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顾乘风扇了男高管一个大嘴巴，打得他鼻血飞溅，撞在墙壁上之后，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另外四名高管一齐走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两名女高管对着顾乘风怒目而视，一名男高管指着顾乘风怒道：“你竟敢动手打人？你不要干了！”

顾乘风冷冷地答道：“我要不要干，你说了不算，等董事长来了，你自己问董事长。至于我打他，那是因为他侮辱我的父母。像这种动不动就把别人父母牵连上的人，要么是自己的父母死得早，没人教育。要么就是畜牲投胎，脏心烂肺。我打他是轻的！”

男高管气势汹汹地掏出电话拨了号，片刻后大声说道：“葛经理，你们保安部的一名保安竟敢殴打陈总经理！”

顿了一下，男高管瞪着顾乘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乘风平淡地答道：“我叫顾乘风。”

“他叫顾乘风！”男高管对着电话说完，开了免提，举着电话冲着顾乘风。

电话里响起葛鑫的声音：“周副总，顾乘风名义上是保安，但不归保安部管，他的事情您得直接问董事长。”

所有人都愣住，电话里葛鑫试探着问道：“周副总？”

周副总挂断了电话，看着顾乘风问道：“你是什么人？”

顾乘风答道：“你没资格向我提问，想知道就问你们董事长。”

所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两年前请王大师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所以心里也隐约有了谱儿，周副总和另一名男高管扶起陈总，几个人一道离开了。

九点二十二分，电梯响过，董事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转过墙角儿，看到顾乘风等在门口，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我听说了，有一名姓郑的保安跳了楼梯间。”

顾乘风说道：“他是第二个，第一个死的是张丽，下班后去医院看望吴倩，死在附近的公交车站，而今天凌晨，吴倩也在医院上吊，幸好我及时赶到，把吴倩救了。”

董事长神色变得凝重，迟疑了一下，打开办公室的门说道：“进来说吧。”

顾乘风问道：“您的助理怎么还不来？”

董事长闻言停步，转回身看着顾乘风答道：“自从佳佳死后，我没用过助理，这张桌子是佳佳的，我一直留着，保洁天天打扫。”

果然。顾乘风的怀疑没有错，他看到的那个助理，应该就是刘敏佳，这次可被吴常坑苦了，王大力不是二等鬼，刘敏佳也不是二等鬼，另外两个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顾乘风跟着进了办公室，回身关上门，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董事长问道：“董事长，刘敏佳是您什么人？”

刚才董事长提到刘敏佳时，说的是‘佳佳’，这样的称呼适用于情人和孩子，以董事长的年纪和他的语调来分析，更倾向于把刘敏佳当作自己的孩子。

董事长叹了口气，答道：“佳佳是我的养女，大学毕业后就来给我当助理，一边实践一边通过远程函授读研，我本来是想培养她成为执行董事的。谁知道……”

董事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抬起手缓缓地搓着额头。

顾乘风点了点头，说道：“请节哀……我还有一个问题，您摸过那块小山石吗？”

“你说这个？”董事长睁开眼睛，用手指了一下小山石。

顾乘风点头，董事长答道：“摸过呀，怎么了？”

顾乘风微一皱眉，又问道：“您是光着手摸的？还是戴着手套儿摸的？”

顾乘风知道，很多喜欢玩古董字画的人，在常年累月的积累中会养成一种习惯，就是只要动藏品，必须先戴上手套儿。

董事长答道：“戴手套儿，怎么了？”

顾乘风把从孙毅那儿听来的事情，结合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猜测就是这块石头，造成了第一年这四个人的死亡。”

董事长目光惊恐地瞪着小山石，身体上表现出了排斥的动作，说道：“那你把这东西拿走吧。”

顾乘风说道：“其实您也不必害怕，要有事儿早有事儿了，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您一直没事儿，而且整个顶层的高管都没事儿，死得都是员工，说句难听的话，死得都是不值钱的人。”

董事长皱眉，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人无贵贱，际遇不同而已。

顾乘风说道：“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您多担待。我知道在您的眼中，人是不分贵贱的，只是各自的际遇不同，努力不同，所以得到的结果不同。但事实上，这个世界很公平，即使是投胎的好坏，也是前世的功德决定的。”

“我明白。”董事长点头说道：“老话儿说命里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你说得没错，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你刚才说，已经死了两个人，吴倩是死了两次没死成，接下来呐？我公司这么多员工，你一个人顾得过来吗？你怎么能知道接下来谁会死？”

顾乘风沉默了片刻，这也是他最头疼的问题，这么多人，任何人都可能是下一个要死的人。

顾乘风说道：“请董事长帮我两件事。第一，我要那四个人的照片儿。第二，请您批准我在每层楼电梯对面的墙上，和楼梯间里画上驱邪的符咒。”

董事长的脸色有些沉暗，片刻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一个键，说道：“我是董事长徐文聪，把四年前死亡的那四个人的照片找出来，然后打印出来送到我办公室，马上办。”

挂了电话，董事长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递给顾乘风，说道：“这是佳佳。”

顾乘风接过来，看到照片里的女孩儿穿着粉色的羽绒大衣，围着花围巾，手里举着一大团绵花糖，笑得幸福而甜蜜，正是他看见的那个助理。

从这张照片来看，董事长对刘敏佳的感情很深，而刘敏佳也没有身为养女的那种自卑感，或许董事长和高管们这么多年都没事儿，是刘敏佳在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