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夕咬得一口的血腥味,感觉牙齿都快咬掉了,他却无动于衷,她只能松了口,手背抹一把唇边的血,愤恨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太无聊了?这样好玩吗?” 白兮言这一刻才感觉到手上的痛,锥心的,一点一点掺着她眼中的恨沁入心底,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停住,倏地笑了笑:“也好,至少有恨。” “啊?你……”南月夕还想问他什么,声音却卡在了喉咙中,她脸上的情绪顿时全无,眼神再次变得空洞。 白兮言还沾有些血迹的手指抬起来,轻轻触碰着她的轮廓,眼底的深情被他微垂下的睫毛掩住,南月夕看到的,只是他满手的鲜血。 曾经她以为她还算了解他,以为他虽冷漠了些,独断了些,但实际应该不坏,可现在她一点都看不懂他。 做出个一模一样的她是为什么?把她魂魄锁在个木雕中,任意控制她行动又是为什么?还有,怎么会知道她曾经的模样? 当时的她,哪会知道,他带着他精心雕刻的木雕来,本是要给她rou身,本是想告诉她很多过往,可却被她几句狠话把本该清楚的一切封在了他心中。 白兮言始终是爱她的,再是决定要不顾一切地留她在身边,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她就在他身边。 在一片盛开的彼岸花海中陪着他,在他给一群女鬼鉴定等级时,守在他身边。 铜钱声叮叮当当,她递给眼前的女鬼两枚铜钱,被关在这rou身内太过无聊,她学着去揣摸他的心思,记住他会在什么样的时候控制她怎样行动,自己则按他控制的去行动,就仿佛真的是自己在行动一般。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期待,自己能按自己的想象行动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月夕jiejie。”很熟悉的声音,南月夕垂下眼帘,退到白兮言身后。 她其实是想抬头看看的,但她猜白兮言现在应该会让她这样行动,实际上也是这样的。 “月夕jiejie,我是阿烟,你忘了我了吗?” 白兮言抬起了头,看向眼前的女鬼,他原本是不知道阿烟是谁,可南月夕提过一次,他便记得了这名字。 原来就是这女鬼。 “月夕jiejie,月夕jiejie!” 阿烟拽住南月夕的袖口一直摇晃,南月夕这才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这自然也是白兮言控制她做出的反应,他一直疑惑她那时怎么会冒出句让他去找阿烟,现在正好探一探原因了。 “月夕jiejie,阿烟好想你呀!你陪阿烟玩好吗?” “可以。”南月夕张口就答了句可以,她还有些被惊吓到,白兮言几乎是分秒不离地让她在他身边候着,居然可以? 难道是看长相的吗? “风伯司大人,可以吗?”明明南月夕都答可以了,阿烟还是羞答答地凑过去问了下白兮言。 白兮言微微颔首,便让南月夕和她一同出去了,阿烟离开前,还不忘眨巴着眼,偷偷向白兮言暗送了无数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