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正围着书记和两位贵宾,没人去关注两个秘书之间的恩恩怨怨。胡建颇为无奈地望了张萌萌一眼,摇摇头,表示无话可说。 张萌萌知道做错了事,从此紧跟苏小燕,寸步不离。 看了地方,回乡里开了个简单的会,中午在财税所食堂宴请。 吃饭时,书记希望苏小燕、张金生能给个态度,苏小燕却跟他打起了太极,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是不肯把话说死。 饭后休息了一会,由乡长陪着去看大安乡通往外界的公路,就是他们来的时候正在重修的那条公路。 看完之后,众人就开始回城,两辆车并作一辆车,胡建开车。 路上苏小燕开玩笑问胡建:“你们老大昨晚趁我困守荒山时欺负了我,你打算怎么办。”胡建说:“我回去就批评他。”苏小燕笑了,又问:“萌萌说,你昨晚也欺负她了,你又打算怎么办。”胡建道:“我要做深刻的自我批评。”苏小燕见他上钩便道:“那好,我先听听你怎么批评你们张总,然后再听听你怎么做自我批评。” 胡建叫苦道:“不是吧苏总,这竟然是个坑。” 张萌萌道:“自以为聪明,对付你这样的嚣张少年,苏姐动动嘴皮子你就受不了。” 胡建连说甘拜下风。 苏小燕又问张金生:“你觉得怎么样?” 张金生不说,让张萌萌和胡建先发表一下意见,张萌萌认为地方风景好,开矿会影响环境,对当地山民不公平。 这一点她在看现场时就想问,被胡建拦住了,为此还误伤了胡建,让她颇感不安。 轮到胡建,胡建道:“连接待所都准备了,还能怎么样,我们已经很被动了。”张萌萌拍他一下:“不许指责我们老大。”胡建笑笑说:“失言,失言,苏总莫怪。”苏小燕道:“我不怪,你接着说。”胡建道:“我看这里的书记乡长都是想干事能干事的人,当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不能光看他们两个,得看当地干部的整体素质,我觉得大体还行,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山里人不好惹,但这里的民风还算淳朴。从昨晚的事就能看出来,政府和百姓之间的关系也过得去。” 张萌萌说:“你的意思这个矿非开不可,那环境污染怎么办。” 胡建道:“大小姐,发展就要有污染,因为怕污染就不发展了吗,污染可以控制,可以治理。就说这个项目,你不做别人也会来做,县里已经列为‘一号工程’,什么是‘一号工程’,那就是书记、县长两个一把手都盯着的工程。路都开始修了,你觉得能跑的掉?你要真的关心污染,那就把活接过来,咱们自己干,还能控制,换做别人,可劲给你污染,你怎么办,学西方国家的环保主义者裸身去抗议?” 张萌萌脸皮红了,咬着嘴唇败归本阵。 胡建总算报了打脸之仇,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张金生说:“既然你觉得可行,那这个项目就交给你怎么样。” 胡建止住笑,道:“那可不行,我资历不够。” 苏小燕道:“关键是有没有信心。” 胡建说:“我有信心,就怕你们不放心,用张萌萌的话说我还是太嫩了。” 张萌萌终于逮到反击的机会:“你还叫嫩,老黄瓜刷绿漆,你这叫装嫩。要论嫩,你嫩的过张总吗,张总都是集团老总了,叫你负责一个项目你还装嫩。” 胡建没心思跟她斗嘴,他向张金生表态说:“只要大佬信得过,我胡建赴汤蹈火,一定把事情办好。” 周县长得知苏小燕在考察途中遇险,赶紧从外地打电话询问,他故意不提张金生,他现在还看不清苏小燕和张金生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好多问。 苏小燕说:“谢谢县长大人关心,能有什么事呀,我身边有一只修炼千年的乌鸦精护驾,人家能呼风唤雨的,说天要下雨,果然就下了,而且是磅礴大雨。哈哈,没事啊,就当是跟新丰县这块热土的一次亲密接触。” 跟周梅安约了再见的时间,苏小燕就挂了电话。 苏小燕对张金生说:“他说苏南那边有几个人对大安乡的项目也很感兴趣,催促我们早日定下来呢。”就此事苏小燕又考了胡建一下,胡建说:“肥rou谁都想吃,我看夜长梦多,早下手为强。”苏小燕故意问:“这难道不是谈判技巧?” 胡建答:“或者是吧,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早晚是要进的,行大事不拘小节,从现在立项,施工建设,再到产生效益至少两年时间,那时候经济气候已经变暖,我们正好赶上时候。”苏小燕道:“你对经济形势的判断跟张总是如出一辙啊,你们是不谋而同,还是思想统一的结果。” 胡建对经济形势的判断跟张金生是不谋而合,不同的是一个是凭借扎实的学术素养加上敏锐的观察得出的理性判断,另一个纯粹靠凭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