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二叟赶着黑羊,身子轻的像一张纸飘在空中,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端的是诡异。而且那些黑羊似乎也是脚不沾地,虽然咩咩叫个不停,但却没有丝毫蹄声,这岂能不让人吃惊? 我赶紧让三胖同黑羊皮几人追踪羊二叟,自己和白薇、凤哥三人直入篱笆小院,看其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篱笆墙不高,而且那木栅门半开着,也不用跳墙了。 走进小院子,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但我还是掐诀念咒开了阴阳眼,扯出了背上的槐木剑,手中捏着数道黄符。 凤哥说:“老李,你看这石房子样子,前窄后宽,是不是那凶宅中的棺材房?” 我点点头说:“凤哥,没想到你眼力劲儿也够钻的,这都让你给看出来了,这几年跟着胡道长学了不少本事呀!” 凤哥说:“凑合吧!只不过学了一些移山填海的本事,偶尔捉几只小妖精玩玩儿,别的也没撒,想想好久没和黑白无常喝花酒了,唉……” 我一愣,嘿嘿一笑说:“你小子还是这么能吹牛皮,咱也别废话了,进去瞧瞧,若是真有什么阵法鬼怪,兄弟可就全仰仗你了。” “清风,门开了。”白薇拽了我一把,手中的桃木剑指向了石房子。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俩小心了。”我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凤哥咦了一声说:“老李,先别进去,这石房子不大对劲,你看里面咋还冒绿光呢!” 我闻声往门里看去,仔细打量一番,墙上有星星点点的绿斑,和萤火虫似的,非常隐秘,难道里面已经布了邪法? 凤哥拿出一包朱砂,在脚下画了一个法阵,口中不断念着咒语,不消一时三刻,法阵中的朱砂浮现了隐隐红光。 “怎么样?”我见凤哥闭着眼睛,好像在感知什么东西。 凤哥收了法诀,长长吐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里面阴气逼人……” 我一脸无语,这还用他说,老远都能感到阴冷,而且那丝丝白气涌动都能看到了。 …… 片刻后,三人进入了石房子,里面空荡荡的,那些星星点点绿光,是插在墙上了檀香,也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冒出的竟然是绿烟。 正堂上挂着一幅古画,画中一个女子穿着紫色轻纱,身姿撩人,半遮半露,脸上五官模糊,好似笼罩着一层雾气,亦或是遮着一层轻纱。神案上摆着一个神位:龙陵女王之位! 看着黑漆漆的神牌,我端详一番,看样子年代很是久远,难道羊二叟还是皇室后裔? 屋子里满是碎纸屑,花花绿绿的堆积着,捡起一块较大的,在手电下看了几眼,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翻过一看,竟然绘制着殷红的符文,看样子是鸡血符。 “这是什么呀!”白薇手里拎着一个木头,好像一只山羊木雕,造型古朴,磨的乌黑发亮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看了几眼,发现地上有一个竹篮,里面放着剪刀,画笔,朱砂,彩纸等物,旁边一个瓦罐,里面一把毛刷,上面沾满了面糊…… 我大脑飞速旋转着,将所有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再看白薇手中的那只木偶羊,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羊二叟还真不简单,应当会一些道法,而且本事还不小呢!那木偶羊,应当是做纸羊的模子,羊二叟用彩纸做好纸羊,然后用朱砂给其点睛,然后用鸡血符祭炼,做成了一只只鬼羊。从他赶出去的数量看,纸羊起码有几百只,看来黑羊皮说的没错,羊二叟家的确没有一只羊,那些黑羊都是纸羊,里面很可能寄宿了阴魂。 但问题是羊二叟连影子都没有,走路也是脚不沾地,哪有一点儿活人的样子。难道羊二叟已经被人控制,变成了行尸走rou,专门为什么人卖力?那背后的人是谁,他做这么多鬼羊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思索一番,觉得控制羊二叟和鬼照片的可能是一个人,目的极有可能是太极铜符,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看来只有追踪羊二叟,找到幕后元凶才能搞清里面的真相。 “老家伙还穿这么艳丽的衣服,啧啧啧……”凤哥拿着一件红衣服,凑到鼻子闻了几下说:“靠,还喷香水了,真是老不正经!” 我接过红衣服一看,上下打量一遍说:“你什么眼神,这明显是女人的衣服,看来羊二叟的这间屋子不简单,好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 凤哥皱了皱眉头说:“你怀疑他还囚禁女人不成?” 我呵呵一笑说:“那可说不准,你没见那些无影黑羊吗?再看看这些彩纸浆糊,十有七八是用阴魂祭炼的纸羊,估计害了不少人呢!” 三人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有什么暗道,想想也是,羊二叟家都没人敢靠近,那还用得着机关暗道,心理上造成的障碍,已经挡住了那些想要靠近的人。 出了院子,听见一阵呜呜声,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我侧耳凝神,闭着呼吸倾听着,不大的工夫就找到了地窖的草盖子,掀开后一阵恶臭味扑面而来,用手电照了照,窖口能看到几颗大白菜,还有土豆之类的东西,那声音好像就是从地窖深处传来的。 凤哥挽起袖子说:“解救妇女儿童的机会来了,让我一马当先捣毁贼窝,给他们自由和温暖……”说完,就要往地窖里跳。 我一把扯住说:“你能不能稳重一点儿,万一底下有毒气夹子陷坑之类的,你就是九命猫也不够死。” “得了,我整个竹竿去。”凤哥弄来两根长竹竿,将手电绑在了一根的顶端,缓缓放入了地窖中。 吱吱吱…… 几只大老鼠乱窜,钻入了小土堆旁黑洞子中,我拿着竹竿往下面捅了捅,拨弄几下大白菜,也没见有暗器之类的,老鼠活蹦乱跳的,应当不会有瘴气毒气。 “你和白薇在上面照应着,我下去看看。”我说着用黄布蒙住口鼻,双手撑着地窖入口,踩着土台阶往下走去。 地窖并不深,五六个土台阶就到底了,下面是一个大肚子,空间还不小,用手电一照,远处黑乎乎一片,真像是暗道一般,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块黑布。 我眉头直皱,在地窖中挂门帘,这可真有些说不过去,莫非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那东西不能见光? 嗯……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黑布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