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再叹一口气，“前辈若是没能力享受，留着带回山门也好啊，年轻一派的师兄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惜了，可惜了！”意思是说老道士不行。

老道士气结，唇畔的白须一颤一颤的，“你说谁不行！”

程凡目光落在老道士两腿之间，望着那隐隐隆起的地方，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那是，前辈您宝刀未老，实乃重阳派的领袖代表！”

老道士一口气咽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涨红着脸，怒不可遏，“放老道出来，我们拳脚上见真招！”

程凡觉得有些好笑，你当老子傻啊！

“老头儿，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墨白师兄的下落，我这儿是轻的，待会儿若是我师姐出手，你可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老道士不屑的理了理道袍，态度十分强硬，“少拿这些来威胁老道，老道今日轻敌落入你们手中自认倒霉，可你们也不敢拿老道如何。老道可是全真派……”

一股暴掠的天师罡气倾泻而出，狠狠击打在滔滔不绝的老道士胸前，胸前肋骨顿时凹陷进去。

老道士倒地，当场身亡。

紧接着，红绸伞出，黄纸符有所感应似的纷纷让步，红光大现，老道士的魂魄甚至来不及逃离躯体就被红绸伞收录其中。

整个变数不过几息之间。

程凡看得背心发凉，张菱儿已面无表情地收了红绸伞，远处还被束缚着的空空吓得干脆闭起了眼。

若说出手狠毒，干净利落，程凡自认是拍马也不及这个五师姐。

崇祯派排行老五的张菱儿，如一株美丽的曼陀罗，沾之必死。

“咳咳，那个，师……师姐……”程凡有些结巴。

张菱儿瞟了他一眼，“我说过的，他必须死。”说着语气忽然惆怅几分，“只是墨白师兄……罢了，一日没有消息便证明他还活着，没有消息大概是最好的消息。”

崇祯派有规矩，功法至道士境界都要独自下山历练。墨白是十年前下山的，那时候程凡已入师门三年。他与墨白的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一众师兄姐的感情是胜于常人的。

而且程凡看得出，张菱儿对墨白应该不单单是师门情谊。

“师姐……”程凡刚想要安慰，张菱儿已恢复清冷，“天快亮了，赶紧打扫战场离开。”

程凡望了望泛白的天空，老道士死了，搁在修行界这再正常不过，可放在现代都市那可是一条人命。要是招来警察那就更说不清了。

急忙捡起老道士留下的天师剑，又将老道士道袍中的宝物一股脑收进麻布口袋里，仔细摸索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再将空空和女鬼暂时收录，这才和张菱儿匆忙离开。

一路走出几里地，摸出手机打开滴滴软件，很快有出租车赶来，司机瘦高瘦高的，很是爱说话，“哥们，这么早出门啊。”

张菱儿一直冷着脸，程凡随便和司机周旋了几句，让司机将他们带到最近的酒店。

司机瞟了眼张菱儿，一副兄弟我懂的样子，一踩油门，轰隆飚了出去。

司机倒是靠谱，不多时将他们带到目的地，酒店是星级的，装潢的富丽堂皇，因时辰尚早所以十分清净。

下车时司机还特别朝程凡眨了眨眼睛，“这家酒店最近在搞活动，总统套房十分划算。”

幸亏张菱儿已经先一步走进酒店，程凡只得满脸黑线地跟了上去。

如司机所说，总统套房确实在搞活动，程凡咬牙给张菱儿订了一间，自己则只要了一间普通的单间。

收银小妹目光有些鄙夷地盯着程凡肩上扛的麻布口袋，语气生冷，“总统套房原价五千八百八十八，现价三千八百八十八，先生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原本酒店都是先入住再付款的，收银小妹大概是怕程凡付不起房费，刻意这样刁难。

张菱儿皱了皱眉，程凡倒是浑然不在意，“现金吧。”

说完便从麻布口袋中掏出一摞现金，一张张数了起来。收银小妹的脸色变了又变，又见程凡身边的张菱儿异常貌美有气质，觉得自己是看走了眼，指不定对方是有钱的公子哥，只不过偏好这样稀奇古怪的打扮。莫不然身边怎么可能跟着这样的绝色美女，随便掏个麻布口袋都能弄出一摞软妹纸。

“那……那个……”收银小妹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也不必急着现在付钱，等您退房时一并结算也行。”

程凡立刻停止数钱的动作，“早说嘛，绕那么一大圈作甚。”

收银小妹尴尬不已，连连赔罪。

张菱儿住的总统套房在顶楼，有直达贵宾电梯。程凡的普通单间在三楼，只能坐普通电梯，于是两人在电梯口分开。

到了房间，一扔麻布口袋，程凡整个瘫软在床上，“折腾了一晚上，真特么是累啊！”

虽然十分困倦，还是忍着坐了起来，一一掏出先前从老道士身上搜刮来的东西。

纸符若干，还有两张绿色的高阶纸符，程凡眉开眼笑，飞来横财啊！

天师剑五把，心里喜滋滋的，总算能抛开那些粗制的桃木剑了。

还有零零碎碎许多捉鬼降妖的灵器，程凡看着铺满整个床铺的东西，暗暗咋舌：老家伙倒是富得流油啊！

还有一样东西，是块白色的玉佩，程凡随手拿了起来，玉身光滑冰凉入骨，背后用篆书写着几个小字：钟离，号道一真人，全真第五十八代弟子。

第五十八代弟子，那岂不是比当全真派掌门还要高一阶！程凡脸色突变，忽然有些口干舌燥，这次恐怕捅了大篓子了！

赶紧掏出手机打给张菱儿，张菱儿听了程凡所说的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再无下文。

“师姐，咱们恐怕惹了大麻烦了。还以为那老头儿开玩笑的呢，谁知道竟然真是全真教的，而且还是全真掌门师伯！”程凡一跺脚，直感叹流年不利，随随便便碰个老道士都能是全真大佬，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张菱儿语气依旧冷峻，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死了就死了吧。”顿了顿，“困了，有事睡醒了再联系。”

嘟嘟……电话那头传来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