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打桩,快扯绳子!”王黑子急叫道; “不要让它休息,不然它能一直的保持体力!”老藤也叫道; “不行啦,我手都快勒断啦……”江小笛快哭了,这钓鱼一点也不好玩,为什么那些男的这么喜欢玩?平日只要有水的地方,总能见到几根鱼竿?! 李暮全力的扯住绳索,那绳索就像挂住了水下的一块岩石,怎么都紧绷不动,显然是那巨鱼,将自己的整个头都扎入了泥心,打桩蓄力了。 这么下去不行,被它这么来几下,几人都得被拉进水里,李暮左右一扫,对着最后的王黑子叫道: “等一下它冲完,再次打桩的时候,你往船头冲,一定要快,将绳子绕在船上!” 话音刚落,那巨鱼又是一个突然的猛冲,令几人再次前跌几步,李暮几乎是半个身子在水里了。 巨鱼冲了几下后,再次打桩蓄力,李暮低吼一声:“黑子快!” 王黑子猛的窜起,几步就跃上了船头,将绳子往船头盘锚链的木桩上,狠狠的缠绕了两圈,紧紧拽住; “我们上去!”李暮爬上岸,和老藤、江小笛也冲上了船,各自拽住绳子,令绳子紧绷笔直。 “不能让它这么打桩下去!”老藤终究是长期和鱼打交道的老渔民,伸手抄起船头上的一根竹篙,就敲打起那绳索来。 几人都不知道这样的敲打是什么意思?但明显很有效果,没敲几下,那鱼就动了,拉着船猛烈摇晃,但这船是被老藤下了锚的,只在水里打转,却就是不离开位置; 就这样,巨鱼一打桩,老藤就拿竹篙敲,巨鱼一冲,几人就合力拽,终于绳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小,应该是那鱼越来越虚弱了。 直到此时,李暮等才明白,老藤这样敲打紧绷的绳子,其实跟钓鱼中敲打钓鱼竿一样,能令打桩的鱼吃痛,这一阵阵的吃痛之下,就会令鱼放弃打桩而被迫蹿动。 整整三个小时,四人都累的背心汗透、几乎脱力,才将这条巨鱼彻底溜翻、拖上了船头; “呼~呼~”李暮王黑子和江小笛,一下子坐在地上只喘粗气,而老藤,却摇摇摆摆的盯着那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巨鱼,老脸上充满激动和惊喜; “水老虎!这是水老虎!”老藤激动的叫道; 一边喘气的王黑子一撇嘴:“切!什么水老虎,不就是一条超级大的鳡鱼么?!” “你懂什么?”老藤不悦的道:“百斤以下,那都叫鳡鱼,上了百斤的,就得叫黄鳟,但像这一条,达到了三百斤以上的,那就是鱼中之虎、水中之王啦!” 老渔民的话,三人也不好反驳,毕竟人家是最有发言权的,自己是隔行如隔山。 舔舔嘴唇,老藤露出贪婪的光芒,望着李暮问:“小伙子,这鱼……你们打算怎么办?” 李暮淡淡的问:“您说呢?” “要不……卖给我?我给你们出个好价钱,一万!怎么样?” 对鱼的行情也不懂,但对老藤的性情却知道一点,一万这个价肯定是最低的价!不过李暮却摇摇头道:“不卖!” 等老藤满脸失望时,李暮又接着道:“要是您能送我们去海柳林,这鱼……我们就送你了!” “啊?海柳林啊!”老藤犹豫了,一边是怎么也舍不得的鱼,一边是怎么也不敢再去的海柳林,两难取舍,犹豫不决; 李暮也不催促,慢悠悠的回到船舱里换衣服,打开行礼包的时候,突然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这个电话还连续打来了三次,应该就是先前在和大鱼搏斗时打来的; 李暮看了看这号码,熟悉,是连队的座机,应该是做通信兵的战友打来的因为自己请假离开时,曾今嘱咐过他,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打电话给自己; 回拨过去,果然是那个战友,而他所说的消息有两个: 一个是这几天,有个开红色保时捷的美女、来找过自己几次,李暮估计是顾四海的女儿股盼盼,而另一个消息,顿时就令李暮惊喜万分: 竟然是李福天给自己来信了,上面邮戳显示的日期是十天前,而地址,却是山西下面的一个县。 跑到山西挖煤去了? 也就是说,他从这里安然离开了?! 既然确认了李福天的安全,李暮一路紧绷的神经也一下松弛了下来,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赶紧回部队的想法; 走出船舱外,李暮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藤叔,我们是跟你开玩笑的,海柳林我们不去了,这鱼,就一万卖你了!” 老藤大喜,而王黑子和江小笛却一齐抬头,看着李暮; 王黑子问道:“擦!我说暮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海柳林可是整个湿地里、最神秘的一处地方,我们不去探索探索?” 李暮笑笑:“不去了,李福天已经去过,回去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江小笛眼睛一亮,叫道:“有你爷爷的消息了是吗?是不是有你爷爷的消息了?” 李暮点点头:“嗯!他给我写了封信,寄到了部队里,现在他的人应该在山西,所以我们不用再找他了!” “擦!害我们白担心一场!这老爷子!”王黑子嘴上嘟哝,心里却是高兴的,毕竟老爷子没有什么危险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话说好几天不在部队,不知道小芳有没有给自己写信呢? 三人的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一路欢声笑语的往回走,就连平日对王黑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藤,竟然也偶尔对着周围的一座小岛、或者是一条河道,说上一小段典故或者传说,显得极为开怀,令李暮极为怀疑是因为这水老虎的原因,恐怕这鱼他拖回去,能卖个三五万吧!不然不至于乐成这样。 船儿轻快的穿过几片芦苇,拐过一条河道,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耸立的瞭望楼的楼顶,在朝阳的照射下,反射着古朴而厚重的乌光。 “看见那瞭望楼了吗?”老藤一指那楼顶道:“我告诉你们,这瞭望楼原本是一座古塔,老人们讲,这塔跟雷峰塔一样,下面也镇压着东西。” 李暮微笑不语,江小笛清淡的在听着,唯有王黑子,却对这些传说很好奇,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