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横穿沙漠的艰难跋涉开始了,这一路上我们一直保持着一个队形缓缓前进,我走在最前面,白枫和陆华离了五六米跟着我,一个不远不进,不即不离的距离。 我们都很沉默,至少在我和后面的这两人中间是这样的,其实我很想问问白枫为什么突然舍弃我投进陆华的怀抱,但这个疑问只是在我心里不停地转圈,我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出来。 刚进入丛林时,两人还只是走的比较近,在我面前他们还能刻意的去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自从被一群太古生物追杀出了森林之后——或许是因为那次情急之下的拥抱起了催化作用——他们几乎毫无顾忌了,他们亲密得好像一个人,陆华也像呵护自己的公主一样搂抱着她,白枫好像也感到颇为自然蜷缩在陆华强壮的臂膀之下,完全不再顾忌我是否近在咫尺。 第一天的路程,我们还若即若离的前后同行,到了第二天时,我们几乎分道扬镳了,因为我睁开眼睛之后就早早的出发了,没有叫醒睡在十几米外的两人。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怎么进食,不是因为我担心食物不够,而是因为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每次一想到陆华和白枫在我面前相拥而眠的情景——当然也只是相拥而眠,愤怒和绝望就快要将我逼疯了,我真希望沙漠中能刮起一场大风沙,将我卷离他们的周围。或者沙漠中突然冒出一只大恐龙来,一口将陆华囫囵吞掉,我指定连眼皮都不会眨动一下。 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那些讲述爱人分别后还能像知己朋友一样相处的影视作品都是******扯淡,要是人类真的能达到这种境界,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对恋人压根就没有相爱过。 但是,大风沙没有来,恐龙也没有出来凑热闹,这片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的沙漠中除了闷热干燥之外,完全是一块死地,天空中甚至于连一片多余的云彩都找不到,晴朗的出奇。我刚进入沙漠时的担心也纯属多余,在接近两天的长途跋涉中,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甚至于连一只蝎子都没有出来捣乱。 所以这两天中,我几乎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属于身体,他正在行尸走rou一样踽踽独行;一个属于内心,他正陷入歇斯底里的绝望中无法自拔。 在这种无聊而绝望的行进中,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伫立在山下仰着头向天空遥望。 其实这座山峰并不是十分高大,我估计海拔也就三四千米的样子,只是由于沙漠中只有这孤零零的一座山,才显得那样巍峨高耸,直插霄汉,而当我站在山脚下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两天我之所以在沙漠中没有遇到一点危险,正是由于它的存在,说得更清楚一点,它希望我们到达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可是我却真的好想明白了它的意念,当我站到了它脚下时,我突然觉得它并非是由土石堆砌而成的,而是一个有思想能呼吸的生命体,它因为想要我们来到这里,所以沙漠就平静的放我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