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光芒转眼即逝,赵吏口中却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渍。 钱叔赶忙上前,探了下赵吏的心脉,皱了皱没有道了句:“你们过来瞧瞧。” 柴叔上前,摸着赵吏的大动脉,翻了翻他的眼皮,闭目有检查了一下他的灵魂之火,却发现有些弱小的灵魂之火中带着一丝的凶狠。 睁开眼,柴叔皱着,扭头却对钱叔道了句:“柯家传来了消息,柯白死了。你觉得可信吗?” 老和尚念了一句佛号,从蒲团上起身手中的念珠飞散开来,朝着赵吏而去。 瞬间,赵吏又是一口黑血,比上次好一点儿是这次的血比之前颜色好看了许多。 “钱老头,你不说毒都解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念珠飞离,回到了老和尚的手上又变成了一串。 泉叔和泉婶对视了一眼,掏出葫芦在赵吏的头顶悬空了起来,掐着手印,念着法诀,瞬间赵吏又是一口黑血,然后咳嗽了几声,钱叔手里拿着一尺长的银针,扎进了赵吏的百会xue。 看起来颇为的惊醒,不知道还以为钱叔要杀人呢,可转眼间,就见那银针变成了纯黑色。钱叔黑着脸,点了赵吏身上的几处大xue。 “中毒如此之深,我们怎么都没有发觉?”柴叔有些疑问。 “柯白要是死了,赵吏又是这幅模样,那丫头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钱叔在赵吏的身上插满了银针,葫芦在头顶上旋转着,释放着一丝的清香,悠悠的飘进了赵吏的鼻腔之中。 老和尚和柴叔站在一边,听到钱叔的话后,柴叔沉默不语,老和尚倒是笑着道了句:“钱老头此言差矣,那丫头的面相虽然是个早幺之相,但现如今是没有性命之忧。” “秃驴,为何不早说?”钱叔有些不悦,对着老和尚,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 老和尚倒也不生气,干脆斜躺在地上,笑呵呵的道了句:“钱大国师,您老人家又没有问我,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呵呵,所以就保持了沉默呢。” “就属你说多,可关键的信息你怎么能不说呢?”泉婶白了老和尚一眼,收了葫芦。 “妹啊,你啥时候能扔了那个老泉头,跟我私奔啊?”得道高僧的形象,荡然无存,泉婶摇着头道了句:“别急,下辈子,咱俩要是遇上了我就跟你私奔。” “老婆子,你说啥?”泉叔不干了,踢了一脚老和尚,急忙但这了老和尚看这泉婶的视线。 “嗯,妹啊,就这么说定了,我看你这rou身顶多也就四五十年就到头了这点儿时间和尚我还是能等的。” 赵吏半眯着眼,身上的银针全黑不说,头顶百会xue的那根银针上还散发着黑气,泉婶掏出一只小葫芦,给赵吏喂了一点儿水,完全不理会泉叔和老和尚之间的你来我往。 一口水下肚,钱叔按着后嵴梁的一根一尺长的银针,默念了一句。 赵吏养着脖子,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黑气,黑气那挣扎的模样,那是一张扭曲的人脸,但转眼间就给老和尚给扔过来的念珠给勒住了脖颈,瞬间被念珠上的佛光给吸收掉了。 而赵吏终于在睡了这么久之后,嘶哑着嗓子,说出了第一句话:“师父,子姝呢?” 有气无力,钱叔松了一口气,拔掉了发黑的银针,放进了酒瓶子里,泉婶又给赵吏喂了一杯水。 “赵吏,你觉得如何?”问话的是柴叔,按着赵吏的脉搏,眉头紧皱不说,脸色也是奇差无比。 赵吏软绵绵的望着柴叔,干涩的嗓子因为喝了水,而感觉好了一些,躺在对着柴叔道了句:“柴叔,子姝出事了对不对?” “赵吏,别分心想其他的,先养好你自己在说。”钱叔给赵吏喂了一粒解毒丹,然后又喂了一粒糖豆。 赵吏还想说什么,还未张口,泉婶就扶着赵吏喂了一口水道了句:“你好好睡一觉,毒素刚清除了,天大的事情,等你恢复了再说。” 赵吏也不知道是身体缘故,还是泉婶的水的问题,在泉婶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眼,靠在泉婶的胳膊上睡着了。 等赵吏在睁开眼的时候,棺材不见了,他在榻上,除了老和尚其他人都不见了。 看到赵吏缓缓的起身,老和尚端着一碗水递了过去,问了句:“小子饿不饿?” 咕咚咕咚几大口咽下了水,赵吏感觉缓过来一些,这才对着老和尚道了句:“大师,我师父他们呢?” “嗯,不急,你起来吃点儿东西,不管怎么说你这都是rou身。” 老和尚缓缓悠悠的走到了一边的简易炉灶上,上面顿着荷叶粥。 赵吏半坐在榻上,揉了揉太阳xue,下地,有些虚弱的拄着棍子,那棍子还泛着淡蓝色的光。 