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能不急吗?”风仙根本不知哪里发出的声音,是谁发出的,他也许弥补无意之中的过失心切,张口便来了这么一句脏话。 “你想让翻江鼠灰灰烟灭就赶紧打开风动台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舒服,有惬意之感,那女人笑着说出此话来的同时从雨动台中钻了出来。 “你你你……”雨仙看见雨动台的门打开,出来之人还在用手梳理着有些散乱的头发,他有些激动,两眼盯着她看,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谢谢!”青草同先前一样面色红润,眉清目秀,充满青春活力,光彩照人,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配合面部的小酒窝表情,真的是令人陶醉,他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节奏明快,抑扬顿挫分毫不差,“多亏你的风动台救命,多谢!”说着,她朝雨仙他们走了过去,站在风雨二仙面前,深深地鞠躬致谢,连续三次。 风仙见状,赶忙往一房躲避,歉疚地道:“我的错,我的错,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雨仙一把将风仙拽回来,用力攀着他的肩膀,并肩站着,接受礼遇道:“就当你提醒我,雨动台可以为仙女解毒,有功,有功!” 尴尬的风仙扭扭捏捏地强迫接受青草的礼逼,他满脸羞得彤红,挣晚出来,走到风动台跟前,指普里面丝丝缕缕的魂魄,小声问道:“小姑,能帮我改过吗?若不能,我……” 青草当然知道风仙要说什么,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据着雨动台中流出的黑血水道:“这个该死的胖冬瓜,够毒的!” “那是当然,胖冬瓜毕竟是大荒地这鬼魅横行舞台上数得着的厉害角色!”滚地龙突然从水中眉了出来,“若不是棋逢敌手,怎可分出高低哩?” “你胡说什么?”风仙把助他改过的满心希望寄托在青草身上,他怎么可能容许外人揭青草的伤疤,而且直接戳在她正流着血的伤口上,他步步逼近滚地龙,冲着滚地龙吼了起来,“是烧傻了还是冰傻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你忘了她是谁了吗,嗯!” “喂,臭小子,你糊涂到家了呀!”雨仙显然没有风仙那般激动,他偏向于晓之以理,希望滚地龙能够清醒过来,他道,“你看清楚,她是谁,你姐,金兰阿姐,你们,你们姐弟情深,她对你有提携和照顾之恩,你不会忘了吧!” “好,暂且不管这些,冷却要紧!”青草站在风动台的门边,并没有开门,而是大力运功,只见一束绿悠悠的光束穿过只有一个线条勾勒的门框中间,直到风动台里面,将那些散乱的丝丝缕缕很有规律地分别连接起来,组合起来,有时连接和组合不当,还要慢慢地分离出来,放回空间之中,任其飘浮,比起女人纺纱织布活动中的接线头复杂多了。 “喂,滚地龙,你忍心把你阿姐累死呀!”风仙还是看滚地龙不顺眼,你看他那懒鬼样子,双臂交叉抱着膀子,双腿还在不断地抖动,风仙心中愤怒,他的目光射向滚地龙,如果能用目光杀他的活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是膀子掉了,还是心掉了?帮忙!” 滚地龙还是保持让人看了气愤的样子,风仙自言自语似地小声骂道:什么军事家,坟场里的吧,与鬼开战去吧,鬼头鬼脑的人只配平息鬼打架之事,根据不是人,与人类何干? 雨仙听得真真的,他不时地点头又摇头,此时的内心情感好复杂呀,不过,他瞪着滚地龙,全然不认识了,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青草累得满头大汗,她坚特着,眼看翻江鼠的魂魄的树型骨架大体有了,太复杂了,看着都让人头晕,比蜘蛛网复杂多了,连接之时青草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雨仙听到青草让“冷却”之时,他一边下着小雨,一边观察着情况的变化。 