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瞬间起了一蓬大火,火焰腾起了四五米高,烈火一下子将几个消毒人员吞噬了。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年轻小伙子从烈火中蹿出,全身冒着火焰,在地上打着滚。 我和陈先生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急忙冲过去扑灭了那人身上的火,原本帐篷的地方只留下一团黑灰,其他几个没逃出的消毒人员,竟然已经被烧成了焦炭,散发着毛发燃烧的味道。 戴眼镜的中年医生给逃出火堆的青年检查着,只见其面部被烧得皮开rou绽,鲜血混着油脂嘀嗒着。 “皮肤灼伤了70%,得及时医治。”戴眼镜的中年医生急忙打了一个电话,众人焦急的等待着。 期间询问青年怎么回事,只见青年一脸恐惧,张了张嘴,突然瞪大了眼睛,说出了两个字:有鬼!说完便晕了过去。 很快,封锁阎庄的一辆军用吉普车运走了烧焦的死尸,救护车拉着灼伤的青年离开了。 我想着那青年的话,青年说有鬼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戴眼镜的中年医生说:“嗨,哪有什么鬼,一定是他们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引起了大火。” 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说:“周主任,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我看肯定是有人用了什么化学试剂,不然怎么会一下子腾起那么大的火,几个人都没时间逃跑,就被烧死了……” 周主任嗯了一声说:“小双,你是说这是一场高智商谋杀案?” 叫小双的年轻女医生点点头说:“我看很有可能,凶手一定是事先在几个人衣服上涂了某种化学试剂,帐篷肯定也浸染了试剂,然后当他们吸烟或者点油灯时……” 听几人这么说,我感觉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为什么只有青年一个逃出来,其他的都烧焦了,难道事先已经被杀死了? 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几个医生面面相观,好像被惊到了。 女医生小双一脸恐惧,声音颤抖地说:“莫非那青年说的有鬼,是有内鬼不成?” 周主任扶了扶眼镜,摸着下巴说:“我看很有可能,一定是有人事先布置好了陷阱,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发生这种事故,而且就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将数人瞬间烧死,凶手实在是太猖狂了。” 小双说:“周主任,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医院?” “嗨,小双,你怕了?”周主任盯着小双问道。 小双脸色有些苍白,掩饰道:“没……没有,我只是担心医院的病人……” 不等小双说完,周主任安慰道:“不要怕,过两天应该就能回去的,鼠疫并没有蔓延,只要找到根源,将带有瘟疫的老鼠全部消灭,就可以平息了。” 小双点了点头,但眼神中还是带着恐惧之色,因为死亡还在继续,疫病的味道在弥漫,到处都是,只要一呼吸,便能闻到。 大家在地上铺了稻草,将被褥都搬到了院子里,众人围了一圈,头都朝向了中央,这样若是夜里有情况,也容易互相救援。 我检查了黄布袋,灵符,罗盘,香烛,朱砂,六方法印等齐全,将槐木剑塞到了里面,刚好露出剑柄,抽紧了黄布袋口的绳子,和手电筒放到了一起。 我和白薇紧挨着,旁边是女医生小双,过去依次是陈先生,周主任,以及三个男医生。 山村的夜里有风,而且昼夜温差很大,比较凉爽。 我盯着天空,星星闪烁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后半夜,我被寒气冻醒了,发现自己手脚冰凉,原来是被子蹬掉了。 我刚要伸手去扯被子,只见小双端坐着,黑发低垂,小脸分外苍白,就那方死死盯着前方。 冷不丁见她这个样子,我被吓了一跳,心说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不料,小双起身身子直挺挺地往大门口走去,脚下的步子轻盈,像是在飘似的。 我背脊一阵发寒,心里开始乱想,莫非这小双有梦游症? 我急忙叫醒了白薇,她也被小双诡异的样子吓到了。 我推了一下陈先生,他见小双从门缝中飘了出去,也是吃惊的合不拢嘴,说道:“这是出魂了!” “什么出魂?”我小声问陈先生。 陈先生说:“出魂是一种异术,修炼的人到了一定境界,就能随意控制自己的魂魄,可以离开身体……”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刚才看到的是小双的魂魄? 刚才没注意,此刻往小双的被窝里一看,见小双正在睡觉,呼吸均匀,一头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顿觉一阵毛骨悚然。 陈先生说:“你俩快去跟着小双的魂魄,看她去干什么,记得别让她发现,若是有紧急情况,就点燃这道黄符。”他说完递给我一张灵符,上面的朱砂符文非常古怪。 我点点头,让陈先生小心一点儿,说不定先前的凶手就藏在附近。 陈先生答应着,让我和白薇也注意,即使遇到危险,也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道士身份,这样可以多一分脱逃的机会。 …… 夜路很黑,一个人走,太孤独了,幸亏有白薇在身边。 我肩上挎着黄布袋,一手捏着手电筒,一手拉着白薇,二人寻着小双的踪迹,往村口走去。 小双飘得很慢,似乎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魂魄,看起来非常吃力,漂行五六十米,就要停下休息一会儿,我和白薇远远看着,生怕被她发现了。 不久,小双的魂魄停在了村西头,被夜风吹的站立不稳,然后只见她双手掐着诡异的法诀,然后往土坡上飘去。 我有些害怕,这三更半夜的,小双控制魂魄到土坡上去干嘛? 一想到土坡上窑洞中的麻姑,我头皮一阵发麻。 那孤零零的老松树,低矮残破的土墙,绿油油的菜园,黑乎乎的土窑洞,这些东西连在一起,就像是荒村鬼店的景象,背脊直冒冷汗。 白薇的小手冰凉,侧脸问我:“清风,我们还要继续跟过去吗?” 我鼓了鼓劲儿,说道:“跟上去,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老松树直挺挺地立在上面,阴森森的,非常可怖。 二人互相拉扯着摸黑上了土坡,蹲身一看,只见小双的鬼魂飘入了矮墙,然后在菜园里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菜地里黑乎乎的,只见一团黑影缓缓升起,用沙哑地声音问道:“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