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科学家都是国家级的人物,如果投诉靠王处长喝一壶的,王处长正要再训斥叶寻几句,逼他向何聪道歉,但接下来谭雨琴一句话,把王处长刚刚因为叶寻造成的内伤又治回来了。 “叶警……叶顾问说对了一半,程尔珍确实和实验室的三个男人都有染,但我不认为这能牵扯上杀人。”谭雨琴缓缓说道。 “小谭,你说什么?!”何聪怒视谭雨琴道。 “何老,承认了吧,也没什么关系,我们三个男人,确实都和程尔珍发生过关系,”明正光神色自如,淡淡说道:“程尔珍是美国华侨,从小在美国长大,对性方面看得比较开,我们科研压力大了,也需要释放。” “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是我是没有的。”何聪脸色有些尴尬。 看何聪表情,基本可以确定有这事了,只是何聪年纪大抹不开面子不愿承认而已。 王处长有些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叶寻说得竟然是真的,也就是确有因嫉妒杀人的可能。 “看到程尔珍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你不嫉妒吗?”王处长问明正光道。 “为什么要嫉妒?我们只是彼此需要,释放一下压力,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自然的,不会有嫉妒的成分。”明正光语气平淡。 “谭博士,那你和其他人也有这种关系吗?”王处长又看向谭雨琴。 “没有,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也不反对、不反感他们的行为。”谭雨琴淡淡说,并没有因王处长突兀的提问生气。 “你们……请稍等一下。”王处长的目光扫过三个科学家,把叶寻拖到一边,小声说:“好小子,真有一手啊,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几个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的?” “面相,程尔珍眉散颈浮,夫妻宫青筋隐现,是纵欲过度之相,而明正光与何聪看程尔珍的眼光也不对劲……”叶寻说,他也是从师父给自己讲的面相学中看出一点线索,有了七八成把握,就敢把结论说出来吓人,想不到谭雨琴直接承认了。 “面相?这样也行?”王处长瞪视叶寻,觉得这理由有些匪夷所思。 “不然还能怎么样?”叶寻说。 “就算你看相准,那何聪和明正光都有杀人的动机,为什么你要说凶手是何聪呢?明正光也可以啊。”王处长又问道。 “还是面相,何聪眉锁印堂,长颈鸟喙,是气量狭小,不能容人之人,肯定是他了。”叶寻说。 “就这样认定凶手了?”王处长说。 “就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叶寻说。 王处长愣愣看了叶寻三秒,然后叹了口气,说:“小子,你真是一朵奇葩,我知道你以前接过不少私活,但我们是办案,要讲究证据的,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你以后还得多学学才行。” 不过因为叶寻这么一胡闹,倒也多了一个打开案件的突破口,王处长又走到三位科学家面前,先和郑建文把谭雨琴请到隔壁房间,进行单独的问话。 其他人则留在房间里,李冉竹走到叶寻身边,小声说:“这些科学家也够可以的,那么高学历的人,竟然道德还那么败坏,乱搞男女关系。”语气有些愤愤然。 “道德和学历没有关系吧,都是人,哪里都一样。”叶寻微笑道。 “怎么没关系呢?读了那么多书,至少应该懂洁身自好啊,都是博士了,还跟一个有夫之妇有染,那个何聪都五六十岁了吧!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李冉竹惋惜道,她并不认为自己聪明,考上警校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心里一向尊敬有学问的人,但这实验室里的几个博士打破了她旧有的思维。 叶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你觉得我说得是错的?难道学历和道德没有关系?你倒说出个道道出来啊?!”李冉竹见到叶寻那不屑争辩的笑容,顿时有些不服气,和叶寻抬杠。 “我要说,那就扯得有点大了。”叶寻无奈道。 “你说!你给我说!”李冉竹抓住叶寻的胳膊,一副你不说我和你没完的架势。 “他们都是西方教育体系培训出来的,西方文化是教育你要,你要什么,就要去学什么,当化学家就要去背化学表,当医生就要去看医书,一个学医十年的学生可能除了医学书只看过一两本课外书,这样的学习不过是让人成为一具精致的器具,”叶寻说,“而传统的东方文化恰恰相反,是教育你不要,儒家佛家道家都是要你舍弃,儒家教你舍生取义,道家教你绝圣弃智,佛家教你看破贪嗔痴三毒,有舍才有得,知道怎么舍,才知道怎么正确的取,这才是教育的大道,而西方那一套,不过是器道,只学器道,不学大道,技术学得再好,终究不过培养出一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罢了。” “你……”李冉竹愣愣看着叶寻,她忽然间发现,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了,这种深度的话,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层的人说出来的。 “怎么,我就说这话题太大了吧,不是我们该谈论的,还是想想更有趣的事吧?”叶寻猥琐一笑,扫了一眼李冉竹挺拔的大胸脯,做了一个捏胸的手势。 李冉竹脸色一红,一把推开叶寻走开了,心里想着叶寻刚才的话,久久无法平静。 哈哈……从师父那里听来的道理,把大胸姐给镇住了。 叶寻暗自得意,在室内转悠起来,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叶寻走到玻璃房前,程尔珍和宋延康的尸体静静躺在里面,没有人敢靠近。 叶寻看着玻璃房气密门上的视网膜锁,好奇的把眼睛凑了上去,只听哔得一声,仪器启动,视网膜扫描仪放出一阵光波,扫描了叶寻的眼睛,然后又是咔得一声,玻璃房的气密门发出松动的声音,竟然要打开了。 “我曰你龟儿子!”一直紧盯着叶寻的何聪飙出一句粗话,一个箭步上前,在气密门打开之前的一瞬间,双手猛得一扳,又把气密门合上了。 何聪合上门,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一个简单的关门动作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