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犹豫着说道:“画符的事……画多大?很明显那种吗?” 顾乘风将手机还给他,说道:“您不用担心,我画了符之后,可以在符上面重新涂一层涂料,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是需要很多人手。” “哦。”一听不用明显地摆着,董事长立刻说道:“这好办,工程部的人随便你调用。” 顾乘风摇了下头,说道:“无端给别人添麻烦,会引起怨念的,现在最怕的就是怨念,我会找另外的人来做这件事,只要董事长批准就好。” 董事长点头道:“好,我通知葛经理。” 说完拿起电话,顾乘风又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让员工能高兴起来。” 董事长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按了福利部的按键,说道:“我是董事长徐文聪,马上发通告,今年春节的过节费发双份儿,每一位员工都是双份儿。” 顾乘风默默点头,他本来也是想这样建议,但这毕竟是一大笔钱,他没好意思说,这位徐董果然是个明白人,绝不吝啬该花的钱。 董事长又给葛鑫打了电话,放下电话后说道:“具体的事情你跟葛经理安排就行了。” 顾乘风点头,说道:“谢谢董事长。” “不。”董事长微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你所花的工料费,把账单给我,我让账务给你报销。” 顾乘风答道:“不用了,这件事我没有做好,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工料费我自己承担。” 董事长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向朋友打听了一下,顾氏集团有一位CEO兼大师也叫顾乘风,是您吗?顾先生。” 顾乘风特讨厌这个称谓,抿着嘴点了点头。 董事长微笑着说道:“很荣幸能认识您。” 顾乘风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双手递过去:“徐董,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风云堪舆会馆的负责人,顾乘风。” 董事长站了起来,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下,郑重地放在桌面上,说道:“顾先生请坐。” 顾乘风坐下,说道:“我本来想悄无声息地把事情解决掉,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悄无声息了,不过董事长放心,我也绝不会弄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 董事长说道:“我相信顾先生的办事能力,我只是有点儿好奇,顾先生是受谁的委托来办这件事呢?” 顾乘风想了一下,答道:“死去的人。” 顾乘风这个回答的含义很模糊,死去的人,可以是地府的管理者,也可以是后两年枉死的冤魂。 董事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顾乘风看了一眼那块小山石,说道:“董事长,能否说一说这块石头的来历?” “好。”董事长点头答应。 这块石头是四年前的夏天,徐文聪去旅游的时候,在街边儿的地摊儿上看到的,标价八百万! 当时看到街边围着人,还有人哄笑,徐文聪便凑了过去,想看看是什么事。挤进去才明白,是几个年轻人在哄一个小贩。 那个小贩蓬头垢面,穿着一件破洞的布裤子,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上身穿一件跨栏背心,同样满是污渍。 有一名年轻人取笑小贩,说一块破石头也敢标八百万,真给你八百万你知道怎么花吗?小贩盘着腿坐在地上,用脏手抓着一个苹果在啃,眼角都不扫一下那个年轻人。 徐文聪感到好奇,就盯着那块石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发觉它郁郁葱葱,而且在山腰以上还有若隐若现的云雾缭绕,徐文聪使劲眨了眨眼睛,那种感觉消失了,徐文聪又盯着看,没过一会儿,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反复试了几回,徐文聪对小贩说道:“兄弟,这块石头能便宜点儿吗?” 他这一问,周围的人都惊到了,一名年轻人立刻说道:“没这么当托儿的,八百万,你以为是越南盾呐?” 徐文聪没闲工儿夫理那个年轻人,只是看着小贩,小贩翻起眼皮上下打量徐文聪一眼,然后啃了一口苹果,不咸不淡地说道:“从你的面相上看,你不仅是个有钱人,还是个文化人儿,一分都不能少,买就买,不买就拉倒。” 徐文聪想了一下,说道:“我买,怎么付款?”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 小贩又翻起眼皮看了徐文聪一眼,问道:“真买?” “真买。”徐文聪郑重点头。 小贩又问道:“敢跟我走吗?” 不等徐文聪说话,旁边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提醒道:“这位老板,你可千万别跟他走,当心他再把你绑了票儿。” “放你媽的屁!”小贩骂着,同时把手里啃剩的苹果砸向那个女人。 女人没躲开,倒也没什么事儿,指着小贩怒道:“你怎么张嘴儿就骂人,没人教的东西!” 小贩回嘴道:“你有人教?你没骂人?你当着面儿说老子是绑票儿的,你那不叫骂人?我X你八辈儿祖宗!” 然后两人就开始了长达十几分钟的对骂,徐文聪觉得这事儿因自己而起,就尝试着劝了两句,但根本插不上嘴,也只能站在一边儿等着。 最后以女人败北告终,一边骂着一边走了。小贩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吐沫,大声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我是绑票儿的,就都跟着我走,去做个见证!” 大多数人想看热闹,而且很想知道徐文聪是不是真的会花八百万买那块儿石头,所以呼呼啦啦一堆人跟着小贩和徐文聪走了。 小贩领着徐文聪到了一公里以外的一处农家院儿,这处院子很气派,红墙绿瓦,飞檐斗拱。院墙很高,两米左右,门楼更高,得两米五往上,对开的朱漆大门上镶嵌着两只铜兽门环。 小贩走到门前,捏起一个门环撞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门里边儿响起一声脆甜的问话:“谁呀?” 小贩答道:“我!你叔儿,有识货的行家看上荫山石了,我带来找你爸过钱!”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门里边儿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眉清目秀,一身青衫薄裤透目清凉,看着小贩说道:“叔儿,你就不能洗个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