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和珠头顶着月亮,身披银色光辉,灰色的眼睛闪着星光,如圣洁的天女,站在门前正惊讶地看着他,和那天他在深海中的所见一模一样! 和珠又惊又喜:“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事情办完了?怎么还换了衣裳?” 楼兰风激动地抓着她肩膀从头看到脚:“你没事吧?” 和珠摇头,拨开他的手,研究着他身上的衣服:“我能有什么事,我刚问你还没回我,你这身衣服我怎么看着眼熟?” 楼兰风:“什么去而复返?事情当然办完了,我走了七八日,你一直坐在上面?” 和珠仍然前后看着他的衣服:“七八日?我坐在这不到半个时辰你就回来了,咦,你这衣服怎么看着像我阿玛的?” 楼兰风吃了一惊,半时辰不过才一个小时,倒是和自己在壳人世界中时间差不多,难道自己在大清中的那几日在现世中只是一瞬?! 和珠似乎对下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晓,这一来有一事尤其令人不解,楼兰风忍不住问:“我在下面数次听到你引导我,你竟不知?” 和珠一愣:“引导?我坐在这还未盘算好如何度过时光,你已经回来了,何来引导?” 难道引导也是自己的想象?楼兰风无暇去细想这些,也想不通,他从戒指里拿出乌合莫给的包裹:“别研究了,这衣服的确是你阿玛的,我去到大清把你的首饰也都带了回来。” 和珠睁大了灰色的眼睛:“你见到我阿玛、额娘了?” 楼兰风很兴奋:“我不但见到了他们,还见到了你!那两天大雪纷飞,景致极佳,可你却盖着一床翠绿的被子,奄奄一息要死了。我想尽办法也救不活你,最终只好把金丹渡给了你,试图救你一命,可你不争气还是死了,于是大雪纷飞中我亲手把你给埋了!” “当时我还流了泪,气氛老好了!” 和珠眼睛睁得更大,看着楼兰风半天没说话。 楼兰风:“看来你最终却很听话,真的去香枫山等我,可惜那时我们却互不认识。” 情形过于古怪,和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楼兰风拉她坐下,又把情况详细从头说了一遍。 半晌和珠终于眼含泪珠轻声说:“感谢上苍,金丹居然是你的。只是我那额娘看着女儿死去一定很伤心。” 楼兰风安慰:“也还好,他们心都挺大,大家知道你三百年后复活,心疼你苦熬这么久还是难免伤心。” 和珠看到了他手上的扳指,有些惊讶:“额娘把这个也给了你?” 楼兰风有点尴尬:“这可不能怪我,阿克丹一口咬定我是你家姑爷,你额娘就信了,非要给我,我可不是骗来的。” 他把储物戒指也展示给和珠:“这是你阿玛给我的,里面有极多仙界礼物,你若修真我们可以共享。” 和珠拿下他水貂的帽子细看:“这顶帽子还是我亲手给阿玛做的。” 楼兰风:“这么一说感觉我这是去把你家劫掠一空了!” 和珠抿嘴笑而不语。 楼兰风把扳指拿下来递给她:“这个你是不是自己保管?我不能就这么霸占了吧?” 和珠面色微变,却什么也不说,也不理他,像是没听见,只是看着月亮。 楼兰风只好给自己找台阶:“那就需要时再说吧,我先帮你戴着。” 楼兰风虽然整天在女人堆里打滚,却始终没有发展出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许这和他的身份认同息息相关,奔波无常的命运让他渐渐有些游戏人间,他的感情世界就像高玉霞对大姑村乞丐的评价:家无恒产,道德感低! 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时间才过了一小时,联想到这一个月来透明棺材里加压训练都是控制在一小时内,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经过周密规划的,时间控制得刚刚好,怪不得公司都没有派人陪同,因为没什么必要。 经历过所有这些以后,他除了再见和珠外,没有特别的兴奋,即便是得到了那么多的能力提升。反而对自己命运被掌控而自己只能亦步亦趋更加不满,这样的状况必须要扭转,可又不知从何做起,难道自己永远都要作一个傀儡? 来时两人还看看风景一路磨蹭时间,回去可就没有必要了,楼兰风背起和珠,运起气海中无穷的元力,呼啸着掠过树梢飞上了落孤峰! 此时大雾从山上洪水般倾泻而下,楼兰风逆势而上,披云拨雾气势惊人!一盏茶工夫就穿过天门越过了密林带! 山的这边却没有起雾,一轮皓月当空。 楼兰风落在地上放下和珠,长舒一口气说:“不能再往前了,被人看见以为闹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