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图?”冯远像是忽然间恍然大悟了,一拍手掌说:“好主意,好主意,有了地图,我们去找红谷就方便多了。” 亚克琳娜一时也看不出冯远的反应是真是假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不用画地图,地图在这里面。” “那不一样!”冯远说:“你脑子里是有地图,你的心里也有底子,但我们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远才能看到红谷的影子,我们看到的,除了茫茫大海,还是茫茫大海,红谷离我们还有多远,我们还要走多久,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你若是能把地图画出来让我们看那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最简单的草图,我们看着心里也有底,知道自己离红谷生长的地方还有多远,船还要走多久才能亲眼看到红谷,甚至是亲手摸到红谷。真是这样的话,那大家的信心会在一瞬间大增的。” 说到这里时,冯远转头对燕赛西说:“赛西,你描过地图,知道地图怎么画,对方位感又很熟悉。从明天起,由你来动笔,亚克琳娜在一边给你做师傅,你们把从这里去到红谷生长的地图给我画出来,那样,以后我们前进的路,就有方向了。” 燕赛西一听冯远的话,立即大声的应承了下来,亚克琳娜的脸上却成了大苦瓜了,嘴里苦声的说道:“那么大的地方,要画出一张图来,谈何容易?这图也不知道画多久才能完成。” “不要紧的,我们可以从大到小,先把大的方向,大的地方画出来,再慢慢的把小细节小地方补充进去,赛西是个勤快又努力的人,她会做得很好的,你只要在一边指出方位来就行了。”冯远拉起亚克琳娜的小手说:“我们在这船上,每天也没有怎么事要做,天天看着这大海,也是一件苦恼的事,画一画地图,也正好打发白天的时间,胜瑜那里,就由塔佛去和他替换就行了,我也和你们俩人一起画着这地图玩。” 听到冯远也要一起画地图,亚克琳娜失彩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了:“好吧,不等明天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现在就开始画你想看的地图。” 说完,亚克琳娜忽然又感觉不太好,嘴里说:“我们的时间都用去画地图了,那你怎么教我仙术?” “对呀,我的亚克琳娜要学仙术,这可是一件大事情,马虎不得。”冯远说着,想了一下后又说:“不如这样吧,我每天早上起来后,就教你仙术,等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再画地图,傍晚前停止,你看怎么样?” 亚克琳娜一听到冯远把她学仙术的事放到画地图的前面,心里大喜:“我看没有问题,燕赛西,你看有问题么?” “没问题。”燕赛西说:“你们上午讨论仙术,我就不加入了,正好用这个时间去替换一下燕胜瑜,让他偶尔也休息一下。” 亚克琳娜嘴儿一咧说:“这是大帆船,不是舢板,不用划桨,燕胜瑜开船,不会累到他,哪里用你去替换,不如你也和我一起跟着老爷学仙术,你看怎么样?” “你饶了我吧,那些仙术,弯弯绕绕多不胜数,我一看就头痛,我还是不要学了,有时间我还不如去和塔佛jiejie一起做做饭更好。”燕赛西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的说道。 “真是没有出息。”亚克琳娜有些失望的对燕赛西说道:“做饭有怎么好,学仙术那才是大事,仙术能直接影响到你能做多大的事,它能让你成为一方霸主,甚至是一个女皇,那才是大事,这个你都弄不明白,真是太可惜了。” 亚克琳娜虽然这样说了,但燕赛西还是不愿意去和冯远、亚克琳娜两人一起学仙术,亚克琳娜无奈,只好不再去劝燕赛西了。 三人说干就干,燕赛西立即找出了一张大纸,在桌子上铺开,开始画地图,落笔之前,又感觉自己这样画,一旦出错,前面做的工作就等于白做了,于是又取出另一张纸来。先在纸上把要画的图样画上一遍,等确认了图样和方位之后,才认真的在真正的地图上画下真地图,这样一来,就不容易出错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海上的风很小,有时甚至没感觉到有风,欣赫船走走停停,速度很慢,倒是亚克琳娜学仙术的事,还有画地图的事,大有进展。 十多天过去之后,一张不小的地图画成了,亚克琳娜站在地图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地图许久之后,感觉基本和自己脑子里的印像相符了,这才点了点头,为燕赛西画出来的地图叫好。 冯远和燕赛西看着面前的地图,心里在为有这样的一张地图而高兴的同时,也难过了起来了:亚克琳娜见过红谷的地方,离欣赫船现在的方位还很远,欣赫船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到红谷生长的地方,冯远和燕赛西都说不上来。 其实燕赛西所画的地图,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张草图而已,图上标出来的岛屿,只是亚克琳娜去过并熟悉的地方,而一些亚克琳娜没去过的地方,自然也就没法画出来了。 尽管这样,冯远还是很小心的把图收好,这东西太重要了,有了它,就如同自己也和亚克琳娜一样熟悉这片大海了。 这十多天里,亚克琳娜的仙术也进步不小,一些她从未听说过的东西,全都是冯远教给她的,与此同时,亚克琳娜也明白燕赛西为什么不愿意和她一起学仙术了:这些仙术,和亚克琳娜学过的巫术完全不一样,要熟悉掌握和运用,一点也不简单,为了这些仙术,亚克琳娜甚至常常睡不好吃不香,心里琢磨的,全都是这些仙术的掌握方法和要领。 