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湘南之前,罗宇先用符文封住了方娟,将她处于假死状态。 在封之前,我问了方娟,她承受得了承受不了。 方娟看了我一眼,说,小师傅,我承受得了,你放心,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过是在这儿无声无息地躺上几天,相当于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又没什么。 “我相信,你和罗师傅,会赶回来的。”方娟躺下来时,还做了一个“V”字型。 我看后,有点不好受,就转过身,罗宇告诉我,这个房间一定得安全,不能有人来打扰,不然有人将她身上的符隶撕了,事情就复杂了。我说,不会,我会多加一把锁,并在外面放上百毒蛊,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那就好。”罗宇点了点头,又取了两张符,贴在方娟的房间里,他说这是守生符,能够保护方娟。 毕竟,我们的对手是红袍男人,他要是知道了这里的话,方娟可能就逃不了。 因为坐飞机,我们当天下午就来到了湘南。 湘南这几年发展比较快,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不过罗宇带我来的那个地方倒还盖着平瓦屋,路也很糟,周围人的打扮也不是太潮流,是一个比较原始的居住区域。 罗宇说,这里,就是他老头子吩咐他过来的地方,那个人一定在这儿。 我望了望四周耸起的民居楼,说,这是你老头子什么时候说的。罗宇耸了一下肩,八年前。 我顿时朝他翻白眼,二十年前到现在,草都变成花了,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没走,还留在这儿,而且就算他没走,这地方也是一个市级县了吧,人口至少有十几万,我们在这儿无异于大海捞针,又怎么找?我有些失望地看着罗宇。 罗宇拍拍我的肩,说不怕,我既然来了,就有办法找到他。 “你看,这是什么?”罗宇从腰里掏出几只纸人出来,说,“我爹当初跟我说,我要找的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身上带着一股异香,普通人找不到,但带着香味的就好找了吧。这些纸人,没用别的本领,但找人,还是一流的。” 看了看那栩栩如生的纸人,我对罗宇有了一些信心。可是,就算找到了,都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会帮忙吗?我又有了疑惑,不过,都到这会儿了,没希望也得抱着希望了。 不然,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去对付红袍男人吗? 让我庆幸的是,在过去了整整二十多个时辰后,罗宇放出去的纸人终于回来了,在他的耳边不断地扑着翅膀,还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像是找到了。 “走!”罗宇朝腿肚子一拍,满脸兴奋,拉着我就走。 他说,他这纸人就是厉害,就凭着一点讯息就帮他找到了! 我也很惊喜,心想,这小道果然是有些本领。不过越往纸人带的那地方走,越是不确定,因为这地方实在太邋遢了,等走过去了,发现那人还住着一件破茅草屋,屋前也是泥泞的土路,我更不确定,纸人是否真的找对了地方。 要知道,不管我们学蛊或是学道,不一定要住在多么好的环境中,但基本的修行环境还是要的,但这里,是不是太糟了? 而且在往这儿走的时候,我的眼皮一直在跳,肚子里的那只虫子也有点动静,似乎是不太好的预兆。 “你小子,还觉得这里环境差了?不要着于相嘛,快走快走!” 小道催促着道,他说,高人,高人会跟你们这些俗人一样,爱逐名利吗?不会,完全不会,越是住在这里的,越是高人。 他的这番话,说地我又无言以对了。他口里的爱逐名利,到底指的是我,还是他呢? 但没等我们问下去,就走过来一人说,问我们做什么,罗宇抢在前面回答说,找人,那人就摇了摇头说,你们这是来错地方了,这屋子里的人从来不喜欢被打扰,也不见外人的人,你们这是白来了。 “还是回去吧,以前也有许多人找他,但都有去无回了。”那人叹了一口气。罗宇却不以然,他手里可是有他老爹给他的铃铛,是自持是这间屋子主人朋友的。就算不看在自己面子上,爹的面子也要看上吧? 罗宇谢绝了他人的好意,就和我继续等着。 我们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天渐渐暗下来,里面的屋子亮起了灯,但就是没人出来。我等得都快急死了,我说,小道,你找的这个人靠谱不靠谱啊,他把我们这么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小道尴尬地咧咧嘴,说,不知道,我爹说过,他性格挺好的啊,怎么…… “吱” 就在这会儿,茅草屋的门吱地声,响了一下,从里面出来个女童。 她锐利的目光望了望四周,然后落到我们两人身上:“你们要找的人正在睡觉,却被你们吵醒了。他让你们乖点,要是不想掉舌头,就不要再在外面说话了。” 女童年纪虽小,说出的话,却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不断地在我们的耳边荡漾。 她的外貌似乎也能蛊惑人,多看几眼都忍不住折服其中,就好像一个蛊惑的精灵,小而精巧,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我推了罗宇一把,说,正是机会啊,你把铃铛给她。罗宇一愣,这才掏出铃铛,但还没等他递过去,女童就往屋内走,茅草屋的门再一次关上。 罗宇的脸都白了。 他本来就是好面子的人,肯定还以为自己来这儿是多受欢迎了,但没想到,走来就吃了个闭门羹,连铃铛都没送出去。 罗宇撅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我也只好继续和他等着。 这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我的心就像火烧一样,我甚至都想直接过去,把门推开。 留给方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这个罗宇让我找的人又闭门谢客,真是一件想起就头疼的事。 我都开始怀疑,小道老头子和这屋子人关系到底如何。 就在我想的时候,我的肚子开始痛起来,那只虫子,又不合时宜地开始闹我了。 你说你这个时候,闹什么啊。 我满脸黑线,拍了拍肚子,试图跟它沟通,但这次它怎么都不听,折腾地我很快就冷汗直冒,然后上下跳动着,以减轻这种痛苦。 罗宇在一旁看着,奇怪地眨了眨眼,他说,许鸣,你跳什么舞啊,老头可不好这口! 瞪了他一眼,想不到他这时候还在开玩笑。 不过我这样子,说起来还真是滑稽,上下跳着别看还真的像一个刚学舞不久就想上台表演的,但逐渐的就开始不对劲起来,我的心脏跳地缓慢起来,呼吸也开始困难了。 握草,小虫子要跟我分家了吗? 罗宇看到我惨白的眼神,也站了起来,说,不会吧,你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