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立刻一拍大腿,以十分夸张的语气说道,“看嘛,才十四,严格说起来还没满十四,未成年啊!”说完鬼鬼祟祟看向程凡,“小凡凡,我记得老爷子临死前接触最长时间的人是你吧?” “老爷子一定是在交代遗嘱,将长城托付于你,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现在就是长城的监护人!监护人你懂么,就是保护未成年儿童,监护其长大,任重而道远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程凡一激动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老子不过就去看了看要死的老人家,凭什么就捡个拖油瓶……”拖油瓶三个字一出口,顿见长城满脸受伤地低下头去,那委屈的小模样,让程凡产生深深的负罪感,原本铿锵有力的口气顿时软了几分。 张六捅了捅他,小声道,“瞧把人家小少年伤心的,小凡凡,不是哥们儿说你,你丫的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你有同情心,你养。”程凡瞪了一眼。 张六语气矮了几分,“我倒是想,可老爷子选的监护人是你不是,我这横插一脚的,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说多少遍了,老头子什么也没和我讲!”程凡真的要暴走了。 张六赶紧安慰,“别激动,没讲就没讲嘛,说起来也不算你亏,凭白捡个小跟班。小凡凡,别说兄弟没提醒你,你可是得罪了全真,全真的手段不用我说明吧?阴谷空老爷子走了,你那几个师兄师姐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万一全真杀上来,你确信一个人能干的过?你再看看这小子,年纪小,单纯,脾气虽然是爆了点,可这样的人简直是完美的打手啊!就这一手的毒,来一群全真都能撂翻!别傻了,赶紧收下吧。” 被张六这么一说,程凡还真有几分心动。不说别的,光是长城那一手的毒,就让他心痒痒。要是把长城收为小弟,嘿嘿,全真?老子怕你个吊! 不过——程凡扭头一脸古怪地看着张六,“胖子,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热心呢?” 张六被看得毛曲曲的,不敢看程凡的眼睛,只能干笑着掩饰慌张,“那个……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我胖子也是有同情心和良知的好不?” 这样啊……程凡冷然一笑,扭头看长城,“跟着我可以,有三个要求。” 一听程凡愿意收下自己,长城立刻满眼放光,那架势似乎别说三个要求,就是三十个三百个都没问题。 “第一,收下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弟,让你往东不能往西,要绝对服从老大的命令。” “第二,我呢,没有搞-基的癖好,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平时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 “第三,这点呢要特别说明,别到时候说我阴了你。我的主业是驱鬼降妖,未来呢你也一定要跟着跑业务,我们亲兄弟明算账,合作的项目三七分,你三我七。” “以上三点,你要是同意呢以后就跟着我,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 本以为长城还会犹豫一下,哪知道他竟然想也不想就直接点头,甚至还特别真诚地说了句,“我不要钱,有饭吃有地方住就成。” 这孩子也太特么实称了……程凡摸了摸下巴,怎么弄的自己成了大尾巴狼,欺负少年儿童呢? 张六见程凡和长城的事成了,立刻满脸堆笑地靠了过来,搓着手道,“既然你都跟着小凡凡混了,这老房子留着也怪没意思的,要不还是卖给开发商新建楼盘吧?我上网查了,这地段老房子的售价是两万一平,咱们这黄金口岸,又是独门独院,怎么的也得要个两万五,这房子少说也有三四百平吧……” 看着张六口若悬河的样子,程凡不禁冷笑,怪不得说这小子这么热心肠呢,感情是在打这房子主意! “你呢,未成年,卖来的房款就由小凡凡和我替你保管,还有你爷爷的入殓费,棺材本,墓地……一共加起来你给我五十万就行了,我呢辛苦费也不要了,你是程凡的小弟了,我们也就是朋友兄弟,就当免费帮兄弟一个忙。”张六眼睛眯成一条线,看小绵羊似的看长城,“什么时候处理房子,胖爷出面给你弄个好价钱。” 长城愣了好半天,愣把张六当成一傻子,好半天才说道,“这房子不是我们的。” “不是你们的?”张六觉得头有点晕,“是不是房产证搞掉了?没关系,哥带你去补办一份。” “真不是我们的,我们是租客。我一出生就在这儿,以前院子里有很多租客,后来拆迁都搬走了。爷爷不肯走,我们就一直在这儿耗着。”长城满脸真诚地看着张六。 张六觉得头更晕了,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不是你们的?房主不姓长?” 长城摇头,“是个胖胖的大妈,每个月一号雷打不动催房费,有点凶。” 卧槽—— 张六捂着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都别拦着我,最近的河在哪儿,胖爷特么的不活了!” “你没事吧?”长城还十分担心地问了张六一句,张六一听这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别管他,自己作!”程凡冷笑道。 老大都发话了,长城自然乖乖地做回位置上,果真不再看张六一眼。 张六更加难过了,“我说长城老弟,我好歹也是你长家的恩人啊,你爷爷还是我出钱安葬的,你……” 说了半天发现根本没人理他,程凡正一脸严肃地问长城话。 “你爷爷是不是医术很厉害?”程凡问,相信老混蛋还没那么丧心病狂糊弄人。 果然,长城点头,“会医术,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是爷爷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施展,也不让我出去乱说。”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爹抱着娘的尸体消失了。我爷爷是老来得子,五十岁才有了我爹,我爹这一走,爷爷就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们爷孙俩过得很拮据,可就是这样,爷爷宁愿去扫大街也不愿意开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