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长竹竿挑开黑布,用手电一照,洞壁上挖着一个条形坑,架子上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什么毛皮。 用竹竿戳了两下,软乎乎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只见架子上挂着毛皮的绳子一转,那东西转了过来,一张大脸上全是毛,鼻梁上是血红的细毛,面颊是白毛,像是京剧脸谱似的,面孔和黑猩猩一般,比例大的惊人,两只眼睛透着莹莹绿光,非常诡异,竟然是一张山魈皮,从其毛发的长度来看,很有可能是一只小山魈。 我心里不大明白,羊二叟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张山魈皮,就不怕那山魈找上门吗? 山魈这种动物比黑猩猩要凶残的多,而且非常记仇,能闻着气味找到目标,一群山魈里面,会有一只最威猛的成年母山魈,也就是山魈王,若是被山魈盯上,没有一点儿特别手段,必定被撕成碎片。 我往四下照了照,寻找怪声所在,只见堆积的大白菜后面,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急忙问:“那边是谁,我看见你了!” “唔唔唔,唔唔唔……”闷声不断,好像是被堵住了嘴似的。 我不敢大意,用竹竿挑开大白菜,只见一个白花花的身体露了出来,身上一线不挂,是个丰满的女人,黑发披散着,脸色白的吓人。 靠近几步,挑开女人嘴中的毛巾,“救命啊,我是城关中学的音乐老师……”女人哭了出来,再三确认后给其松了绑,让白薇找来几件衣服扔了过去。 女人叫陈翠萍,是县城关中学的新教师,前几日和男朋友打算到吞象山去玩,路过黑羊村问路,不料落入了羊二叟的陷阱,被抓来此处,男朋友下落不明…… 报了警,不久派出所的人来了,做了笔录不断安慰着陈翠萍。 黑羊皮等人追踪羊二叟回来了,见到派出所的人,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办案民警了解的具体情况,很快带着陈翠萍离开了。 三胖说:“奶奶的,那老家伙赶着羊进老林子了,咱一时半会儿也不敢乱走,回来合计合计咋整。” “羊二叟有问题啊!我看这事情怕是他做的了,不然为啥半夜鬼鬼祟祟赶黑羊,不过他进了老林子,咱可不敢轻易追进去,那里面邪乎着呢!”黑羊皮说着,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里,扎了扎白头巾说:“我去找个老猎人来,让他带我们进山,你看咋样?” 我沉思一番对黑羊皮说:“也好,你快去办吧!” 黑羊皮离开后,我和三胖等人商量一番,觉得老林子里太危险,白薇和凤哥就不要去了,指不定有什么鬼东西挡道呢!不说还好,这才说不让他们去,白薇和凤哥就急了,越按着还越起劲了。 黑羊皮带来了一个女孩儿,穿着短衫,扎着麻花辫,名叫秀子。告诉我们秀子常年跟着爷爷打猎,她爷爷入山了,秀子会带我们进老林子去找老人,然后一起追查羊二叟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几人准备了干粮和水,换了一身行头,在秀子的带领下离开了黑羊村,往大青山的方向走去。 山路比较蜿蜒,也没什么风景可看,一路上秀子讲着一些入山的禁忌,无非是小心野兽毒虫一类的,山里落叶腐败容易形成瘴气泡子,底下全是有毒气体,而且洼坑里都是黑水,容易腐蚀皮肤。 一旦落入瘴气泡子,最好不要动,那玩意儿和沼泽似的,鬼知道有多深,一不小心若是吞没在里面,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黑山羊掉到里面,捞出来的时候毛皮都没了,尽是血淋淋的红rou,洗刷干净后连rou里面都一股子腐败味,喂狗都能毒死狗…… 大青山脚下有几户人家,都是石头房子,烟囱里炊烟袅袅,犬吠声回荡着。 一个小男孩儿骑着一只黑山羊,口中吹着树叶,发出了尖鸣声,山羊咩咩叫着。 “猫儿,你老爹在家不?”秀子隔着老远就问了一句。 小男孩儿扭头一看,大喊着:“秀子姐,我爹打了一只野猪,快到我家吃rou吧!” 几人进了村,此处已经完全听不到一点儿车辆声,完全是山野的边缘了。 猫儿家院子里一头老黄牛正在吃草,中年汉子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都是结实的腱子rou,在树下架子上拾掇一张野猪皮,蛇皮袋上摆着卸好的野猪rou,将内脏捡了几件后,将肠肚扔进了破麻袋让猫儿去扔。 汉子名叫赵忠,是方圆十里仅存几个猎人之一,黑羊皮担心人手不够,这才让秀子来找赵忠。 煮了一锅野猪骨头,直接端上来撒了盐用手撕着吃,非常有嚼劲儿。吃饱喝足,秀子和赵忠商量了一下,带了猎枪和三只猎犬,一行七人准备进山找秀子的爷爷呼延老人。 过了青山界的界碑,就是大青山原始森林了,山谷中笼着白雾,即使大中午也没散开,将山谷罩的密不透风,宛如云中仙境,缥缈而神秘。 一路上有不少花花绿绿碎纸,看来是羊二叟驱赶鬼羊施法留下的,七人一列纵队进入了山谷,潮湿的空气扑面,皮肤上很快凝出了水汽。 起初还有土路,走了几个小时,脚下都是碎石,磨的人脚掌发痒。 快到傍晚时,雾气总算散开了,山谷中笼罩着红霞,脚下已经全是蒿草,众人朝着夕阳,脸上映着红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密林中有一座木屋,也没围墙之类的,秀子说:那是爷爷打猎的暂时住处,这个时间点儿应该在屋里呢! 秀子复姓呼延,所以她爷爷被称为呼延老人,是十里八寨最有名的猎人。虽然已经将近七十岁,但有着丰富的打猎经验,而且听秀子说老人身手了得,即使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但对付那些猛兽恶禽手段不凡…… 很快靠近了小木屋,墙壁上画着一些符号,我们几人也看不懂,可能是用来威慑野兽的吧!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动着,秀子喊了两声没人应答,脸色大变说:“不好,我爷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