欣赫船又走了半个月,一个不小的岛屿出现在船的前方,燕胜瑜来问冯远要不要到这岛上去找找看有没有淡水,亚克琳娜立即挥了一下手说:“这是毒蛇岛,岛上有很多的毒蛇,有没有淡水,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船上还有很多的淡水,一点也不用紧张,再走小半天的时间,前面就有一个大一些的岛屿,名叫四方岛,那是巫王住的地方,岛上不但有人住,还有淡水和粮食,我们就到那地方去加淡水吧。” “按亚克琳娜说的办吧。”冯远没有多说,这样对燕胜瑜说。 燕胜瑜又去开船去了。 “巫王是我师伯的弟子,可惜我师伯和我师父关系一直不太好,我连他老人家的人都没有看到过。听说巫王是师伯最小的徒弟,很年轻,我去找过他两次,结果都没找到他,这次上岛,若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巫王的巫术,据说已经到了出神入画的地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亚克琳娜喃喃的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到了四方岛,就去拜访一下你的这位师门至亲吧。”冯远笑说。 亚克琳娜笑着摇了一下头:“我连这位师门至亲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也不知道,我去拜访,多半会吃闭门羹,我看还是不要去了。” 说到这里,亚克琳娜的眼睛有些暗淡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对冯远说道:“我听说我的这位师门至亲是个大善人,我们到了岛上,以你的名义去拜访他,说不定能见他一面。” “大善人?”冯远听了心里高兴:“也好,到时就用我的名义去见见他就是了。” 船又走了没多久,一个更大一些的岛屿出现在了眼前,冯远把燕赛西刚完成不久的地图取了出来,看了一下地图上的标记,感觉毒蛇岛和四方岛之间的距离画得很正确,不由的对亚克琳娜十分的佩服,佩服她连这两个小岛之间的距离都记得这么清楚。 不多久,欣赫船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不大的码头,不时的有些渔船出入,亚克琳娜又对冯远说:“巫王的名气很高,海上的海盗,谁也不敢前来招惹他,所以他住的这个小岛,人虽然不多,却很平和,是个世外桃园。” 冯远点了点头,心里不由的有些羡慕起巫王来:占岛为王,与世无争,岛上可以打粮食,海里可以打渔,旱涝保收,的确很好,心里暗想:他日自己若是把红谷找到了,了结了心愿,找一个这样的岛屿,与世无争的过完一辈子,的确是个好的出路…… 船靠进了码头,冯远让燕胜瑜和梁塔佛两人守在船上,自己和燕赛西一起下船,一是去拜访一下岛上的巫王,二是花点钱把所需的淡水弄上船来。 上到四方岛上来时,冯远看到岛上的人个个都很友善,对岛上的巫王,不由的更是心里敬佩。 亚克琳娜来过四方岛两次,对四方岛并不陌生,下了船之后,便带着冯远和燕赛西向前走,不多久便来到了一个小镇子。 “这是四方岛唯一的镇子,镇上最大的房子,就是巫王的家。”亚克琳娜又告诉冯远说。 不多久,三人走到了一处高大的院落大门前,这里就是巫王的家了。 “我是冯远,从华夏来,要到海对面去找红谷,造福华夏子民的。劳烦大哥给我通报一声,就说我冯远想拜见巫王。”冯远一边这样对守门的两个守卫说着,一边悄悄的把两小块金子塞到了那两个守门人的手里。 守门人看了一下手里黄灿灿的金块,脸上好一片惊喜,一边让冯远稍等一下,一个守门人飞跑着去通报去了。 “你怎么无缘无故的给那两人那么多的金子?”亚克琳娜把冯远拉到一边,悄声的问冯远。 “怎么会无缘无故呢?”冯远说:“我们要劳烦人家去通报,给一点小道理是应该的,不然别人对我们的事未必认真。” “原来是这样,我来过两次,求了很久看门的都不愿意去通报,后来我连唬带吓,他们总算去通报了,却回来告诉我巫王不在家,让我以后再来。原来这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呀!”亚克琳娜说。 正说话间,那守门的带着一个年轻男子从门里出来了,一出来到门口就问:“哪一位是要到海对面去找红谷的冯远冯老爷?” 男子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高八尺,一头盖耳的金发,一双蓝眼睛,人又英俊又帅气。 冯远连忙走了上去,对着男子拱手施了一礼说:“我就华夏来的冯远,你就是巫王吧?这么年轻俊秀,真是让人敬羡不已。” “我叫杰克,别人称巫王,冯远冯大哥过奖了。”巫王杰克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在冯远的脸上扫了过去,这一扫,这位年轻的巫王立即就怔住了,半晌后嘴里对冯远说道:“冯大哥,没想到你年纪和我相差不大,竟然已经生成了仙心,我巫王真是大开眼界了。” “仙心?”冯远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是仙心?” “仙心是成了神仙的人才有的心臓,要修成仙心,起码要有千年的修炼,或者有仙人引路,方才修成。怎么?冯大哥你不知道仙心?”杰克有些意外的说道。 冯远差点笑出声来:“杰克兄弟,你不会看走眼了吧?我就一个普通人而已,哪里有怎么仙心?” “冯远兄弟,我不会看错的,你的确有仙心,让人羡慕的仙心。”杰克一边说着,一边把冯远向屋里请,嘴里又说道:“刚才我的家丁对我说,冯远兄弟要到海对面去找红谷?不知道红谷是怎么东西?” “杰克师弟,红谷是一种旱地谷物,只有海的对面有。”亚克琳娜眼睛看着杰克,隐隐的发出亮光,抢过冯远的话语说道。 杰克一听亚克琳娜的话,忽然间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嘴里说:“原来是一个大善之仙,难怪生有仙心。难得,难得!” 末了又有些奇怪的问亚克琳娜:“你叫我师弟?这话又怎么说?” 亚克琳娜连忙把自己和杰克的那点渊源如实的说出,杰克听说这个漂亮的师妹就是臭名昭著的师叔门生,便不再理会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了,就好像亚克琳娜根本就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