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志摇摇头,这郝鹏人倒是爽气,就是江湖习气太重。他也不去管他们了,一边喝茶一边想怎么着才能从它里面得到信息。 突然他顿住了,我去!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东西他原先的估计是和手镯有关系,也就是和泽优姬有关系,现在看起来还不止于此,因为这东西就是泽优姬或者是手下送过来的。 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赤裸裸地挑衅——“我来了”! 方卓志知道泽优姬很厉害,不仅是法力高强,谋略也是很深,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挑衅自己,这不符合她的风格,难道她忽然间就有了战胜自己的把握? 论理说不会,除非她刚刚又得到了哪个法力高强之人的法力,这种情况也就只有理论上的可能,因为高手毕竟不多。 是了,这只是她扰乱自己心智的幌子,这个幌子可以“正反”两用: 如果围绕着杜晓晓的力量偏重于保护杜晓晓,那么她就会对自己和晓媚下手; 如果自己乱了分寸,在安保方面处置不周全不迅速,甚至于主动出击,那么杜晓晓就难逃她的毒手了。 但是她为什么选择郝鹏来投送呢? 原因可能是知道郝鹏正好要来赴宴,她知道郝鹏遇到如此怪异事不会烂在肚子里,一定会找个机会说出来的。 那么这个投送人员比用自己的人要安全要隐晦得多,同样可以给自己山雨欲来的紧迫感,要是造成了慌张,泽优姬就会寻机一击致命。 方卓志想到泽优姬上次连云朵儿都能算计,现在又将郝鹏等人的一举一动牢牢掌控在手心里,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要知道她被封印之前的年代大致在南北朝时期,与现代相差以千年计,也能这么快就融合到了几乎是间谍式的暗战里,实在是不简单! 选择郝鹏,泽优姬还有一个恶毒的用心,那就是暗示他们已经盯上了郝鹏,很快就会对郝鹏不利。 她知道以方卓志的性格以及云朵儿的职责,不会对郝鹏的生死置之度外,那么必然就会分散他们的安保力量,这对于力量还不是那么充足的泽优姬来说是必须的一招妙棋。 一枚小小的镇尸钱,却暗埋着这么多的地雷,方卓志不禁为之既佩服又痛恨。 是的,现在很明显自己分身无术,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事实上即便自己能够既保护好杜晓晓又保护好郝鹏,泽优姬还会用刘不群、老杜等等来随时增加威胁! 方卓志一时想不到好的主意! 方卓志有些焦虑,他知道自己在和泽优姬的较量中处于下风,虽然不是绝对的但也是丝毫大意不得的。 他暗暗权衡利害关系,尽量将自己这点微弱的力量布置得面面俱到。 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愚蠢的想法,因为他发现真的要这么做了,那就正好进了泽优姬的圈套,他只能也必须将有限的力量收缩在杜晓晓周围。 他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对两个窃窃私语脑袋几乎粘到一起去了的晓晓和晓媚说:“好啦,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有事要先走了!晓晓,今天我姐就丢在你这儿了,你不会嫌弃吧?” 晓媚本来满脸通红,听方卓志这么说就是一愣,这可不是来之前想好的计划,她也不愿离开方卓志,但是现在还不能表示反对意见了。 因为杜晓晓正在寻她开心,多说一句就会多露出一丝马脚,杜晓晓这汉子性格那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她一打耽搁,那边杜晓晓已经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手大叫:“好呀好呀!晓媚jiejie好像还没有在我家住过吧?这回要包个大红包了,哈哈!” 晓媚哭笑不得,她明白方卓志的意思,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只好对着杜晓晓手一伸:“红包拿来!” 却对着方卓志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他的意思了。 杜晓晓嘻嘻一笑:“我刚才给你做媒来着,你的红包还没有给我撒!” 晓媚脸更红了,伸手去撕杜晓晓的耳朵。 原来刚才先是晓媚取笑杜晓晓这么快就招了个上门女婿,结果杜晓晓转过来嘲笑她身边有这么好的小鲜rou都不知道珍惜。 这可是一针戳中了晓媚的心思,弄得她又是烦恼又是羞涩。 所以杜晓晓才会说“我帮你做媒”,但方卓志可没心思知道这些。 他知道晓媚不是泽优姬的对手,但目前为止泽优姬也不太可能轻轻松松就能战胜她,而且晓媚对于泽优姬也算是认识了,泽优姬想搞突然袭击也没那么容易。 他需要时间来缓冲泽优姬全面实施的压力,而这个时间是挤出来的,泽优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自己小心,晓媚点点头:“你注意安全啊!” 他们姐弟俩在阴阳界闹出的动静不小,生死之战也经历过不少,但似乎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凶险,因为其中掺杂了太多的场外因素。 虽然担心晓媚的安全,但方卓志还是毅然离开了杜晓晓的家。 晓媚不可能永远跟着自己,她也该学会独自面对困难了,她和自己一样都不知道如何像修真者那样修炼,只有在不断战斗的过程中才能找到提升法力的办法,最起码战斗也是在修炼。 他来到大街上,虽然心中十分焦急,但还是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知道身边暗处一定躲着鬼怪妖魔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也监视着杜晓晓家的情况。 想到杜晓晓的房子他现在还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要是买房子的时候告知自己一下,尽量买得远一点不是好点嘛! 一阵冷风吹过,方卓志竖起衣领,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这样显得酷,他要从行动到现象都表达出nongnong的藐视意味。 但是他突然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泽优姬本来在暗处好下手,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 这个问题其实先前他已经想过了,只是没想过这么复杂,只当她是在连番失败之后忍不住挑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