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雷子、玲儿在首都机场会合,另外还有一个壮壮实实的男子,听玲儿介绍叫段森,是她爷爷的保镖,是岳母让他来帮我们的,此人粗头粗脑,往那一站,活脱脱就是一根圆木头,看起来四平八稳的。 段森比较沉默寡言,和我们也没怎么寒暄,似乎在他眼里只有玲儿一人,我们都是空气。他虽然不善言辞,但作为保镖,绝对够格。 飞机当天中午就抵达西安,会合了凌虚子,戴上辎重装备,然后转乘大巴一路奔波,抵达太白县时天已经擦黑,在一家万福宾馆下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几个人外出找了一家饭店,就着野菜饼子吃了碗岐山哨子面,这地方小吃味道果然不同反响,是西安那边根本尝不到的特色风味,让人回味无穷。 吃完饭往宾馆赶,发现前头走着四个人,说说笑笑,也都拎着包裹,似乎和我们一样,是从外地赶过来的,此地临近太白山旅游景点,平日里游客很多,这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大包小包还真不少,里头装的并非衣服食物之类的,包裹都是硬邦邦的装着些工具,十分沉重,倒很像是一伙盗墓贼。 不熟悉的人看不出来,可玲儿和凌虚子都干这一行,拿眼一瞧,一清二楚,因此就跟踪起来,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几个人竟然也冲着万福宾馆而去,大街上光线暗,看不清楚,可一到宾馆大厅亮堂的地方,雷子便注意到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长相怎么那么像前些天见到的那个记者。 我们躲在宾馆门外,由于距离有点远,那几个人正在办理入住手续,背对着我们。 我让雷子仔细看,雷子睁着牛眼睛瞅了半天,说有几分像,但又有几分不像。 我问他哪里像哪里不像? 雷子边看边沉吟,说这瘦子衣服不一样,还有发型似乎不大一样。 我说你这不废话吗,那天他们是来拿命符的,以防泄露行踪,自然要乔装改扮一番,今天这才是他们的真面目。 雷子便摇摇头,拿不定主意。 这会功夫,瘦子转过身面对着我们,朝门外头看,雷子登时认出来,说嘿,还真是那混蛋,你小子往哪里跑。这就要往里走,刚抬步袖子就被玲儿扯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也想进去抓人,玲儿让我别出声,指了指宾馆大厅,我回头看过去,发现那瘦子又回过头去掏东西,走到前台,看来是轮到他办理手续了。 我这下才明白,原来外头黑,瘦子压根没看见我。 凌虚子推了我一把,低声告诉我别轻举妄动。 玲儿说:“要是和他们硬碰硬,这几个人身手了得,只怕不容易拿到命符,咱们且先记住他们的房号,半夜行动。” 打定主意之后,等他们上楼去,我们找了个借口问明房间号,准备半夜动手。 对付这群家伙必须来硬的,要不然只怕他们难以就范,凌虚子身体并没有复原,不宜劳累,我让他呆在房间等着,我们几个一人一把战术刀,直奔那几个人所在房间。 在门口准备好之后,我伸手按门铃,按了半天,里头没有人开门,我说这群人都睡死了不成。 玲儿感觉不对劲,忽然说不好,他们只怕是发现了我们,提前动身了。 赶紧到前台打听,前台小姐说他们刚办完手续不久,就说有急事,退房离开了。 我一跺脚,骂这几个王八羔子。 雷子说这几个猪崽子警惕性还挺高,一看就是惯犯,要是我还当警察,非得抓住这几个浑球进号子不可。 玲儿说,事不宜迟,我们也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追上他们,今夜就走。 雷子一听叫苦,他这两年可是养尊处优惯了,这都到大半夜了,眼看着定好了宾馆不能休息,要折腾进山,一个劲说累。 我叫他闭嘴,累的还在后头,这才算刚刚开始。 多余的物资暂时放在宾馆,只带随身必备的东西,这一次玲儿没有配备枪械,也是因为她遵照爷爷的嘱托,不要误入邪道,作为考古工作者我也能理解。 就算这样,每个人也都扛了一大包辎重,小物件随身携带,装在携行袋里,凌虚子有一口朱红色小箱子,里头装着各种法器,随身携带,从不离手,雷子怕累着凌虚子,说让他背吧,凌虚子拒绝了,说这可是性命家伙,能给你这毛手毛脚的大炮筒子吗?雷子哈哈大笑,说还是道长了解我。 离开宾馆,乘车直奔红河谷。 此次进山路线我们做了调整,这条新的路线是凌虚子再三考虑计算之后定下的。 凌虚子将王燮死前提供的那张旧的地图和从那冒牌记者手上拿到的相对比较新的地图相互对照,发现整体虽然看不出差别,但细微处是有些不同的,这两张地图是历史上不同时期画出来的,而且,画地图的两个人很明显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其中早期的那个走的西坡旱路,翻越高耸入云的鳌山山脉,进入跑马梁南端原始森林,相反的,新地图是从东边的拔仙台进入的。 我将两张地图对照着看了半天,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只感觉两张地图好像是同一个人画出来的,但明显不在一个年代,根据我所掌握的古董鉴定知识就能轻易判断出,这两张地图年代相差少说在七八百年,一个人活了七八百年,然后绘制了同样的地图,说出来连我自个都不信,这一点我看了之后也没有深究,只是想着凌虚子刚才的判断,问他如何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