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马上就变得急促了起来,感觉心脏象是乱石拍空一样,似乎要蹦出身体之外,更要命的是,就在此时,本来安安静静躺在我怀里的姬于嫣竟然也动了起来。 完全出于身体本能,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便迅速躲进了那石缝之中。 与此同时,那两个硕大的头颅便迅速探了过来,并且,在我们附近左右摇晃着,忽近忽近,时进时出,那个稍微硕大一些的头颅似乎更加讨厌,竟然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块石头上不断磨蹭着,逗留良久,才缩了回去。 我紧绷已久的心刚欲放下,怀里的嫣于嫣又不合时宜地动了起来,她似乎还在发烧,此刻甚至还说起了胡话,“爷爷,你讨厌死了,要么就不回国,一回国就带回两个臭小子,哼!” 我向她脸上瞅了一眼,心里在不断暗笑,一向风风火火举止利落的她,为啥露出了小女儿之态,难道她也有软弱的一面么? 她会象平凡的都市女孩一样对着自己的长辈撒娇吗吗? 在她面对自己的男友的时候,又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又向外看了一看,发现外面那两个头颅似乎已经没有了动静。 我心里在暗暗庆幸着,与蒙古蠕虫相比,这大王肠虫果然退化了很多,刚才我们的动静那么大,它们居然毫无反应,此时面对姬于嫣的呓语,它们依然毫无知觉。 可惜,虽然它们没有动静,姬于嫣却还在说着呓语,“爷爷……你自己说说,他哪里有一点象我的长辈,特别是……特别是那个矮胖子,讨厌死了!” 可能是她的声音惊动了那大王肠虫,就在此刻,那一个更大的头颅又拍了回来,甚至还延伸到石缝之中,好在石缝之中的空间还比较大,它探索了好一阵子,仍然是一无发现。 ——它终于又缩了回去。 我总算是吁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情形简直是太危险了,如果钻得不是那么深,抑或那大王肠虫再稍微深入一些,那么,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它发现。 我和姬于嫣的运气简直是太好了,每次面临危险总能转危为安! 想到这里,我便偏过头去看姬行义。 只见他正拼命向我打着手势,似乎在让我们快逃,趁那两只大肠虫没有发现,迅速脱离险境。而且,刘二这货也举起了钢枪,一张胖脸被憋得发紫,我甚至能看清他手掌里沁出的汗渍! 见此情形,我手里搂了一接姬于嫣,拔起腿便跑出了出来。 ——就在这时,那两个硕大的头颅又飙了出来,稍大得一点的甚至还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随即,一条墨绿色的触手便抽了过来! 紧接着,一股腥臭无比几欲让人窒息的气味也袭了过来! 姬行义满面惊惶和担忧,此时终于喊出了声音来,“少爷,快跑呀,我们掩护你——” 话声刚落,他们手里的钢枪便响了起来,随即,几缕白烟迅速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在恍恍惚惚之间,我能依稀看见那条墨绿色的触手正在斜斜射来,可惜刚拍至我的附近,便已力尽而落,最后“砰”的一声落在地面之上。 甬洞里便很快就刮起了腥风血雨,那两只大王肠虫被子弹击中肢离破碎,鲜血、碎rou和褐灰色的骨头落了一地。 我抹了一把脸,快步如飞,迅速跑到姬行义和刘二的附近。 只见,姬行义仍然是余悸未消,此刻他正非常紧张地看着我和姬于嫣,“少爷,少爷,刚才你要是再慢上一步,那么……” 我哈哈大笑道,“我慢,你们的子弹却快,说真的,如果不是你们枪法好,今天我就要……” 见此情形姬行义眼圈泛红,当即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刘二却还在恭维着我们,“义爷,您对健少你也别太担心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您老看看健少现在,确实是洪福齐天,不不不,是艳福齐天啊!” 说完,他还别有用心地剜了一下被我搂在怀里的姬于嫣,眼里的猥琐非常明显。 看他这腻歪劲儿,我就有一些不爽了,“刘二,你不是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嘛,只要你继续努力,那么面包会有的,女人……” 一旁的姬行义却在干咳不断,打断了我们调侃大业,“少爷,这地方既然这么危险,你看我们是不是——” 说完,他看了一看前面,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我皱眉着眉头问他,“继续往前走,就有可能再次遇上更多的大王肠虫,是不是?” 姬行义的视线在向前方延伸着,看了一会儿,他又叹息了起来,“是,少爷,这地方既然出现了大王肠虫,前方肯定更加会危险的!” 我也看了一下后面,目光还比较特别地在那两只大王肠虫的尸身上逡巡了一遍,又问,“如果我们退了回去,也有可能遇上刚才那一只大王肠虫,对不?” 姬行义的眼里闪过了一道阴影,他说,“对,刚才那一只我们并没有消灭,而且,也不知道甬洞里藏有多少大王肠虫,我们退回去它们会不会出来……” 我苦闷之极,只得再问,“但是彭子羽和刘大信那些人在哪儿呢……你觉得他们应该在前面还是后面?” 姬行义沉思了良久,才说,“可能在前面,他们人多势众,手上所带的枪械又很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摊开了左掌,“所以罗,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到前面去找他们,只有和他们汇合在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有可能形成合力逃出生天!” 姬行义缓缓地点着头,“那好吧,我们还是继续向前探索吧——” 于是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姬行义不再罗嗦,刘二锤子似乎也已感知到已经身陷险境,冷笑话什么的就很少讲了。 我们一步一步地向前探索着,越走越惊心,越走胆寒,那已经被遗忘的咀嚼声和喘息声似乎又响了起来,甚至还急促了不少。 而且,甬洞两旁又多了很多动物尸骨,有的似乎被粗鲁地扔到一边,横七竖八,血渍斑斑,有的甚至被泥沙所埯没了,只露出了头部或者腿部。 很快,一种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又袭了过来,让人窒息,让人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