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你，”我指着尸姐问，“你为何少了半边脸？” 尸姐有些难为情，揉着半边脸，慢慢说：“其实，我并没有少半边脸。我活着的时候，极美极美的，只是这半边脸长了一颗黑痣，好大好怕人，我就是因为这个黑痣，经常受人嘲笑轻视，才自缢而死，所以，我羞于被你看到我的羞处，装成受伤的样子吓你。” “痣乃娘胎带来，有何丑陋？还至于自杀？真真是辜负了你父母一片养育之恩，该打。” “该打，真该打。”师姐在一旁添油加醋。 “不用你多嘴。”我对师姐喝道。 师姐吐了吐舌头，双手遮在腹下，不敢再说话。 “你，转过身去。”我指着尸姐。 尸姐顺从地转过身去。 “弯下腰，双手扶床。” 尸姐弯下腰，把双手扶在床上。 “你，”我指着师姐，“打她二十下。” “我？”师姐兴奋地举起手，“打她？” “对，打，不要手下留情，要实实在在地打。” 师姐得令，举起巴掌，“啪啪”地就往尸姐臀部打。 一下一个红手印，疼得尸姐叫了起来。 我见打得重了，忙喝道：“停停停——” 师姐装作听不见，继续打着，嘴里还不断地念叨道：“……五，六，七……” 我冲过去，一下子把师姐的手给拦住：“叫你停你为什么不停？公报私仇？” 师姐嘻笑地看了我一眼，“我没听见你喊停，我只听见你说打二十下，还没打够数呢。” 我把师姐推开，轻轻扶起尸姐，柔声地说：“疼吧？” “疼，”她可怜巴巴地仰，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家长一样望着我，然后又狠狠地指着师姐骂：“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师姐白着眼睛，微笑着不说话，一副爱谁谁的表情。 我把师姐的身子往前一摁，摁到床上：“你也该打。” “也打我呀？”师姐回头看着我，哀求道，“别打我，看在我们师姐师弟份上……” “谁跟你师姐师弟？你这妖精，用迷香迷人，该当何罪？今天不罚你，你今后不会长记性。” “是该打，她从天山姥姥那里偷来兰魂香，本就该死。”尸姐愤愤地说，“要多打几下，至少要二百下。” “算了，刚才也才打你八下，现在，你也打她八下，你们两人算是扯平了，今后不得继续胡闹。” 尸姐得令，抡起巴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连打了师姐八下，把师姐的屁股也打得红肿一片，娇啼连连。 尸姐得意地看着师姐，那意思是说：怎么样？也尝尝我的手法。 “都给我重新站好。”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命令道。 两人各自揉着被打红的地方，低下头听我训话。 “你，师姐，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害我和老秦头？从实招来，若有半点隐藏，今天就直接收了你。”我一边把玩着护身符，一边说。 师姐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护身符，面露惧色，老实地交待：“我本来住在这一带山中修炼，偶尔出来捉只鹿吃。最近，这山洞里来了一个半死魂，我便过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师弟。” “你，尸姐，你不去阎王殿报到，在阳间胡闹为何？岂不知报报到一天，要受罚一年？” “我本来是去报到过，但因为录事鬼没收到我的贿赂，把我安排投生在一个要饭的家里，我没有去，便跑到这山里来躲了起来。”尸姐老实地交待。 师姐在一旁道：“她因为没有去投胎，至使那家产妇难产，母女二人俱亡。罪孽大着呢。” 我看看尸姐，“可有此事？” “有的。” “那你如何赎罪？”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在山里修炼，若是能吸几个男人阳精，就会修炼成地仙。当地土地神看上了我的美色，答应我，只要我修炼成元气，就在土神殿给我谋个录事的职位。” 原来如此。 这两个东西，着实可怜又可恨。 “你们把老秦头弄到哪去了？” “他在洞口边睡着呢，没事。”师姐说。 怎么处理这两个妖魔？ 带上她们？ 不成。家里本来已经有了两个挑皮蛋精，再弄这两位回去，四个小妖碰到一起，还不闹翻天？ 不行，得把她们两个好好收伏，安排在外面，作为“外室”。 “好吧，你们两人暂且住在这山洞里，不得到处乱走去害人。” “我们听话。”两人一起答应。 “这山洞里可有别的妖魔？”我问。 “没有了。不过，邻近有几个野鬼，男的，碰到的时候，经常挑逗我。”师姐说。 “他们也挑逗我，很坏的几只鬼。” “你们斗不过它们？”我问。 “本来，这都是些没什么修行的唛鬼，我们的功力远在它们之上，但今天，我们两人互相击了一掌，都是运用了全身功力，现在，元气大泄，魂不守舍，恐怕再遇到它们，是斗不过了。” 师姐说着，表情有些忧伤。 “是的，我感到自己的元气在身上乱窜，根本收不住。这样的话，肯定不是那几个唛鬼的对手。” 唉，真cao心！ “好啦好啦，我给你们固固魂，固完了魂之后，你们休息一天，元气就会恢复了。” “你会固魂？”两人同时喊道。 “当然了。”我得意道。 “你太太厉害了！固魂都会？要知道，固魂法在多少孤魂野鬼渴望的呀。就是阎王殿里当差的鬼，也都渴望固一下魂。固了魂的鬼，神清气爽，再也不怕魂飞魄散了。”尸姐激动地说，眼里露出崇拜的光。 “小技术，小技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小技术。”我适时地谦虚着。 “那就给我们固魂吧。”两人欢天喜地起来。 真是小孩子气的妖鬼，被打的屁股还红着，转眼间都快乐成这样子。 “好吧，看在你们顺从于我的份上，今天就给你们表演一下我的手艺，有不到之处，还请多多指正呀。” “哪敢哪敢，你是我们的主人，对么？”尸姐说。 “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主人。”师姐也说。 “那好，你们就跪拜主人吧。”我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