老和尚已经盛了粥就在那简易炉灶边上的四方石桌上。 荷叶大概就是这里的莲花池里摘的,赵吏其实还有些厌恶,看到那荷花池就会让他想起那不是很美好的一幕。 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一大碗水,赵吏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 不大的锅,一锅的荷叶粥都被赵吏吃掉了,老和尚也并未说什么,洗锅刷碗什么的也不再话下,对于发呆的赵吏,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收拾好一切之后,静悄悄的盘坐在蒲团上,转动着念珠,默念着经文。 轰隆一声,石室的门被打开,钱叔和柴叔进来了,看赵吏清醒了,柴叔拍了拍赵吏的肩膀道了句:“赵吏,你在你父母眼中已经过世了,除了你弟弟,无人知道你还活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柴叔,子姝呢?”赵吏低着头,盯着青石桌。 “赵吏!你……”钱叔看着病怏怏有气势低沉的赵吏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见赵吏抬起了头,望着钱叔道了句:“师父,柯白和子姝之间的牵绊加深了。” “你想怎么做?我让你师兄,再入柯家打探一下。”柴叔皱着眉问了句。 “柴叔,不用我能感觉到,师父你说子姝会不会嫌弃我没用,喜欢上柯白了。” 赵吏有气无力的趴在石桌上,眼中一片迷茫。 钱叔也不知道这时候要说些什么,只是道了句:“赵吏,你要相信子姝。” 赵吏很想点头,但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不知何时,他和子姝似乎都有了各自的秘密。 原本这秘密已经被赵吏丢了,但现如今他的感知却是偏不了他,他的子姝在柯白的身边。 血契,那份属于柯白和子姝见的血契加深了,让赵吏不得不深思。 整个人低迷的不得了,现如今没有生气的体力,也没有愤怒的精神,就那样趴在石桌上,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钱叔一看这摸样的赵吏气不打一处来。 柴叔却拦住了要动手的钱叔,却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赵吏的电话,来电是赵毅。 赵吏没有理会,倒是钱叔接听了电话,问了下孩子的情况,然后告诉赵毅,赵吏醒了,之后又叮嘱赵毅不可告诉他们家里人。 赵毅很开心,至少孩子的父母有一方有了着落,这些日子他也是发动他所有的能力在寻找子姝,可惜无果,现如今赵吏醒来,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但此刻的他没有人和他分享。赵毅想要过来,钱叔却说,让赵毅尽快来格尔木。 挂掉电话,赵毅就动身了。 赵吏被钱叔扛着出了死亡谷,直奔格尔木。刚入住酒店不多时,泉叔和泉婶也到了。现如今差的就只有赵毅了。 赵吏一直昏昏沉沉的,不是说他的身体有什么毛病,身体自从醒之后一点儿毛病也无。但心病却是让赵吏整个人都陷入了低沉。 不吃不喝,就是睡觉,泉叔泉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小年轻的心思他们老人家不太懂。等赵毅来了之后,看到赵吏这副模样,握着拳头就是一锤。 赵吏的半边脸给赵毅打肿了,嘴里不知道什么地方被咬破了,嘴角带着一丝的血迹。 但赵吏并无还手的迹象,就连说话的**,看赵毅一眼的无望都无。 “哥?你说话?你告诉我子姝在哪里?你不想去找她,我去找这总该行吧?”赵毅从钱叔哪里得知了原委,想来是他哥知道了子姝或许和柯白有了什么,才让血契加深,但他哥为何就变成了这幅怂样?一点儿对子姝没有信任感。 赵毅不理解,为何原本相亲相爱的两人,他想插足很多年都不曾插进去,转眼间就变成了猜忌? 他哥定是能感知到子姝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此时此刻不是该担心子姝是安慰不是吗?为何要自暴自弃的想着子姝背叛了他?就算是真的子姝跟着柯白跑了,那是不是也该当面问个一二三。 他哥怂了,但他不怂,他非得要查个一清二楚,问个三清四白,不冤枉任何一个人。 拽着赵吏的脖子,赵毅有些怒其不争的道了句:“哥,我要去找子姝,你去不去?” 赵吏耷拉着脑袋,颓废的气息笼罩着全身,他装死的裹着被子,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