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根本鸟都不鸟这周围的玩意,最后,总算是走完了田埂和河边的一段路,进了我印象中那村子的地界。剩下的也是一段山路,我一边走路,一边心思却在其他上头。 就在这时,一个感觉从心头升起,我一下子抬起了头。这条小路的正前方,一个影子背对着我,就那么出现在路中间,已经是完全把路都给当了。两个脚看起来似乎还在不断的走,就走在我的前头,一直和我的距离似乎都没有变。 我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居然碰到了一个这玩意。我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娘的还真有敢于要老子手里这包钱的狠角‘色’。我瘪了瘪嘴巴,也没有多少心思就理会这****的,继续走的路。过了一会,前头的东西突然拐到了旁边的土里头。与此同时心头那股‘阴’冷的感觉猛的便强了一些,连带着视线也稍微有些岔。我微微的念了两句,眼睛顿时又恢复了清明,然后继续朝前走。当我走到这玩意拐弯的地方的时候,突然,在右手方远处土里的这东西猛的转过了脑壳,一张没有额头的脸直接对着我。 “我****仙人。” 本来我已经打算走过去,谁晓得这****的还纠缠不清,我本来就心头不爽,到了这个时候,一股无名火起。一张符纸已经是到了手心,拿起来远远的对着那玩意一印,然后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老子让你‘迷’,老子让你领着我走。” 符纸落地,那玩意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张没有额头的脸满是惊慌的神‘色’。我右手手一翻,正要打在那符纸上头,然后突然看到了脚底下的一个东西,叹了口气。虽然心头也稍微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索‘性’再也没有看那玩意一眼,直接就是走了过去。 这东西叫做路鬼,路鬼就是死在某一条路上,然后长期就在路上‘迷’走夜路的人。这玩意恰恰就是少数有胆子要我这包钱的货‘色’,这玩意往往不会接近你,隔着很远就在你前面走,你根本就不会发现他,走的时间长了,根本就不是这鬼在‘迷’你的眼睛,而是周围的‘阴’气‘混’风水起了作用,你以为你还在走在原来的路上,其实早已经‘迷’了路。有多少走夜路的人,都是跟着路鬼,直接摔下了高坡的。 刚才这玩意拐弯的一刻,就已经开始下套,我之前一直没有鸟它,直到它动手,我才发火,二话不说给这锤子上了家伙,再一下就直接‘弄’残,最后留手,是因为我看到了地面上的一个东西。 一块破破烂烂的石碑,就那样被人拿来垫这山路,上头刻的字都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死后还让千万人踩踏。如果不是无意为之,那得有多大的仇恨? 我继续朝着前头走,刚才的事稍微影响了一下心情,我看了看手里的纸钱香烛,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此时我已经是走到了一个山坳上面,再翻两个山头,就到了我今晚要去的地方。突然,我猛的停下了脚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头。一个看似与其他没有什么不同的山坳就出现在我眼前,但我一时间并没有继续朝前走。阵阵山风吹过,让我停下来的,不是这路,而是风。 从小就在河边长大,吃水乡里里外外老子哪里没去过,土生土长在这里,要说经验,我绝对是可以“抬头瞅着天”的。我突然意识到,这风不对劲,风里头带着腥味,这他娘的绝对不是山风,而是新鲜的河风。 而此时,我远离河边几乎有半个小时的路程。绝对不可能在这里有这种风。 我的心沉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周围。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在我眼中却显得无比的诡异。我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安静的出奇的周围,我几乎是再也没看到一个板板,在山野里头这种情况绝对不对劲。 我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反复的想着路上的每一个细节。我几乎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突然,我想起了当时唯一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我虽然提着纸钱,但路上的孤魂野鬼并没有一个玩意敢靠近。唯独那出现过的引路鬼,我使劲的想着,终于,我想到了一点。那引路鬼的碑就在路上,我恰恰要从那条路过,它对我根本是避无可避,难道是硬生生被我‘逼’出来然后躲着我在走。 我猛的反应过来,一个引路鬼怎么可能对我下手,那玩意根本就不是在‘迷’我,而是在躲避,那么在那个拐角的地方。就在那个拐角的地方,那玩意朝着右拐到土里,那才是原来的路,而我继续走看似没问题的原路的时候,已经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鬼和人完全不一样,如果某些东西是专‘门’针对人的,那么那只鬼看到的肯定和我不同,所以它当时并没有走错路。 想到这里,我的心沉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虽然周围的景‘色’看起来依旧是一副山野场景,但我已经可以肯定,我看到的绝对不是真的,此时我应该在河边的某处地方。 