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能如此唯我独尊,王霸之气侧漏,末世中武力值确实是一个人奠定地位的标准。 林峰故意大声说着:“我来给苏先生松绑。”将苏景亮双手解放出来,他揉着手腕连声感谢。 林峰眼角瞥着老王说:“苏先生,若是你能作这里的主,那我们就跟你说吧,至于这位老王,就交给你来发落吧。” 老王听了身上一震,还是这句话有用,他马上就不淡定了。“啊……啊?你们是什么意思?”他果然慌了。 苏景亮虽说对老王颇有些不满,但归根到底他们是一个战壕的,失去了强悍能打的老王,粮库的安全也会受到影响。“同志啊,你们看,其实今天都是个误会,也不能怪老王,那些日子我们就象惊弓之鸟一直担心着对方过来报复,所以你们的军车刚一露面,我们就吓坏了。”苏景亮细声细语的解释着,显然想为老王求情。 “对对对,我其实也是蒙圈了。”老王总算开始说软话了。 林峰斜着眼看着老王说:“这事其实可大可小,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要给我们几百人过冬的粮食就行了,若遇拦阻,那才是杀无赦,现在就看你们的态度了。” “这粮库中的储存量很大,按五百人算,平均每人每天一斤,一个月就是十五吨,冬天按三个月算,你们一共需要四十五吨。这么多粮你们一次运不完,要多来几次,我们帮你们装车……”老王不愧是粮库的人,涮涮涮的就把数字给算了出来。 林峰忽然噗哧乐了出来,“我说你这人也算是个人才,可那脾气咋就臭成那样呢?早点这态度不就好了?” 老王呼了口气说:“我上来那股劲儿自己都害怕,嘿嘿。”所以说这人吧,没有绝对讨喜,也没有绝对讨厌的。他发脾气时让人想一刀剁了丫的,可他态度好时还挺有意思。 冰凝忽然问道:“话说你们想不想加入我们的基地?”这问题问的挺突然。 老王一愣,寻思了会摇摇头说:“我们就看着这粮库吧,至少不愁吃喝。你们成都基地再好,不也得出来找吃的?” “不担心那伙冒牌军人过来报仇?” “担心,可我们不怕。不过以后晚上得多安排站岗放哨的了,你们也算是给我们上了一课。”老王说完转圈看了看我们,“你们会轻功还是怎么的?那墙多高……” 子皓笑了笑说:“说你是井底之蛙你还真是,你觉得自己爬不上来不等于别人爬不上来,吃一堑长一智吧。” “还有,你们这些人半夜搁这开什么紧急会议呢?白天不开晚上点蜡开。” 老王顿了一下,“是商量点内部的事情,呃,能不说吗?” “你们自己的事啊,不说也罢。” “谢了,那等天亮我们就帮你们备粮,你们带运粮车了吗?”老王办起事来倒也麻利。 “当然带了,都在外面不远,一会我们就给开进来。对了,你们墙头那两兄弟还捆着呢,幸好没给抹了脖子……” 我们的伙伴出去了一部分,将所有的车辆都开进了粮库。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粮库的人与我们就在会议室里聊了许多末世后的经历。这期间困得我死去活来,夺回学院后我过了几天有规律的生活,早睡早起,冷不丁又熬夜竟然还不习惯了。 粮库的女人有下来探视情况的,见双方和解放了心,还邀请我们的女子们上楼休息。但她们没同意,虽然枪还没还给对方,可两方的关系仍然比较微妙,不可完全松懈。 天终于亮了,老王带人打开粮仓。望着如山的粮食,我们叹为观止,所有人齐上手,将带来的卡车装满。这老王说得对,我们这一趟根本就不可能将所需的粮食全部运回。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至少这个冬天我们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家人挨饿受苦了。 第二次去运粮,我们并没有全部出动,是由我带着一队还没出过门的小伙子出去见见市面。来回的路上都平安无事,就在我以为今天就这样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我的车子就爆胎了。 由于我在车队的最后面,前面的人没有发现我在后面发生了情况。车子爆胎以后,我极力的控制着车子的方向,但由于车速太快,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一把方向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我的头磕在方向盘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从昏迷中慢慢醒了过来,头痛的厉害。坐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摸到头上已经绑上了绷带。 是谁给我包的绷带?看屋子里的摆设不像是学院的宿舍,那这是哪里?我记得自己是撞在了树上,是谁救的我? 一系列的问题摆在眼前,但我没心情再去想那些。于是我抓起放在身旁的武器,慢慢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望了望天空,打量了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小镇子,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向镇子深处走去。这个镇子所有的建筑普遍没有超过三层楼,远远望去没有看见半个人影。这样说也许不对,看见人影那才叫古怪,应该是没看见半个丧尸的影子。当然了,这样更古怪。 放眼望去,很少看见有车辆停着,墙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的无法分辨。但我能猜出来,那就是血迹。 透过这一幕幕破败的景象,我几乎能看见危机爆发那天这个宁静的小镇子发生过什么:那是个一如往日的清晨,一切照旧。出去赶集的去赶集,在镇子里做生意的还是照常做生意,学生们也上了唯一的一辆校车往镇子外去了。镇里买菜的货摊摆放在道路两旁,轻声的吆喝声在小巷子里回荡。 想着想着,我自己差点陷进那种美妙的想象中去了。而在那种安详和谐的时刻,危机突然降临,人们不知所措地奔走,买菜的大妈挑着扁担哭喊。一直以来的宁静终于被打破了。于是死神来临,也就是丧尸。 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镇子里去了,鞋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又是这种死一般的安静。在这种气氛下我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可偏偏是这样,我的呼吸却越发急促。 街旁凌乱地扔着垃圾,“卧槽,这都有?”我骂着,手上提着一条粉红色的蕾丝内裤,不知道是谁扔在大街上的。 我偶尔翻翻街旁遗落的杂物,自我消遣以减轻自己内心的恐慌。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的缘故,我感觉有点冷。突然一阵阴风从背后吹过,我猛然回头。 “谁?”一个黑影闪到一旁的巷子里去了,我加快脚步追了进去。不远处,一个小女孩背对着我,她的身子在颤抖,还发出了类似笑声般阴森的声音。 我想着:“尼玛,吓我?”丧尸是不会说话的,更不会笑。但转念一想,不对,她似乎不是在笑,而是喉咙里卡住了什么东西,想把那东西挤出来才发出这种声音。 我将刀从刀鞘中抽出,撞着胆子走过去。心里有着太多疑问想找个人来为我解答,这个镇子为什么这么安静?人都去哪了?丧尸又去哪里了?刚才那个黑影是不是自己面前这个小女孩?这会不会是一只丧尸?但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向她靠近。 “小meimei,小meimei?”等我叫出这称呼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在这样的世道一个小女孩自己跑出来,怎么还可能是个正常人。 她突然转过头来猛地咳嗽一声,卡在嘴里的东西随着一股奇臭无比的液体吐了出来。猩红的脓液溅在我靴子上,我面前的地上掉着一根人的手指。那小女孩的脸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黑漆漆的一张烂脸。我他妈才没心情去欣赏她长啥样,当下就把刀鞘扔了过去。用力之大直接把它砸翻在地,我再冲上去猛地用靴子踩它脑袋,不断溅出黑色的汁液,最后再举起刀补上一刀,它彻底不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