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花了十多块吃了点东西。 走到外边,一切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整个平民区也只有这条街能用上电,只有晚上才能用。 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林枫也是一样,但他比我要好得多,我几乎是走路都要人扶的那种,没走几步便要倚着墙呕吐。像我们俩这样醉醺醺地走在街上也不是特别引人注目,因为这里的人对于这种现象早已司空见惯。对他们来说,两个喝醉了的****在街上走正步并没什么稀奇的,他们也不想多看几眼。 我自言自语地傻笑着,指着不远处一个男人说:“哈哈……瞧那人长的多丑。” 林枫扶着我喘着粗气,勉强没有把我摔在地上。 “帅哥,进来坐会吧!”一个嗲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听得我头皮发麻,又是一阵干呕。 吐完了,我拍了拍胸脯循着声音望去。一个打扮像是西游记里走出来的老妖怪一样的老女人,站在一栋房子前向着我和林枫招手。那门里面还站着一些女人,比起门口那个老女人来说,长相还算过得去,至少看着不磕碜。加之穿着打扮********妖娆,在阴暗的灯光照耀下也有那么几分姿色。 林枫向门里望了一眼,问我:“喂,有钱么?借我点。” 我脑袋晕乎乎的,也没多说什么,就问他要多少。他说五十就成,我把身上那八十块零钱全部给了他。 “你去不?”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直摇头说:“我要回家。”说完又大呕起来,自己从没有像这次这样醉过。 “不去算了,你等我。”他拿着钱一甩手,扔下我往那门里去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心想着去哪找一张床睡下。开始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没走几步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我干笑了几声,爬起来继续走。就这样走几步摔一跤,走几步又摔一跤。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个方向,总之是到了一个漆黑的巷子里。 由于难受的厉害,我开始断断续续地哼起歌来,那样心里会舒服点。 一个黑影从巷子那头走来和我擦肩而过,鄙视了我一眼,也附和着我的调子哼哼了几句。 我当时就恼了,哼歌都不会自己起头?一瞬间酒性大发,热血冲顶,大喝一声:“你特么站住!”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阴险恶毒。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大踏步冲上前去,伸手就指着他鼻子骂起来:“你特么唱得这么难听,少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那人一脚踢过来正中我的腹部。我的胃里开始翻涌,哇的一声,一些呕吐物全吐在了那个人的身上。还能闻到一股酸臭味。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出来。 还没来及骂第二句,他又是一脚踢过来,这次踢在我的胸口上。我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下摔得我瞬间就傻眼了,整个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那人到我身边开始翻我的衣服口袋。 我嘴里含着口水,含糊不清地问:“你……想干嘛?” “啪”,那人给了我一耳光,“钱放在哪?快说!”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过来。” 他把脑袋凑过来,估计是看我醉成这样也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但是他错了,当他把脑袋凑过来的那一瞬间,我轻轻把手伸到他脑袋后面突然拽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地上一按。他原本是蹲在地上的,这一按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倒在我脚下了。 他倒下了,我依旧不罢休,任凭他怎样挣扎,任由他死命用指甲扣我的手,拍打我的脖子。我就是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脑袋,把他按在地上。 要知道人的脑袋一旦被按住,就算他有再大的力气也休想挣脱。他拍打了一会儿也没了力气,便不再挣扎,我也松开了手。 我的手一松,那人爬起来也不说话,转身就走出了巷子。 等他走后,我又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倚着墙吐得死去活来,感觉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吐完之后人也清醒了,我擦了擦脸,用手抹去鼻涕在墙上擦了擦,向巷子外走去。 