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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爷爷的红绿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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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小门,身后传来韩涵一声长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什么意思?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墨镜叔,她是什么意思?”

墨镜叔一边往车里钻,一边说:“她是建议你去请个道士。”

道士?

这个极有可能。

她是让我请道士帮忙驱鬼,把那件东西挖出来?

应该是这么回事。

“道士,我也不认识,到哪里去请?弄不好请个假道士回来,误了大事。”我犹豫道。

“嘿嘿,这个不用你cao心,我去请便是了。我认识一个老道士,法术很强。”

“那好,你去请道士,我先回家向奶奶把事情问清楚。”

我回到家里时,己经是晚上10多了。

爸爸mama因为白天上班累,在自己屋里睡了,只有奶奶年纪大觉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忙给我端来一盘荔枝:“平子,你妈今天下班刚买的,还用冰镇着呢,新鲜,快,奶奶剥一个给你。”

奶奶用嶙峋的手,给我剥了一个荔枝,送到我嘴边。

从小就跟奶奶一起长大,奶奶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比mama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我就是奶奶心目中的命根子。

“奶奶,我已经长大了,你怎么还喂我呀。”我一边嚼着荔枝,一边说。

奶奶慈祥地看着我,“平子呀,奶奶就你这么一个大孙子,你在奶奶眼里,多大了,都是奶奶的小宝贝。”

“奶奶,那……既然我是您的小宝贝,您为什么有些事瞒着我?”

“瞧这孩子说的,奶奶有什么瞒着你的!”

“奶奶,”我摇着奶奶的胳膊,“有一件事,我问了多少次,你从未告诉我,我一问,你就打岔儿。”

“什么事呀?”奶奶警惕起来。

“我是我爷爷的事。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你从来不跟我说,我爸我妈也不跟我说,全家就瞒着我一个。”

奶奶叹了口气,“你不是小嘛,有些事小孩子不要听为好。”

“我今年都20岁了,正儿八经的大小伙子了。”我站起来,“我一米八呀。”

奶奶仰头看看我,“我孙子是大小伙子了。长得多喜人呀。”

“那你还不告诉我?”

奶奶低下头,慢慢剥荔枝,不说话。

我坐到奶奶身边,“奶奶,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他的坟在哪里?我多想去给爷爷上上坟,烧点纸,尽孙子的一份孝心呀。”

奶奶的泪水慢慢地流出来,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爷爷犯了错误被判两年徒刑,其实只住了一年监狱就释放了。原来,那年王子河发大水,上游好多沿河人家被冲,河面上漂流着好多人。洪水到达山城市后,正好比河上的一条大铁桥低两尺,好多扶着木头、门板漂下来的人们,在这里就被冲进桥下死去了。政府当时把监狱里的犯人派到桥上,规定救上来一人的,就立即释放。爷爷和他的狱友张树立救上来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爷爷在被洪水卷到桥下的最后关头,从腰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扔给爷爷,喊道:“大恩不言谢,来世再报。”便被卷进桥下不见了。

爷爷第二天被释放回家时,因为天还下着雨,便用那张油纸包着头,也没把它当回事,随便晾在窗台上。

爷爷释放后,没有工作,但因为爷爷的祖辈当过清朝的将军,家里很有钱,便赋闲在家。但狱友张树立就没这么幸运,每天去城边的山上抠黄土卖钱。

黄土是一种黄色的粘土,东北地区晚上用它搅拌煤粉封煤炉。一挑黄土一毛五分钱,在个时代,一毛五分钱能下次饭馆。

有一天早晨,张树立在山上碰见一个黄发小脸婆婆,出一元五毛钱雇张树立抠黄土,结果抠出来一个石棺。石棺上镇着一个桃符,上面书写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强阳镇阴,伏魔无极。郭真人第14代弟子无力铸。”

张树立多少也懂些阴阳鬼道的事,一见这桃符,便知道石棺里面镇的大约是妖魔。本想放弃,但小脸婆婆眼里的寒光让张树立害怕。小脸婆婆说,这个桃符只有住过监狱的人才能搬得开,因为他身有狱气。张树立便把桃符揭开了,石棺里出来个极美的古服女子,小脸婆婆管她叫太皇太后,并说“摆驾庆元宫”。两人慢慢升空消失了。

