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下撞飞,胸中气血翻滚,摔得七荤八素的,见牛大往我身上踏来,急忙就地一滚躲开了。 牛大像是一头疯牛,喉咙里怪响着,简直就跟暴力牛魔王似的,见人就踏,张口就咬。 我抓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棒,见牛大冲来,挥起木棒迎了上去。 牛大咔的一口咬住了木棒,嘎嘣一声手臂粗的木棒,直接断成了两截。 我急忙矮身躲开了其横扫的手臂,头发被劲风吹的一凉。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陈先生挡在了我身前,双手捏着古怪的法诀,一掌拍在了牛大的胸口。 牛大闷哼一下倒退数步,摇头晃脑的,看着好像是打的不轻。 陈先生脚下的步伐很快,闪身到了牛大身前,手中的绳子一晃之下,绳圈儿已经勒住了牛大的双臂,紧接着刷刷绕了好几圈,将牛大缠成了粽子,打了一个结,一脚将其踢翻在地。 牛大像是木乃伊似的,在地上挣扎着,嘴里支支吾吾怪叫着。 陈先生问我:“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说:“没有,刚才太险了,这家伙简直像是发了疯的公牛,力气大的惊人,好悬……” “没事儿就好,这是鼠疫,看样子是刚刚被咬过不久,伤口还是新的呢!太奇怪了,怎么会突然闹鼠疫呢!”陈先生一脸担忧,看来事情很严重,若是真像陈先生说的事新伤口,难道阎庄里也有老鼠庙的那种怪鼠? 陈先生给县里打了电话,然后来了救护车,牛大牛二被拉走了。 “我得去一趟县里,这件事非常严重,阎村长现在也在医院,你好像说过你是学医的吧!先留在村子里观察,若是有情况告诉村主任,他知道怎么联系我。”陈先生说完,拎着皮包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陈先生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阎庄,车上拉着不少物品,有喷雾器,还有一些消毒剂。 陈先生告诉我,牛大牛二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若是发现迟一些,怕是活不了。他来了这些人是专门负责消毒防疫的,就是怕有鼠疫传染。 我和陈先生同一个大夫走访了阎庄所有人家,发现接触了牛大牛二的村民,都开始发烧,而且淋巴结开始肿大,还有咳血的症状。 见到这些情况,大家被吓得不轻,将这些人全部隔离了送到了医院,及时发放了防疫药品以及消毒剂,让村民及时消毒。 整个阎庄陷入了恐慌之中,闷热的空气就像是鼠疫,让人心烦意乱,急躁,不安,这是死亡的味道…… 县里知道鼠疫的情况严重,下午又派了数名医生前来,所有能离开阎庄的路,都已经被完全封锁了起来。 消毒人员带着口罩,包裹的严严实实,背着喷雾器一遍遍喷洒消毒剂。 太阳火辣辣的,烤的大地冒着白气,消毒液的热浪涌动着,气味难闻到了极点,有种想逃亡的恐惧。 送水车送来了纯净水,还有一箱箱的救急物质,方便面,火腿肠,猪rou,柴米油盐,以及大量的消毒液,宣传单,还有无数防毒口罩…… 孩子们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拿到了方便面火腿肠,脸上洋溢着欣喜,将宣传单折成了纸飞机,飞的到处都是。 大人们都愁眉苦脸的,每个角落都有叹息声,老人更加担心,怕村子会被大清洗,因为这种事他们见过…… 夜幕降临时,黑暗笼罩了大地,还有一层薄薄的白雾在涌动,是蒸腾的消毒液,浓烈的有些刺鼻,让人发呕,恶心。 又有一批人被送了出去,救护车的尖鸣声仿佛魔咒,充斥着死亡和绝望,仿佛会带走生的希望,埋下死的种子。 夜里,几个消毒人员在阎红家院子里搭了帐篷,用门板支了床,铺上被褥开始休息。 县里来的那几个医生坐在一起商量着,都是一脸严肃,表情沉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不断比划着,看来是在做方案,可能这件事情实在太严重了。 我和白薇带着防毒口罩,二人坐在院子里透气,但空气中都是消毒液的味道,反而更加压抑了。 天空的星星闪烁着,安静的要命,仿佛飞鸟虫子都被消毒液驱走了,此刻只有死寂。 陈先生从门里走了进来,坐到了我身边的凳子上说:“小陈,听阎村长说你们先前去过老鼠庙,在哪里也遇到了怪鼠,而且带有鼠疫是吗?” 我心里一惊,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对陈先生讲了大概的经过。 陈先生听完眉头紧锁,点了一支烟吸着吧,时不时吐着烟圈儿。 “小李,这件事恐怕和那鬼弥勒有关,说不定这怪鼠,也是鬼弥勒弄的,毕竟你们破了聚阴池的阵法,而且还重创血佛手,差点儿然他丧生,这是他在报复。”陈先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长叹了一声。 我想了一下说:“这件事也是误打误撞,本以为是老鼠庙的邪物作祟,可不成想竟然藏着那么多猫腻,让众人措手不及……” 陈先生说道:“这样也好,不然那鬼弥勒若真炼成了邪功,危害更大,既然已经惹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了断!” 张虎还活着的事情,实在太怪异了,这一切联系起来,似乎都是他和鬼弥勒勾结造成的。 我对陈先生说:“我上次遇到洪水,结果在断崖上的一个山洞中,撞上了血佛手,而且有人供养五伥鬼,专门为鬼弥勒祭祀血佛手,降服五伥鬼度化时,得知供养他们的真是张虎,看来张虎和鬼弥勒,也是有莫大干系。 还有张虎家门口的两口泉水,里面三条黑鱼中,竟然封着张虎前妻和儿女的魂魄,他们怎么也不肯说出是谁将他们封入黑鱼的,但直觉告诉我,那人可能就是张虎……” “还有这种事,真是太邪乎了,幸亏那张虎已经死了,不然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陈先生叹息一声。 我苦笑着说:“那张虎并没有死,而是躲在什么地方呢!” 陈先生这下可是被吓到了,一脸迷惑地问:“那老槐树的不就是张虎家么,听人说一家死绝了……” “不,我和白薇专门去了坟地,坟头被洪水冲开了,棺材里面是空的,根本没有尸体。”我的话音刚落,消毒人员的帐篷突然传来吵闹声,随即帐篷一下子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