出了巷子,我向着有灯光的地方走,也就是返回刚才那个酒吧。前方依旧是人头攒动,有些人围在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似乎在进行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说是见不得人,其实这里哪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个没有法制的社会里,你做什么都无所谓。也许这里还有法律,有钱人就是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你错了,你就得跪着唱征服,也不需要你解释,扇你两耳光算轻的。要是激怒了他们,那你就犯了法了,你就得死,他完全有权利把你就地正法。 还没走出几步我就发现身后有什么人在跟着我。 有人说了一句:“就是他!”是那个在巷子里和我打了一架的男人。我匆匆回头一瞥,背后站了三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加上那个男人是四个人。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直接闪身蹿进了人群里,那些人在背后穷追不舍。说到底这事儿完全是我惹出的麻烦,我也不想和他们动手,能跑就跑。 想不到来这儿还不到一天时间,我就得罪了这么多人。 人群很拥挤,我完全跑不快,只能看着背后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是在那栋站着一个老女人的房子前被他们围住的,我们这伙人的突然出现让她停止了吆喝声,面色十分不悦。但打架杀人这种事在平民区见得多了,她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却没说什么。 “混蛋,你还跑不跑了?” 我说:“不跑了。” 话刚说完,一个人就冲过来一脚向我踹来。我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人怎么这么傻?一般对付丧尸,先出脚可行。但是对付人的话,一旦你没踢中或者被人躲过,那么你就输了。 也许是仗着自己人多,那人二话不说便一脚踹来。我转身一躲,很轻松地躲过他那一脚。同时右手横扫过去正中那人的鼻梁,他直接被我的胳膊撞倒在地,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剩下的人见状,一窝蜂冲了上来,我注意到他们之中还有一个拿着根木棒,那根木棒直接向我的头顶砸来。 我赶紧低头举起右手挡住头顶,那一棒打在我的手臂上,我也趁机对着他一撞,那人飞了出去。 一个人紧接着冲上来抱住了我,强壮的双臂使我无法动弹。 此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显然是想要观看这场无悬念的战争以打发一下这个无聊的晚上。 随着那人的双臂用力,我的胸腔受到挤压,渐渐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中了多少拳,总之是麻木了,何况酒还没醒。但我完全不惧怕,一心想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我的脑袋猛地一撞,一头顶在那个男人的眼眶上,撞歪了他的鼻子。他惨叫一声,突然松开了手,捂着脸向后退去。 至于剩下的几个人,我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便把他们一一解决了,此时他们正躺在地上呻吟着。人群中的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以少胜多而感到惊讶,脸色也没有因为地上那几个人的惨叫而有丝毫的动容。 我在隐约之中听到汽车的鸣笛声,还有几个人的呵斥声。 “干嘛干嘛?” “围着干嘛?” “谁在闹事?” 几个穿着制服的执法者推开拥挤的人群,牛逼哄哄地冲了过来。一个为首的青年用舌头舔着上唇,十分满意地点头说:“打架?行,打啊!” 被我打的那几个人惊慌失措地爬起来,跪在那些制服的面前连连求饶。有个男人指着我说:“是他,是他打我们,和我们没有关系,是他打的我们。”那人似乎十分害怕,语气中还带着哭腔。 为首的那个青年向我走来,而此时的我早就躺在地上故意翻出白眼,一动不动。那青年用脚踢了踢我,我呻吟了几句,没有动弹。青年又狠狠地在我腰间踢了一脚,要不是我长期挨打,忍耐力早就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的话,还真的会露陷。 好在我硬生生忍了下来,就是一动不动。 青年又向那几个跪地求饶的人走去,那个男人哭喊着退后,“不要,真的是他打的我们,别过来。” 青年一枪砸了过去,正中他下巴,我瞥见那男人的嘴里飞出了几颗牙齿来。 青年趾高气昂地呵斥道:“跪下,你们四个统统跪下!” “不要……”那些人直摇头。 我在这一刻心软了下来,他们好像特别可怜的样子。 青年又呵斥一声:“跪下……” 四个男人身子一弹,老老实实跪下了。 青年丧心病狂地说:“磕头叫爹,我就饶了你。” 四个男人怎么说也都差不多有三十来岁了,被他这么一说,赶紧磕头,“爹”“爹”…… “哈哈……”四声枪响,四具尸体倒在了血泊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