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夕原本是等柳琪曼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白兮言来了，他神色焦急，在一片藤萝花海中面朝她而来。

紫色的藤萝花盛开在他身后，却就像陪衬的绿叶一般，完全盖不住他的风采。

南月夕几乎是每见他一次，就会走神一次，这男人长如此好看，实在是天理不容。

白兮言离她越来越近，但眼神却没在她身上做半点停留，甚至在她都要开口和他打招呼时，他就这么径直穿过了她，往游廊深处走去。

南月夕转脸看着他背影，很是不解，他居然没认出她，是完全把她当成人类了？

他九钱的实力，怎么会她附个体就认不出来了？

她又是惊讶又是好奇，装着不经意地跟在他身后。

白兮言进了云溪晴的房间，在屋里找寻了几圈，神情愈发难看。

他昨夜本是跟着南月夕出门的，却在半路遇到了来拿生死簿的崔判官，稍微耽误了会，再赶来就没了她的踪影。

他给她系的红缎上本有些他的气息，昨夜却神奇地一点也感应不到，而今日能感应到了，偏偏气息到这里就断掉。

“南月夕，你究竟是到哪去了？”

南月夕就站在他身后，张了张口，却突然转身走掉，白兮言若知道她的灵魂在这，说不定会拎她回去，那岂不是麻烦？

算了，暂且不让他知道为妙。

白兮言完全没在意这里的人类，努力回想着昨夜的情况，他先遇到崔判官，后来寻找她时也路过过这里，当时还遇到过鬼帝和风弋。

莫非……

他越想越不安，随即离开了这里。

他俩就这么擦肩而过，一个是不愿相认，一个是认不出。

————

柳琪曼在白兮言走之后不久就来了，太监高声喊了好多遍皇后娘娘驾到，南月夕才慢悠悠地跑去接驾。

柳琪曼一袭水红色百花曳地裙，妆容精致，一枝金色凤尾钗别在发髻间，看起来高贵不凡。

相比裙摆还打着补丁的南月夕，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算是她死后第一次和她打照面，还能一清二楚地记得柳琪曼这张美若天仙的面孔曾经怎样恶毒地看着她。

南月夕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合拢，握紧成拳。

“晴妃meimei，好久不见，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南月夕倏地松开手，掩唇一笑：“jiejie不说，我还以为这后宫不用礼仪了呢。”

“meimei此话莫非是在质疑jiejie的后宫管理得不够好？”

“怎会？其实meimei觉得后宫平等和睦也是极好的，就如刚刚杏儿meimei那般，和我以姐妹相对，聊得甚是愉快。”

她弦外之意，柳琪曼自然听得出来，她神色没多大变化，只是眼底透露出几分审视之色：“meimei进来身体像是比以往好些了。”

“托jiejie的福，好了不少。”

“胆子……也大了不少。”柳琪曼微微抬起下巴，意味深长地笑笑。

南月夕也报以她一笑：“jiejie过奖了，meimei见着jiejie，心底还是略有胆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