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以前在赌场干过，该怎么做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杨欣淡淡道，“菊花负责端茶递水，小范负责发牌，你就负责快速算出客人输赢，负责赔钱，速度要快，不能算错。”

“这局你是庄家？”程枫问。

“有什么问题吗？”杨欣反问。

“哦，没有。”程枫本以为杨欣只是提供场地，原来也是个小暗庄，一个女人干这个，得有些魄力，很不容易的。

像杨欣这种姿色的女人，只要放得开，在如今这个社会其实是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生活的，这是程枫另外一个想法。

见程枫似乎有想法，杨欣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程清泉那该死的王八蛋，当年骗老娘合伙做生意，生意没做成钱却卷跑了，我也是跟别人借来的，不用还吗？靠这个小破茶室，能赚得到钱吗？”

杨欣似乎是把程清泉卷款跑路的气都撒在了程枫身上，程枫泪流满面：“我没说什么啊！”

将沾了水的抹布狠狠拧干，拧得那抹布直接变了麻花，就跟那抹布好像王八蛋程清泉似的，杨欣才消了气，说道：“我知道干这事有风险，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天亮撤局以后当场结算盈利，你、小范还有菊花都能各分10%。”

程枫这下明白了，难怪范雷和菊花那俩家伙如此热心愿意通宵加班呢，敢情是有好处的，见杨欣信心百倍的模样，就好像做庄一定稳赚不赔似的，于是问道：“只是单纯摆局吗？”

“不单纯……还能有多复杂？”杨欣问。

“比如……出个老千什么的。”程枫试探道。

杨欣给了程枫一个白眼：“难怪你会被赌场开除，出老千？亏你想得出来，哪个赌场敢养你这种白眼狼啊。”

程枫直接将杨欣的自以为是给无视掉了，懒得解释，又道：“不出老千，光靠着庄家优势和抽水，赚不了几个钱啊。”

“靠！你小子心真黑啊，还嫌赚得少，”杨欣鄙视道，“博彩是一门艺术，只有赌徒才只会追求结果，真正的博彩艺术家，享受得是博彩中斗智斗勇的过程，一看你就是个烂赌鬼。”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程枫挠头道。

“这是闪电侠的名言。”杨欣得意道。

“闪电……侠？”程枫愕然。

“你在国外赌场做过，应该听说过闪电吧？”

闪电？！

程枫泪流满面，没想到在老家，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不是通过乡亲关系：“咳咳……其实我就是……”

“其实你就是不认识闪电，也应该听过世界博彩纪律委员会这个组织吧，”杨欣打断道，“闪电是世界博彩纪律委员会的一员，栽在他手中的世界级老千不计其数，只要闪电一站出来，不管什么赌神赌王的通通都不是对手，除了维持世界博彩界的秩序之外，闪电还是一个技术顶尖的赌术高手，真正的赌术高手啊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程枫哭笑不得。

“他是我的偶像！”杨欣说。

“我很欣慰啊。”程枫感动道。

“你欣慰个屁啊！关你什么事！”杨欣突然变得如十八九岁的追星少女一般，两眼闪烁着小星星，喋喋不休道，“你别以为闪电就只是一般的赌术高手，只会玩玩赌场里那些一般的赌戏，他可是样样精通，他的最得意之作，就是02年日韩世界杯结束以后，开始了一项长达四年的跟踪统计分析，然后在06年德国世界杯开赛之前，又对各场比赛的赔率做了深入的调查研究，结果在第一场比赛打响之前一个小时，把一份世界杯64场比赛的竞猜结果通过世界博彩纪律委员会的官方认证，悬挂在了赌城蒙特卡罗歌剧院的顶篷大梁之上，决赛结束之后那份比赛竞猜结果才被取了下来，你猜怎么着，64场比赛场场命中，就连决赛因为齐达内头撞马特拉齐而被红牌罚下，导致法国后来点球输给意大利都猜中了……”

程枫目呆口瞪，好半天才苦笑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说得他跟个魔术师似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跟你说……”

“什么不是这样的，小子我跟你说，你可别侮辱我的偶像啊，他就是那么厉害。”杨欣固执道。

程枫无语，原来不管追星少女也好，少妇也罢，迷恋起偶像来都是不可理喻的。

实际上06德国世界杯，程枫的确是深入运作过，但不是杨欣所说的去竞猜结果，而是做了欧盘的技术总监，带领着一个团队完成了06世界杯欧盘赔率工作。

06世界杯结束后，由程枫坐镇的以欧盘为主的博彩公司最终盈利，远远超过了以澳盘和亚盘等为主的博彩公司，而且幅度很大，这让程枫在业界声望如日中天，成了世界各大博彩公司和赌场争相邀请加盟的赚钱高手，不过仍没有一家公司，能够把他从世界博彩纪律委员会这个官方组织挖走。

由于当时做了欧盘的技术总监，程枫势必要对06世界杯的全盘做一个深入预测，所以才有了一份预测报告，同时也针对当年对于各队有着十足影响力球员做了全面分析，才会得出齐达内的状态可能影响他在赛场上有着较大的情绪波动，实际上只是一个比较全面且有数据支撑的分析预测而已，不知道怎么以讹传讹，到了杨欣这里，程枫就成了一个“魔术师”。

“那闪电侠是怎么回事？”程枫问。

“是我给闪电的昵称啊！”杨欣一脸少妇含春的表情，脉脉道，“怎么样？够酷吧？”

“还好吧。”程枫苦笑。

“可惜我无缘见过闪电的真面目，这家伙太低调了，也不知道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杨欣惋惜道。

“在世界博彩纪律委员会工作能不低调吗大姐？要是搞得自己跟个明星一样人尽皆知，还怎么抓老千？”程枫说。

“呵呵，你说的倒也是。”杨欣笑。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就是程枫，不，我就是闪电。”程枫说。

“你说什么？”

“我就是你的偶像——闪电！”程枫认真道。

“闪你个头啊闪，扫地有你这么扫的吗？这儿，那儿，还有角落那里，还脏着呢，快点，客人就要来了。”杨欣说着自己抓紧时间擦桌子，根本把程枫的话给无视了。

程枫满头黑线：“我说我就是闪电啊！”

“你是闪电？”

“嗯。”

“其实我是雷母，哈哈哈……”

“……”程枫无语。

“工作，工作，别以为第一天上班就可以偷懒，干不好活我照样扣你薪水，有那时间跟我耍贫嘴，还不如把地扫得干净点，干活！”杨欣咆啸道。

程枫两眼一黑，彻底被杨欣给打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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