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月夕一如既往地替他换药,顺便告着别。 “白兮言,我打算走了,我看阿烟是真心对你好,就由她照顾你到醒来吧。” 她俯下身去,系好绑带,便起身退开,他对她的恩,她也算还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偏偏到这一刻,她有些舍不得,脚步也慢下来。 “真是的,我在犹豫什么?”她抬起地上盛满水的盆,真真正正打算离开了。 白兮言的手却在这时突然握住了她,把她往床上一带,她手里的盆“咚”一声落到地上,水溅湿了她半截裙摆,冰凉凉的,可她却感觉浑身发热。 不知道是白兮言发烧了还是什么,他的怀抱异常的热,甚至有些发烫,南月夕感觉自己脸快烧起来了。 “白兮言,你醒了?”她怕动着他伤口,只敢轻轻地推了推他。 白兮言却没给她回应,夜色很深,屋内的灯火不知什么时候燃尽的,她都看不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只能听见他平缓的呼吸。 可能是睡着的吧,南月夕这样想着,不再出声打扰他,反手去拿他的手,试图将他的手从她腰间拿开。 却不想,不但没拿开,他反而将手一收,用力揽紧了她,他上身本来就只圈了几圈绑带,而她现在被他死死地按在怀中,单薄的衣裙根本挡不住他肌肤炙热。 南月夕拿着他的手都没了力气,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也像是发烧了,脸烫得不行,又推不开他,便把脑袋埋在他肩窝,大口呼吸了几下。 白兮言是醒着的,醒来几天了,只是从来没得到她这么尽心地照顾过,不舍得睁开眼,直到今天听她要走了,他才不得不留住她。 本来只是想拉住她,却不想拉住她后,他又想抱住她,而现在她在他颈边这样大口地吸气、呼气,他则是忍不住想要更多。 南月夕清楚感觉到他身体僵硬了些,有些疑惑,试着推了他几下,偏偏又推不开,心底反而担心了起来,摸索着把小手往上探,想试试他的鼻息。 可他抱她很紧,她动手难免会扭动下身子,这一扭动,白兮言突然就翻了个身,把她按在下面。 “呃……白……”南月夕话还没说完,他又躺了回去,手依旧紧紧地搂着她。 只有白兮言知道他有多辛苦,心里的野兽都脱缰了,他只能硬生生拉住,这样难得的时刻,他不想打破,更不想错过。 曾经她替他鼓捣伤口,擦拭身子时,他就觉得他这伤值得了,而现在,他觉得他死都值得了。 南月夕终于把手探到了他鼻前,试了试他的呼吸,“有呼吸啊,还蛮急促的,那怎么身体会这样硬邦邦的?” 她的手又往上碰了碰他的额头:“像是真发烧了,也不知道他这有没有药。” 想到这,她就挣扎着想去替他找药,还是没法挣开,动作太大她怕他痛,最后只能睁大眼睛乖乖地靠在他怀中。 其实如果除去心里强烈的不自在和害羞以外,这样被他拥在怀中,感觉并不差,很有安全感,让她都有了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