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平来到了天天镜屋,一进门,张天平便看到房间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张天平浏览着满屋子的镜子,一个人站在这么多面镜子前,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洞天。“老板,你知道附近学校最近的事吗?” 老板摇头,张天平看他不像是说谎。 “你这个镜屋,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能有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说……死人?” 老板不开心地说:“你是来买镜子的,还是来找茬的?” 离开镜屋后,张天平回到家,在搜索引擎里搜索和镜屋有关的词条,但是没有一条有用的信息。随即,张天平输入了“割喉”和“剪舌”,找了一个下午,他翻找到一条本地新闻。新闻上记录的是一起命案,四个学生因不满班上一个同学打报告而将其谋杀,不久之后这四个学生也莫名其妙地死亡。张天平看了看那所学校的名字,居然就是镜屋对面的那所学校!张天平将当时有关的新闻照片调出来,又找朋友黑了一下当地的公安局档案,找到了事发的详细情况。档案上说,当时四个学生中一个头目在学校养猫,那个打小报告的学生告诉老师,猫被带走后,四个学生便起了报复心,将该学生带到学校后面,一怒之下用利器割了那个学生的喉咙,现场取证表明,利器为一截硬玻璃,奇怪的是,该玻璃装入证物袋后不久不翼而飞,接着那四个学生也相继死亡。张天平找到了被害学生的照片和当时的证物照片。 打开一看,被割喉的学生,就是他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一个人。 而利器,一截普普通通的硬玻璃,张天平似乎在哪儿见过。 下午,张天平火速赶往了天天镜屋,老板问他干什么,他走到窗前,在那堆碎镜里翻找一阵,果然找到了那块玻璃碎片,也就是当年的利器。张天平问:“这个是哪儿来的?” “我哪记得这么多,这上面全放的是碎玻璃。” “那我问你。”张天平指着玻璃的折射区域,“这里是不是曾经放了一面大镜子,最后卖给了一所学校?”老板说是,“你问这些做什么?” 张天平要花钱买下那块玻璃,老板说你拿去吧,一截破玻璃碴子而已反正都是要丢的。 晚上,张天平带着那块玻璃来到湖边。张天平想,当年一共死了五个人,被谋杀的那个打小报告的人,还有那四个学生。这截凶器想必吸收了他们死前的怨气,形成某种邪恶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与他们生前的憎恶喜好是分不开的。而怨气又透过折射传染到那面大镜子里。所以那天夜里,镜子裂开对他说“嘴长的人最讨厌”,那一定是那四个学生的戾气所为。 张天平将镜子放在湖边的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狠狠将其砸碎,砸成了粉末然后丢进了湖里。 开学后,事情渐渐平息,再没有学生死亡,警方的调查还在继续,不过很难有结果。 就在开学第二周,郭老师的英语课,郭老师要给大家练习听力。每个人都准备好,郭老师摁下录音键的一瞬间,张天平阴冷地笑了笑。 声音徐徐传来,整个教室里充满了令人厌恶的声音: “今天XXX迟到,然后XX上课玩手机的,哦,对了,还有XX,数学课一直在看小说,他同桌给他打掩护的。” “嗯……这是你的检讨,你拿去吧,以后别干这种事情了,偷卷子太不像话了。” “也不是我出的主意,是余华怂恿我们三个人的。” 播到这里,全班同学整齐地朝余华看去。余华一脸窘迫,张天平则笑了。砸掉那地玻璃时,他就在想,为什么王杰一直在打小报告,却没有死呢?玻璃里的戾气折射到了那面大镜子里,不仅仅有四个学生的戾气,还有那个打小报告的学生的戾气。四个学生的戾气一直在残害多嘴的人,而那个打小报告的戾气,则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同类。这就是王杰始终安然无事的原因,张天平记得余华说过,老郭在班上安插了jian细,金阳和余华有一个人泄露了自己开锁的秘密一直没死,那个jian细应该就在他们两人当中。开学后,张天平一直注意着两人的动向,终于将余华逮到了。 全班人将目光从余华身上拉回来,又看向郭老师。 郭老师迅速关掉了收音机,声音沙哑地说:“我这是为你们负责。” 一个女生问,“让我们互相猜疑,让学生互相揭疤,还没走上社会就学会背地里说人家坏话挑人家的软肋,这也叫对我们负责吗?” 郭老师无言以辩,笑着摆摆手,接着,他走到讲台上板书,讲课。但是他没能发出声音,他不停地张嘴,嘴里却一点声音也没有。然后,一股股鲜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全班人随即惊叫,郭老师痛苦地倒地,嘴里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 郭老师的死,让座位上一脸震惊的陈章陷入了新的恐惧。 他已经毁掉了那块玻璃,难道这还不够吗? 因为有些事情,是张天平不知道的。 比如说这天夜里,王杰回到寝室,走进洗手间洗漱。 就在他低头刷牙时,洗手间的镜面忽然裂开了。 他抬起头一看,裂纹组合成了四个字:你是小人。 王杰吓得退后,而镜子里他的镜像却一动不动。镜像缓缓抬起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在镜子上写着:我不杀你,我会永远跟着你。 王杰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视线里镜中人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又一点点地清晰。 那张脸他认识,那不是王杰,那是张天明的脸。 血液从镜子上漫下来,空白处留下一片字迹:嘴长的人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