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嫣从此无可救药地爱上他，虽他从未在意过她，可她始终记得，护城河畔的芳草，朝她走来的他。

她想再去那里看看……

南月夕追玉嫣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她就要飘出宫门，她实在没辙，对着她大喊了一声：“玉嫣，我是南月夕啊！你别走！”

玉嫣倏地停下，转过身来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有些茫然。

“你现在是鬼了，我也是鬼。”

“鬼？”玉嫣缓了缓，还不怎么相信。

“确切的说，你还只是缕亡魂，还能投胎转世的。”南月夕怕鬼这说法会吓到她，毕竟她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你真的……是南月夕？”

“嗯，是，之所以向你打听司成彦，也是因我欠了他很多恩情。”

“你欠王爷的，不止是恩情。”玉嫣静静地看着她，语气没曾经那么友好。

南月夕微微一怔，不知该说些什么。

玉嫣却在这时笑了笑，仿佛突然释怀了些什么，淡淡地说：“王爷他很爱你。”

“我……我后来知道了。”

“去看看王爷吧，城郊往南三里。”玉嫣说罢，便转身离开。

“玉嫣！司成彦他……他真的……”

“嗯，真的。”

这是玉嫣和她的最后一句话，她还想再说什么，可她却已飘离厚厚的宫墙。

皇宫大门口的守卫一排排笔直整齐地站着，若不是鬼，没谁能出得去，也没谁能进得来。

南月夕呆站了许久后，缓缓蹲了下去，脸深深埋在膝盖中，弓起的背微微颤抖着。

司成彦还是死了，玉嫣也死了，在这人间，她只剩仇人了。

————

时间一晃再过去了些，转眼又到七月半，南月夕托侍卫找了些纸钱，在院里烧着。

自上次之事后，她便被禁足在昭若宫，再没见到司成昊，更别说出宫去看看司成彦了，因此也只能在这里烧点纸钱，悼念那些她身边死去的人。

她一张张添着纸钱，火星飞舞，纸化成灰，她心里也空落落的。

如愿以偿来到阳间，可她现在却开始怀念阴间的日子，有风弋，还有白兮言。

她曾翻过屋里铜镜下的字条，还原封不动地折叠着，不知是他没来过，还是来了，没看见。

南月夕正想得出神时，一声“皇上驾到”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抬头便看到歪歪扭扭朝她走来的司成昊，他手里拿着个酒壶，不断往嘴里灌酒。看得出来，他已经喝了很多，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南月夕厌恶地起身往屋内走，司成昊却突然从身后环住了她，像个小孩一样把脑袋埋在她肩窝，还蹭了蹭她：“爱妃，朕害怕……”

南月夕不由得一愣，司成昊酒量很好，她从没见过醉酒后的他，也不知道醉酒后的他是这样的。

但发愣不过一瞬，她便果决推开了满身酒气的他，大步离开。

“晴妃娘娘，您就安慰安慰皇上吧，他每年这日都会喝很多酒，老奴看了都心酸。”李公公拦住南月夕，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每年这日？恐怕不是吧。”她清楚记得去年这时他正和柳琪曼滚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