风仙恶狠狠地怒视着滚地龙,正要催促他相助青草之时,没想到他居然抢先吼了起来:“吼什么吼,有这时间和精力,你干嘛不相助,动嘴,光说不做,谁不会呀!” 风仙被滚地龙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没曾想这臭小子是吃火炮长大的,发起火来好恐怖不说,真******哪里最痛他都能找到,直接往那里戳,真的是要命! “好,帮,龟孙子才不帮!”风仙赌气地道,他朝风动台的门边走去,看见青草小心翼翼地将翻江鼠的魂魄一点一点地组接起来,他觉得女人做事的长处是细心,但耽误事也是因为细心,人的魂魄有自身的规律,一阵搅合,它们自然便会组接在一起,何需如此麻烦。 风仙正在将心中所想叽里咕噜地小声说着之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神秘的声音:“对呀,风仙果然聪明,不愧为仙家之中绝顶聪明之辈!” “你是谁,为何要藏头露尾?”风仙的情绪仍然是激动,但听此言并无恶意,火气自然少了一些,“出来,出来说话,是君子就站出来。” 接着便是一连串嘻嘻哈哈的笑声,笑声之中的确可以听出疲惫来,那个声音道:“承蒙胖冬瓜所赐,太过劳累,太过疲惫,睡醒了再说吧!” 风仙不断地挽留,哪里还有回音。他回头对滚地龙吼叫起来:“听见了吗?我的聪明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不听我的听谁的,你说?” 青草也听见了,只是她不敢分神,仍然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为翻江鼠搭建魂魄的复杂建构,好,真好,眼看着风动台里飘浮的游丝少了许多,而且还在不断地减少,青草虽然劳累,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搭建的速放明显快了许多。 给人印象懒惰的滚地龙突然主动上前,他扭头对风仙道:“我信你不过,雨仙为我作证,我按你的意思相助阿姐,你高兴了吧!” 风仙正在为自己的软磨硬泡获得了成功而沾沾自喜时,滚地龙问青草道:“风仙的聪明你是同意的对吧?风仙的见设你也是同意的对吧,风仙让我相助你还是同意的对吧?” 风仙正在心里想,孺子可教之时,他哪里知道,青草根本无法分心,也没有余力来回答滚地龙连珠炮一般的问题,她明白,稍一分心,一招不慎,翻江鼠将不再是翻江鼠了,其后果将不堪设想,也对不起彩衣观音主人的一番心血。 “不否认便是默许,阿姐,小弟就当你首肯我的说法了!”滚地龙看了一眼风雨二仙,大大方方地潇求道,“阿姐同意了,相信二位断断不会反对的吧!” 滚地龙转过头去,悄然得意地笑了笑,他大踏步上前,将龙鳞握在手里,大声道:“阿姐,你看好我兄长魂魄的游丝,我开门准备迎接兄长大难之后的重生,接他出来享享后福,相信福源一定非常的浑厚。” 风雨二仙听滚地龙说得如此恳切,青草也没能提出异议,更要命的是他们不可能发现滚地龙悄悄做的小动作和私下表情,他们的期待当然是相去甚远的啰。 青草仿佛站立不稳,她往几乎并排站立而身子前倾正在用龙鳞划破风动台的门时,她斜着肩搓了过去,滚地龙趁势叫道:“你们帮忙呀,稳住我阿姐,她都快累倒了,快呀!” 风仙上前扶助青草,雨仙正在下小雨,他一只手提着雨袋,一边用身子靠住青草,此时的滚地龙则放心地划破风动台的门,只听得门发出咔嚓咔嚓几声脆响,便弹开了。 翻江鼠的游丝便飘了出来,向空中飞去,雨仙见势不妙,对风仙大叫道:“帮忙,风兄,你没看见情势危急吗,帮忙!” 风仙仿佛受伤了,双手捂住胸口,听雨仙如此召唤自已,他强忍剧痛,从腰间取下风袋,扯开封口,风呼呼吹着,风力大着哩! 青草连声叹息,气得跺脚,有气无力地指着滚地龙道:“他,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