一瞬间我心中一紧,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谁?与此同时,一张符纸已经是从兜里掏了出来,我想了想,然后直接扔到了地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继续朝着前头走,每到一个坡上的时候,我就朝着地上丢一张符纸。每张东西丢下去之前,我都咬了咬小指,在符纸上头又是补了两笔,这玩意没有其他功能,唯独可以定住极小范围内的地势‘阴’气,一般是拿来锁板板用的,但此时被我用在了这上头。 周围的情况显得诡异的不行,此时我心头转过好几个念头,要是以前,我根本就发现不了不对劲。但此时,我心头的想法已经大不相同,这一次‘迷’我的肯定不是板板之类的东西,绝对是有人针对生魂做的手脚,方法肯定是地势风水之类的。我心头有些抖的同时,居然也来了鼓气,我看了看依旧提在手里的纸钱,眯着眼睛想着一些东西。 果不其然,我又翻过了两个山头之后,前头的场景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地方,我咬了咬牙,又是一张符纸丢在地上,然后继续朝前走。心中则早已经是打起了鼓,到底是谁?老子现在究竟在河边的一个什么地方?终于,我已经是丢了第七张东西在地上的时候,我估‘摸’着自己已经走了一两个小时,周围依旧是夜‘色’下的山野,一眼望不到头,但前头,却没有再出现山坡之类的东西,反倒是一块平地。我心头有些码不准,悄悄的从兜里‘弄’了张“高水平”出来,与此同时,右手也提了起来,一步步的朝着空地走了过去。 一点火光出现在空地中间的位置。似乎是一点什么东西正在燃烧,我越走越近,就在我快走到的时候,突然,周围猛的升起了阵阵浓雾,我一瞬间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然后我只觉得突然,我旁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老子****仙人咧。” 我左手符纸瞬间朝着那一处打了过去,就在符纸出手的一刻,那种感觉瞬间消失,我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在另外一个方向,我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又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赶紧右手一翻,又是‘弄’了过去。。。 “锤子哟。” 我喊的这一声一方面是因为这****玩意竟然再次消失,另外一方面则是我的心头居然又开始发慌,而且感觉比之前来的更加猛烈。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是发现了我一般,一股被注视的感觉传来,那种感觉相当的奇怪,不是在周围的浓雾中,我也说不清楚在哪里。一时间浑身的汗水又是冒了出来。 我已经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弄’‘弄’的雾气中,只有远处的一丝火光依旧亮着,周围的那玩意出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不过我已经是累的不行,里头的衣服全都湿透,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 终于,一阵‘鸡’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我就看到,远处的那一丝火光突然就随之熄灭。此时我已经是蹲在了地上,只觉得眼睛闪过一阵晕乎,再一看,“锤子哟。”发现此时自己正站在一块庄稼地里头,左手边不远处就是沱江河。 冬天里,这一大片庄稼地里头的荒草,竟然已经都是被踩平了的样子,远处此起彼伏的‘鸡’叫声响了起来,天‘色’已经有些发亮。我周围零零散散的摆着十多张符纸,已经都是被早晨的霜气给打湿了的样子。突然,我看到了什么东西,就在前方不远处,然后心头猛的一惊,只见七张符纸静静的放在地上,而且还叠在一起,面上的那一张还看得到后头加上去的两个笔画。 我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手里依旧拎着那一包纸钱,看了看周围被反复踩平了的荒草,微微的念了一句,“我他娘的就是在这里走了一夜?”。 嘴角有些‘抽’搐,这得走多久才能把一块地踩成这个样子。 出‘门’之后,一直到离开河边该都没问题。应该就在遇到那块碑开始,我就已经是是拐了回来,然后就一直在这里转圈。我眯着眼睛,心头一时间涌现起很多想法,突然,我猛地转过了头,看了看地里的一处地方,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逐渐亮起的天‘色’下,我抬脚就朝着原本要去的地方继续走。 就在我离开之后,一个人影慢慢的从旁边的小坡后头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根烟,走到了我最后看的那个地方,一团灰烬正静静的躺在地上,是一张燃的只剩下一小截的青‘色’符纸。突然一阵河风一吹,灰烬随着河风消失不见,叼着烟的身影慢慢的捡起了那仅剩的一丁点青‘色’纸张,脸‘色’奇怪的说了一句,“****的,时间又没有计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