张树立带着那块桃符来看望爷爷,把这件奇事跟爷爷说了。爷爷一听说“庆阳宫”、“太后”这两个词,忽然想起那张油纸上的字,便找来油纸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大金钦宪皇后谥赠庆元宫太皇太后纥石烈氏讳丽花陵寝秘图”。

这明摆着是一处古墓的图纸嘛。

张树立发财心切,便怂恿爷爷研究秘图的秘密。爷爷也是闲来没事好奇,便用他的专业知识研究那张图,最后确定信这个陵墓在王子河上游某处。爷爷不顾奶奶的反对,和张树立一起去了。

有些怪异的是,就在爷爷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有个老道士登门拜访。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告诉爷爷不要带着那张油纸图。于是,道士要奶奶把油纸秘图埋在家里的墙角下,据说道士还下了咒语,而且上面盖着那块桃符。

爷爷和张树立离开家,一走就没再回来。半年后,公安局的人来家里找奶奶,带着奶奶一起去了王子河上游一个木刻楞里。爷爷和张树立都躺在木刻楞里的小炕上,左半边尸身长满绿毛,右半边尸身长满红毛,那绒毛很长很厚,像冬天的兔子,把眼睛、鼻子都盖住了。

很显然,两人是来盗墓的。当时,木刻楞里放着锹镐和凿子,都己经磨秃了,屋里还放着十几只磨掉底的腊木土篮。但无论公安局的人在附近怎么寻找,就是没有找到盗洞和泥渣堆放的地方。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

到了城市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搞公私合营那年,奶奶住的楼被公家买下,奶奶就搬到现在的家里。因为道士嘱咐不能挖出那张油纸,所以,奶奶搬家时没敢动,那块桃符和那张油纸图,就留在那间房子的地下了。

“奶奶,你记得当时你家里那幢楼么?”

“记得,自己曾经的家怎么会记不得?”奶奶擦着眼泪说,“归了公家之后,可能后来几次转手,早就移主了,门面也换了。”

“地点在哪里?”

“就在东明那地儿。”

“那楼外表是什么样的?”

“外表挺旧的,红砖外墙,石雕窗台,尖顶起脊的二层楼。前几年我路过东明一条街,还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上面好像是办公室,下面改成门面营业房了。”

“营业房?卖什么的?”

“一家服装店吧。我也记不得店名叫什么名字,只记得门前摆了衣架。”

“那楼大门上是不是有石雕的一对石榴花?”

“对呀,你见过呀?”奶奶说。

“见过,见过。”我不想告诉她,我现在的秋雪时装店就在那幢里,我怕引起她什么感触。

“你问这些到底是干什么?”

“没事,就是好奇,从小心里就想知道的事,今天终于弄明白了。没别的事儿。”

奶奶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平子,可不能走你爷爷的老路。你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小老板,过平安日子就成,不要大富大贵。”

唉,奶奶,你真的不知道呀,我想平安过小日子,可是,鬼不让我平安哪。

我哄着奶奶:“奶奶,你放心,我什么也不做,我就开我的小服装店,也不累,雇人站柜台,我坐着收钱,每月都不少挣呢。”

“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放心了,”奶奶一边说,一边进屋睡觉去了。

我此时才明白一个细节:当时,唐老板娘在店门外挂一大牌子,上面写着出兑,可是,旁边的邻家店铺的店主,却没有人看到过这则出兑广告。可是,我却明明白白地看见了那则广告。难道,那则广告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得见?其他人都被暗中的鬼给弄了障眼法儿?

极有可能,不然的话,旁边的店老板一定能看见那则广告。

也就是说,有鬼暗中做局,使得这个店只有我能兑,而别的人不能兑下来。

而我兑了这个店之后,它们就可以做出一系列行动,来诱使我去挖那张油纸图。

然后,它们就有机会从我手里抢去油纸图。

这样的推理绝对成立。因为这推理的每一步,都只有一个可能性,所以,它的结论自然也只能有一个了。

原来,我一直是鬼暗中关注的对象。它们在我四周设下了天罗地网,驱使我一步步走进它们的圈套。

而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那张油纸图。

可是,它们得到油纸图之后要做什么?

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意识到,自己面对的鬼魔,是一群有计谋、会诈术、手段极其残忍的团体,一两个鬼,大多也就吐吐舌头、扒扒人家窗户吓吓人,不可能有这么深奥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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