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子？”小花沉默了一会儿道，“禾子应该是死了。禾子可以说是我们这群人里长得最漂亮的，她来的第三天就晋升为A级女伴，有固定的客源，每个月的分红至少是二十万以上。”

“那么吊！”张六惊叹，“这妞儿本事不小啊，在学校把校董之子迷得神魂颠倒，出了校门随随便便就能挣个几十万，厉害啊！”

小花却有几分不屑，“她发展下家一点都不含糊，最高纪录一天拉了四个人到负一楼，我听说那四个人回家后只活了一个月，都是得怪病死的。我们那时候也知道负一楼邪门儿，所以拉客的时候都有收敛，可是那妮子才不管这些，她最厉害的时候一个月挣了六十万！只要给钱，就是乞丐都让上！”

程凡，“……”禾子这女人吧，当初只是觉得有些势利，没想到为了钱竟然能如此极端，而且疯狂。

“禾子死的那晚是个雨夜，台南来了几个游客，四个老爷们只要一个小姐，姑娘们都不敢去，禾子去了，一小时三万块，那几个游客很爽快当场付了二十万。那晚上禾子再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我听一个收尸的小哥讲，被子床单上全是血，禾子浑身都是伤，死的时候眼睛还瞪得大大的，瘆人的很。”

张六哆嗦了一下，“一个女的陪四个老爷们儿，这娘-们儿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程凡心情有些复杂。当初自己让禾子难看本意是想给她个教训，别再那么心高气傲，没想到反而让她走了极端自甘堕落，最终落得如此下场。花季少女就这样去了，不禁让人有些唏嘘。

小花看了程凡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也许，我是说也许，禾子并没有真的死了，或者说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

程凡一怔，瞬间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有一次我送客人去负一楼，平时只是把人带到，有专门的人接手。那天生意好忙不过来，雨哥就让我把人送到指定的房间，开门的时候屋子里很黑，我无意中瞟了一眼，像是看到了禾子。只看了那么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毕竟当时确实发现了禾子的尸体。“小花表情讪讪的。

程凡却面有凝重，这么一说并非没有可能，也许小花看到的是禾子的亡灵。之前程凡就有想过，酒吧是如何吸取精元的？现在看来，小花说的那些特殊房间，里面服侍客人的说不定都是亡灵，只有邪秽之物才能轻而易举吸收人体精元。

这么说，禾子的灵魂并没有到阴间，而是被酒吧留下了。只不过黄泉酒吧是如何躲过阴间使者的搜查，擅自扣下亡灵的呢？阴间那边难道就不管吗？

程凡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暗地里朝张六作了个眼色，张六立刻笑嘻嘻地说，“小凡凡你不是说要替小花驱除仙人露吗，需要什么材料，列个单子给我们，我们去准备。”

程凡一笑，很快写了个单子给他们，并且叮嘱道，“路上小心。”一行三人都成了通缉犯，稍不注意很可能暴露行踪，他可不想大家一起去吃牢饭。

“放心。”张六爽快地应承下，和小花一起出了门。

他们一走，程凡立刻将门锁上，同时将窗帘也一并拉上，屋子里一下幽暗起来。

在东南西北四角布上阵法，特别是门和窗户的地方做了阵法加固，增加威力。

然后，取出一张黄纸符，在卫生间找了个塑料盆接了半盆子水，将黄纸符放在水面上，同时割破手指滴了一滴天师血。塑料盆里的水顿时咕噜噜冒起气泡，程凡盘腿坐下念起咒语。

“师付上道，奉赦上玄。”

“行令已毕，母致稽延。”

“复归本治，号令玄元。”

“弟子程凡，请愿酆都，”

“急急如律令！”

话落，程凡的魂魄整个从身体里剥离，一下子飘进了盆子里，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另一番景象，一座雄城映入眼帘，城墙的牌匾上写着斗大的两个字——“酆都”

雄城之外有无数人影攒动，只是这些人都不敢靠近城墙，似乎城墙有恐怖的禁制，限制了这些孤魂野鬼进入。

雄城之下有一道拱门，门口有两名戎装的鬼差把守，拱门外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无数亡灵有秩序地接受检查等待入城。

程凡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摇了摇头，直接走到拱门前，排队的亡灵大军立刻有人不满地嘀咕，“怎么的，插队啊！”

“小子胆子不小的，酆都鬼城外也敢插队！”

“……”

亡灵群开始sao动，那两个鬼差抬头看了程凡一眼，一个消瘦的鬼差立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懂不懂规矩，后面排队去！”

见程凡不动，另一个凶神恶煞的鬼差举着鞭子走了过来，口气十分的彪悍，“滚不滚，信不信老子一鞭子打得你魂飞魄散！”

程凡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块黄色的玉牌，玉牌之上刻有“玉面”二字。

那举起鞭子就要打程凡的鬼差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玉牌之上，语气一下子软了，“您……走阴的？”

“嗯”，程凡淡淡点头，将玉牌抛给鬼差，“认识不？”

鬼差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牌，仿佛捧着稀世珍宝，看了好一会儿，连连点头，“认得，认得，这是玉面郎君的身份令牌。”

另一个鬼差听这话立刻靠了过来，仔细看了那玉牌一眼，一脸狗腿似的望向程凡，“您是玉面郎君的贵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拿玉牌的鬼差小心翼翼地将玉牌递给程凡，语气恭谨不已，“玉面郎君换了新的府邸，在城南，您若是不嫌弃不如让小的带您去吧。”

因为鬼差停下检查，排队的亡灵大军都无法入城，有亡灵不满地喊了起来，“还要多久啊，为了一个小子开后门啊。”

两个鬼差立刻冷眼扫了过去，其中一个直接一鞭子抽了出去，那叫嚣的亡灵顿时被打得抱头鼠窜，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其他亡灵见状顿时噤若寒蝉，生怕惹得这两位鬼差不高兴。

“今天进城的人满了，到此为止，要进城的明天来排队。”鬼差冷声这么一说，雄城的禁制顿时全部开启，一层金色的流光荡漾在雄城之上。

亡灵大军见状都面有不虞，眼底满是失望，却又忌惮鬼差威严，只得如数散去。

“您里面请。”两位鬼差点头哈腰，异常恭敬地将程凡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