼,还是让楚凝香自己安静会儿吧,反正问她也不会说,自己调整一下就好了。 余得水看到顾乘风下来,连忙站了起来,顾乘风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余总,怠慢了。” 余得水陪着笑脸儿说道:“是我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还来打扰您。” 顾乘风泡了茶,端到茶几上,坐下后问道:“余总,您知道陆金顺的遗体是怎么处理的吗?” 余得水摇了摇头,顾乘风想了一下,问道:“那您知道陆金顺的妻子住在哪里吗?” 余得水一愣,看着顾乘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顾乘风说道:“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把陆金顺的魂招来,要么用他的遗骸,当然骨灰也行,要么就得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您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吗?” 余得水摇头,年月日好办,很容易查到,但出生的时辰就难了,别说外人,就是自家人,除了上心的父母之外,谁会记出生的时辰?大多数人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生的。 顾乘风说道:“所以我得找陆金顺的妻子,问一下陆金顺的遗体是如何处理的。” 余得水垂着眼帘说道:“我知道他家在哪儿,他跳楼以后,我还去给他老婆送过十万块钱。” 顾乘风微一皱眉,他倒没想到余得水还补偿过,既然余得水曾经心怀愧疚地补偿过,陆金顺怎么还这么凶?难道不是陆金顺? 顾乘风问道:“余总,恕我冒昧,除了陆金顺之外,你还害过别人吗?” 余得水摇头,说道:“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要害人,陆金顺这事儿,我也是一时急怒攻心,没有考虑后果,我是贪财,但我真的没想要他的命。” 顾乘风点了点头,问道:“你以什么名义给陆金顺的妻子送钱?” 余得水答道:“我说我是陆金顺的同事,以前借了他的钱一直没还。” 顾乘风沉默,原本还以为余得水是以捐助的形式给钱,所以陆金顺恨他,害死了人还让家属领他的情儿,所以才来闹他。但余得水是以还钱的名义给的钱,那就不存在领情儿的问题,只能算是良心发现。 一切的条件都不足以使陆金顺闹这么凶,那么十有**不是陆金顺。但不管怎样,还是得先去找一下陆金顺的妻子。 吃完了中午饭,顾乘风没让小丁跟着去,自己开着车,带着楚凝香和余得水出门儿。 陆金顺家住在西北四环,路上没什么车,半个多小时就开到了,这是一个老小区,楼房的外墙面都已经斑驳。上到三楼,余得水敲了门,等了一会儿,门里一个女人问道:“找谁?” 余得水答道:“嫂子,我是余大柱,还你钱的那个,过年了,我来看看你和孩子。” 门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笑着说道:“是余兄弟呀,瞧我这记性,快进来吧。” 三人进了门儿,女人忙着泡茶端果盘,余得水掏出一千块钱放在茶几上,说道:“嫂子,别忙了,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 女人连忙推辞:“余兄弟,快别这样,我有工资,家里也没什么事儿。” 余得水说道:“嫂子,就当是给孩子的压岁钱吧。” 女人腼腆地笑了一下,说道:“那就谢谢了。” 余得水又说道:“嫂子,上回我走得急,也忘了问了,陆哥买没买墓地呀?差不差钱?” 女人答道:“不差钱,墓地买了,在西北六环外的长寝园。” 余得水表情沉重地点头,说道:“我太忙了,回头我一定抽时间去拜祭一下。” 楚凝香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心想果然都是做生意的,编瞎话儿骗人都是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 又聊了一会儿,喝了杯茶,余得水起身告辞。三人下了楼,出了单元门,迎面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走过来,余得水先打招呼:“明明回来了。” 陆明一愣,似乎想了一下,才笑着说道:“是余叔啊,这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