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痛苦惊恐的李心央,贯穿腹部的伤口,流落满地的肝肠,折断扭曲的钢管,血腥与诡异,充斥在每张幻灯片中,教会议室内的众人无不震惊。 自杀?任谁看到这些照片之后,都不会觉得这死者是自杀。监房之中虽说没有任何危险的器具,可真要自杀,撞墙咬舌上吊哪样不行,为什么非要这样大费周章,用如此极端残忍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分明就是一场虐杀!而且现场留下的那半截尖锐的钢管,以及监房钢门上那被怪力拗断的痕迹,也无不佐证着这个事实。这些照片一放出来,会议室内的气氛立即变得更加压抑,毕竟,它们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就是一起灵异案件。案子发展到这个地步,显然不是小小的警察能够处理的。 并且,这一次案发,绝对比白燕还要严重。柳月看完这些,极为心惊胆颤,甚至还有一些怀疑。她怀疑是否真的如施不语所说,这个天魂真的受到了重创,紧张之余,她却决定等会儿一定要亲自看看那具尸体,一定要将照片发给施不语。这样想着,手中的铃铛也被她握得死紧。 而在她暗暗担忧的同时,在场的其他警察也是各有心思。 须臾之后,洛正终于回了过神,脸上的笑容全然不再,他的眼中也罕见地出现了一些惊慌。可转眼间,他又恢复如初,眼中出现了一丝无奈,他恶狠狠道:“妈拉个巴子!又他玛碰上这些邪乎事儿!哼!这次算我们倒霉,这事儿又得麻烦特政处的那群疯子了!” “特政处?”柳月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部门,她自然有些奇异,可是听到这三个字以后,这会议室里除了她和杨羽音,其他人都没有更特别的反应,似乎他们都有所耳闻。而且,洛正的话,也让柳月意识到,警局里的这批人,肯定早就与灵异案件打过交道。 种种疑问在她的心里涌现,可柳月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因此只好将疑问埋在心底,打算在会后再打探打探。 这主意刚刚打定,柳月就发现张炎洞就再次站了起来。他的脸上也不见了之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局长,特政处必须要来。可是我们局子里也不能松懈半分,李央之前的口供我仔细研究过了。他确实是在被追杀,可是却不是因为用那个摄像头发现了什么秘密,而是由于他和白燕与这个叫做兰香的家伙之间本来就有什么仇恨。凭我这些年的经验判断,肯定还有其他参与者,兰香肯定还会再次杀人。我们必须早点找到它,否则,这案子绝对会引起媒体的注意,我们就不好向社会交待了!” 他这番话,点出此案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极其紧迫的地步。所有人都明白,这案子瞒不了多久,要是再次发生,必然会有媒体前来,若真报道出来,百分之百会生出更大的乱子。 在座的都是精明人,之前柳月和张炎洞说的已经够多了,他们都知道该从哪些方面着手,现在就等着洛正一声令下,然后投入到调查工作当中。 洛正见此,也不需要再布置任务,说了声散会,所有人就返回到自己的岗位,各自带着组员去忙碌该负责的那部分的调查。 会后,柳月专程去看了李心央的尸体,将照片传给施不语后,她返回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一回到重案组,她就发现所有组员都处在奋战之中,而张炎洞则在打着电话。片刻过后,他放下电话,一脸不置信地朝柳月走来:“柳月,你跟我去西南医贸走一趟!” “西南医贸?白燕毕业的大学?”柳月乍一下听到他这话,一时间没有猜出他的意图。 那张炎洞听到她的不解,立马又说道:“柳月,这次你有些疏忽了。这两个死者的身份,你有详细调查过吗?他们是同班同学,并且尸体上都有某种消毒水的味道,而这个兰香,他们两又肯定都认识,既然如此,自然首先要从西南医贸查起。而且,我们甚至极有可能从那里了解到谁会是它的下一个目标。” 柳月一听,脸色马上有些惭愧,查了这么几天自己就顾着跟那个天魂周旋了,竟然没有从它本体的源头查起。而这张炎洞回来只有几个小时,就分析出这样的关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云冈第一干警的名号当真不是盖的! 因而,她也不多废话,老老实实跟上了张炎洞。 四十分钟的车程过后,一所占地面积非常之大的学校出现在了二人前方。柳月是第一次看到这西南医贸大学,以前只听说过它是西南省第一医校的名号,今天才见到这本尊。说老实话,这所学校,可比她那个西南第一警校要气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