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阳这个名字怎么能忘,只是钟魁明显感觉到苟天华问话里的含义。说的不是他脑袋里面正琢磨的。转了下脑筋,这才想到,“你的意思是,王河阳也是背叛者?” “不然就凭他的天分还想逆推出驭灵术?道藏里关于驭灵术的部分是在所有门派世家代表的见证下毁掉,那之后没有人可以直接修炼驭灵术,只有从搬运术逆推,”讲到这里,乔泊天不由得感慨一声,“要说身在大家族就是好,一个古老的大家族就更好了,总有一些从古老的洪荒时代流传的密卷,而那些密卷偏偏不在道藏的覆盖范围之内,这才让我的逆推进度变得这么快。” “道藏”是什么,钟魁还是知道的。术者把人类的历史按先后顺序分为洪荒、远古、上古、中古、近古、近代、现代,近古就是普通人眼中的古代,远古则是普通人考古研究中认识到的史前,至于其他几个时期,则隐藏在了历史的阴影中。 远古末期,术者面临威胁,为防意外,他们合力制造出一本具有莫大威能的书,这本书就是“道藏”。最开始的时候,“藏”的读音是“仓”(音二声),他们想把道术的种子藏起来。然而那场危机最终还是度过了,道藏却留了下来,“藏”也变成了宝藏的藏。之后的很多年里,道藏被无数次注入灵力和锻造淬炼,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掌管世间一切关于道术的记载”。 所以在道藏上抹去了驭灵术的记载,那世间所有关于驭灵术的记载都被消除,之后也将再不允许被记载。拥有如此巨大能力的宝物不可能被任何一家所拥有,道藏被分为十四份,由一门二观三寺八大世家掌管。 正如上面说的,道藏是在远古末期制造出来的,之前的记录它是管不了的,钟家偏偏就是个传承极久的家族,收藏中就有不少关于驭灵术的记载。这些年是没有人对驭灵术感兴趣,直到对钟魁极为关心的乔泊天想要力量了,这些记载才派上了用场。 “你们加油,”话题引到王河阳身上不走了,钟魁确定他们不准备告诉自己更多消息了,扭头就走,他现在的时间非常值钱。 “少爷,你注意安全!”宇文凤忍不住提醒他一句。 “知道了,”钟魁自认为智商合格线以上,知道这时候认怂不代表他不是男人。 “如果让少爷知道王河阳也在广川的话,他会不会立马急眼了?”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少爷为什么会对王河阳那么敏感?难道就是因为高中三年师生情?” “小凤啊,你不会以为少爷喜欢中年女性吧?我一直怀疑在王河阳的梦里,少爷和那个姓白的小姑娘发生点什么,不然不可能在得知那一切都是幻术之后变得如此恼羞成怒,”苟天华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被白合一顿翻白眼,“经验这么丰富?” “不是我经验丰富,是你们都是感情白痴啊,连少爷一直以来对王河阳的厌恶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少爷身边呆这么多年的,”苟天华继续摆出一副“我很有经验我就是比你们知道得多”的样子。 钟魁不知道他离开之后那群仆从正拿他开涮,他正在为广川最近的事情而发愁。尸体偷盗的案件愈演愈烈,更加强大驱邪师和术者一定会陆续加入其中,曲家的势力也就比八大世家低一头而已,那些野鬼、恶鬼,甚至是背叛者绝对讨不了好。 他发愁的是自己,事件之初还想搀和一脚,现在看来太天真了,即便是三四品的人也只能小喽啰。按照苟天华的说法,这种肆无忌惮的作风就是背叛者一贯的行事风格,但类似的事件在最近几年还是第一次,自从前几年法华寺和八大世家联手给了背叛者团体一个狠狠的教训之后,这些年里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他们一定不会坐视被打疼没几年的家伙死而复生的,”钟魁首先认定谁会失败,然后在考虑自己能得到什么,“钟家仆从肯定是不能出手的,而在他们不出手的前提下,我能获得什么?” 等等,不对,好像还有点别的。 本来就不是一次以获取为目的的案件,驱邪师要去打击偷盗尸体的野鬼和背后可能遥控的背叛者,钟魁能混到什么?他本来以为他能见识到他们的交战而收获点经验,改换思路之后他发现他好像能获得些更有好处的东西。 周日下午回到学校的钟魁发现整个校园的气氛变得紧张,因为昨天发生杀人抢尸案件的医院就是广川医科大的附属医院,这群年纪已然成人,思维方式和生活轨迹还游离在社会边缘的大学生这才意识到杀人犯曾经经过他们的身边。 对于那些医务人员能看到那个凶残的凶手,钟魁没有感觉到奇怪,在恶念波动剧烈的地方,汲取恶念的鬼怪就会显露出身影,目击者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要指望精神正常了,“如果他们活得下来的话。”他们抢夺尸体的目的,钟魁还无从得知,血腥凶残的杀人就是为了让受害者和旁观者的无助、恐惧、哀痛和愤怒激荡出强烈的恶念。受害者的魂魄已经被拿走,旁观者的不会耽搁太久。 驱邪师也知道这一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计划什么针对性的行动,钟魁已经想出自己的计划,那就是变强,“已知的对阵者就是驱邪师、曲家、野鬼群、背叛者,他们可不知道还有个我,虽然只有一品,手里有一张六品封禁符,一瓶绿水的我!” 钟魁发现自己无法亲手抓到罪魁。如果放在几天之前,他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两方人厮杀而无法插手,自从知道自家绿水另有妙用之后,只需要脑筋活泛一点,他就能找到自己在这场战斗中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