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壮了壮胆,抱起狗蛋,捡起地上的衣服,用衣服包住狗蛋抱在怀里,正要跳上婴儿脑袋,忽见狗蛋身下窜起青烟,急忙将衣服扯下来远远丢开,可怪火已经紧紧缠住狗蛋的一只胳膊,那道诡异的蛇一样的火苗沿着胳膊往上爬,闪电般扑过来,他吓得脸色煞白,在这一瞬间,慌忙撒手丢开狗蛋,翻身往后跌倒,然后抱着婴儿头升到高处,眼睁睁瞅着狗蛋被大火包围,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狗蛋,认命吧,我……我也救不了你!”王燮无助的对火中的狗蛋说。 狗蛋回头看到我,朝我扑过来求救,可发现我又不存在了,急的再度奔向石头婴儿,抱着慢慢升高的婴儿的腿,哭声被遍身燃烧而起的大火吞噬了。 随着石头婴儿升起到地面,地下的一切即将成为隔世,就在婴儿头合上的一瞬间,狗蛋一头撞在石壁上。砰的一声,婴儿头最终是完全合上,刚才诡异的笑脸登时又化作了哭相,仿佛有生命一般瞅着王燮。 王燮忽然听到地下深处传来救命之声,好像是狗蛋、姚十三、老猴三个人的声音,他浑身一激灵,心说他们还没有死?急忙用脚踩向婴儿头,脚抬起来的瞬间,发现鞋底子冒着淡淡的烟。 “啊,是怪火!”他不由得脱口而出,赶紧把鞋脱掉察看,只见脚底板已经被怪火烧着了,青烟滚滚,疼痛钻心,那种痛不是皮rou被烧着的痛,而是一种钻入灵魂深处的折磨,完全不是剜心割肺、千刀万剐这等肌肤之痛能够比拟的。 玲儿告诉我,王燮年轻时当过兵,参加过抗日战争,一次作战被小日本的子弹穿胸而过,恰巧战地医院被鬼子的飞机给炸了,伤员得不到及时救治,能撑下来的只能运到临县的镇医院去治疗,一路翻山越岭,走的都是崎岖山路,他忍着剧痛躺在担架上,一躺就是一天一夜,血水汗水把身下的棉被都浸湿了,那种疼痛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忍受的。 有人把疼痛量化,把撞断一根肋骨的疼痛感定为一,那么女子分娩的疼痛是十,可叫王燮看来,当日被子弹穿胸的疼痛绝对上了二十。 那种真实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生难忘,可脚上传来的感觉远超那种折磨,他深感到灵魂的不安和战栗,似乎灵魂就要被怪火从rou体里吸出来,撕碎吞噬掉。 多亏不远处的悬崖下头有水,他跳进水中才侥幸存活下来。在落水的瞬间,怪火已经烧到大腿根,入水之后,火焰很快熄灭,但左脚大脚趾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爷爷王燮这些年来每年都会发作几次高热,尤其是炎炎夏日,经常是夜不能寐。 前些天天太热,热病再度发作,结果就没怎么看的好,一把大火烧起来,将尸体烧成了灰烬。 那天是在医院里,事发之后出现几个黑衣人进来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将周围的医务人员都打晕了,后来听说是为了什么命符,其中有一个人,装作记者模样,在场的人都见过,盗走了灵符,不过,留下了一张奇怪的牛皮地图,和王燮生前前往鬼岭所携带的那张差不多。 玲儿一听就明白个八九成,她说这是爷爷身体上的诅咒,千万不能落在他人手里,那样爷爷的三魂七魄就会被束缚在鬼岭下头,永世不得投胎为人。 我见玲儿担心,我就问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玲儿说必须前往太白山腹地,寻找鬼岭,赶在黑衣人前头毁掉那一处充满火焰的地xue,解除约束在爷爷王燮灵魂上头的诅咒。 玲儿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她要救爷爷,我那是义不容辞。 不过,她对我的身体越来越担心,这几日没到晚上地狱之毒就会发作,虽说不是很严重,可对于身心也是一种璀璨,在北京呆了几天,由于天太热,我的身体慢慢的有些精力不济,眼耳鼻舌身的感觉也是大不如从前了,慢慢变得跟个寻常人没什么区别。 玲儿见我也想去,死活不同意,可在我一再的恳求下,最终她还是答应了,只不过千叮咛万嘱咐,进去之后绝对不要鲁莽行事,我笑着说,都记住啦。 我们合计了一番,决定邀请凌虚子道长跟我一同前往,毕竟他道法精深,对于鬼岭当中的危险存在能够适时的采取有效的错事,不至于出现不必要的损失。 另外,王燮生前有个好友的儿子,名义上白了干儿子,名叫车子文,以前在朝阳区做过警察,大号雷子,后来辞职开起了面馆子,生意还不错,不管别人吃的怎么样,口碑如何,他自个那是不到两年时间,从一个身材挺拔的公安干警晋升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大肚子胖仔。 王燮收他为义子,并没有传授任何的本事,只不过是好友去世的早,以这样的名义来帮衬帮衬罢了,住的也不远,相互之间时常往来,不过,雷子和玲儿并不是很熟,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玲儿到武汉大学进修考古,后来来西安找工作又被坏人盯上,故此就沦落成为了我的妻子,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 也因为玲儿,我又认识了以后的帮手,好哥们雷子。 后来听他说当过兵,我说我也当过兵,相互之间话题就多了起来,至于后来成为我的大帮手,手艺都是我传的,不过,他的枪法堪称一绝,我自始至终都难以望其项背,自叹弗如。 毕竟王燮早些年帮衬过雷子一家,所以,这一次为了报恩,雷子死活也要去,玲儿见推辞不了,便答应。 我当下联系了远在西安这边的凌虚子,希望明天一同前往陕西太白县,深入太白山中,寻找传说中的鬼岭。 凌虚子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