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何杰和赵文成呆在各自的床上吃着各自的rou质零食,钟魁只用了一眼也看不出那是什么。这两个舍友的行动轨迹就像大白一样白,宿舍、食堂与教室三点,但这三个地方只提供场所,永恒的主题是吃,内容是rou。 这星期相处下来,相互间大致的脾性有了初步的了解,他们两个知道钟魁是个冷僻的人,就不再没话找话。钟魁也了解这两个人估计是没搞明白大学不是大吃的家伙,情商发育严重滞后,也就不再时不时发起一个话题——事实上之前也没有过。 他的手机一直连着网络,他持续关注着现在抢尸案的进展,很多信息在警方或者普通人看来没有任何意义,他却能看出些只有术者才能明白的东西,最明显的就是,“著名导演贺家轶率领剧组《超级未来战警》进驻广川。” 普通人或许会浏览这部电影的剧情,这部电影的演员,或许会注意到这个大导演,警方肯定是想无视掉这条新闻的,而且对他们的到来异常不爽——这意味着广川对外形象的问题,万一被人家知道广川不安稳,这不是毁形象吗?万一的万一,这群恶徒盯上这个剧组的人怎么办?这可是一群根本不嫌事大的凶匪啊! 钟魁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还能猜到这个剧组真实的身份——不就是一群披上伪装的术者嘛——为了在公众面前掩饰真实的身份,又免不了在公众面前显露力量,电影剧组就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很多普通人都不知道这些非现实的电影有很大部分是在棚内完成的,还以为真的是飞檐走壁飞天遁地的,这就为术者们的行动提供了帮助。 之所以说这个剧组的人是术者而不是驱邪师,因为驱邪师千百年以来就活跃在狙杀鬼怪妖魔的第一线,他们隐藏身份的手段不是奉行低调的术者可以比拟的。 “应该是曲家的人领导的,”这里是广川,除非是那十四个门派世家来人,否则曲家最大,“驱邪师不可能不再派出更强的战士,那就是说,广川的战斗开始进入正题了。”虽然知道得信息不多,已经知道敌人是谁,敌人的敌人又是谁,他们能干什么事就一清二楚了,“那我也该开始了。” 钟魁虽然走了两天,他的小鬼还留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隐藏着。或许是乔泊天的小鬼另有独到之处,又或许是两方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提前埋下小鬼,它们老老实实呆了两天,将经过的事物一板一眼全都记住。它们不可能说出经过的事物叫什么,但每一张画面它们还是可以画出来的。 “那颗蛋在女生宿舍?”钟魁贴上封禁符,召回附近的小鬼,看到它们画出的画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那颗蛋前天晚上就跑到女生宿舍,一直没有出来,而这两天只有五六个术者或者驱邪师经过,没有仔细查看。” “这可不好,”钟魁要的是他们仔仔细细把那颗蛋找出来,像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被野鬼牵着鼻子走,眼里面全是杀人抢劫尸体,那颗蛋的存在他们不知道,有可能以后也不会知道了。钟魁可是知道,这颗蛋之所以能够逃脱术者和驱邪师的视线,一方面是因为它的确不显眼,另一方面也有他的帮助,是他的小鬼引开了一部分注意力,就是不知道当时的他有没有想到现在的事情。 “要和术者、驱邪师或者野鬼、恶鬼交手,我绝对还不够格,但吸引你们的注意还是做得到的,”瞟了一眼封禁符,钟魁掏出绿水,滴了两滴。一品道士的修为为他增长了不少耐受力,这段时间的隐忍就因为担心引起注意,现在没了这点担心,钟魁就想试验一下他现在一次最多可以吸收几滴绿水。 广川医科大上空的灵气又消失了好大一块,这种奇怪的现象引得一堆人过来查看,钟魁慢慢画符,笑看那些人徒劳的奔波。十万张火符就已经算是够基础的了,他不想再花大量时间跑回沙洲一个一个得抓鬼,绿水的升级他另有办法,现在的灵力乖乖变成道符就行了。 “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很抓狂?”看着在广川医科大上空盘旋的几个驱邪师,钟魁无声地大笑。身穿红袍的驱邪师转悠了十多分钟后才离开——《太阿经》里也没有记载驱邪师这种奇怪的穿衣风格,黑天半夜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小鬼在地上看着那些乱飞的驱邪师,就好像看着一群暴躁的红头苍蝇。 学校里应该也有术者存在,那些人的检视钟魁虽然感觉不到也看不到,但他还是暗笑他们的徒劳无功。六品封禁符为他摆脱了一切可能的麻烦,绿水则让他有能力给别人带来麻烦,“这种在暗处捣鬼的生活真自在啊!” 当然,钟魁没有忘记那个蛋还在女生宿舍,“我难道亲自去女生宿舍把那个蛋揪出来?”虽然有封禁符,也有七八千张火符,他可没有这个自信能赢过这个蛋,再说那是女生宿舍,他怎么进去?他可记得那个宿管不是个吃素的,拦不住蛋那是属性问题,拦得住他那可不是问题。 “幸亏不是白雨琪那个楼,”现在也只能这么庆幸了,钟魁打定主意,老老实实做一个很亮的大灯泡,招蜂引蝶,把那些有心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我不能进去抓那个蛋,那就让那个蛋自己出来!”虽然不知道那个蛋是如何隐藏气息的,术者和驱邪师的地毯式搜查总能把它翻出来的吧? 画一张火符在他手中已经像呼吸一样简单,速度和效率同样优秀,二十分钟攒出来七百三十张,“今天是第一天,再来一次,”有了两滴绿水,灵气“唰”得又消失了一块,红头苍蝇又过来转圈,校园里随意走动的人突然多出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