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痛苦让他退了几步。 换作任何一个人,又岂会是往后退几步那么简单? 那士兵刚刚站稳脚步,就将匕首凶狠刺出!他根本没给人留下喘息的机会,安德烈被他不断压制着,每次安德烈想要发动攻击,眼前的匕首就朝他要害刺去。 安德烈双手举着枪抵抗,虎口震出血!他惊觉自己一个双臂健全的人却无法对抗残疾人。 多么澎湃的力量!他见过大雪原上生死相拼的狼群,见过鲨鱼与虎鲸的恶斗,就是这种你死我亡的感觉。士兵每次攻击都是狡猾而致命的,他所信奉的就是力量法则,强者站着,弱者倒下。 安德烈终于揪住一个机会,用枪托狠狠砸到对方胸膛。他感觉打裂对方三两根肋骨,对方却一下子咬住他的肩膀。 “呲啦”一声,血rou飞溅。 安德烈在几米外捂着脖子,他肯定这个士兵疯狂了,士兵的脸像是......某种野兽,安德烈看不清,士兵又扑过来!这次士兵的样子更像野兽,完全丧失了理智。 安德烈越看越熟悉,他似乎见过这个士兵,这个身形,还有残废的手......是他在革命广场高级区看见的那个男人,那个浑身遍体鳞伤,张口就要武器弹药的狠人。 安德烈没被咬穿大动脉,但也半死不活。那人将匕首紧紧攥在手里,随时准备过来杀掉他。 忽然巨大的触手裹住那人,将其拖入烟雾之中。 安德烈给颈部做简单包扎继续前进......烟雾当中传来撕裂血rou的声响。 “呲啦、呲啦啦!” 等安德烈迈过去,看见触手被撕得血rou模糊,那个刚才要杀掉他的男人也被触手上的倒刺勾得血rou模糊。他流了许多血,居然还挣扎着站起来。他刚刚站起来,两条巨大的触手“啪”的将他打下地。 他几次都将站起来,却都被无情地鞭笞下去。就像大锤在击打一个西瓜,他背后的血rou已经皮开rou绽,骨骼也发出脆弱的呜鸣。但他还是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那肥硕的触手,将它踩在脚底撕成碎片,然后扑进烟雾。 那一面,安德烈看见肿胀畸形的身躯,两个怪物就在那里缠斗着。 安德烈本来还想救人,现在不得不抓紧爆破隧道的绝佳机会。 他估算着顶壁最薄弱的部位,最终炸掉了隧道。 隆隆的瓦石轰然倒塌,他依稀看见那个巨大肿胀的东西被压入废墟。随着隧道坍塌的那一刻,安德烈也感到眩晕,他喉咙里泛上一股极度恶心的感觉。 辐射。 冰冷的气息也透着缝隙散发出来,安德烈感觉自己的器官都在衰竭,他不得不迈开步子狂奔,逃离这个可怕的梦魇地带。 马卡洛夫与一众人手在低级区等待,那儿挤满了低级区的居民。 讽刺的是这里没有受到攻击,居民们手里攥着步枪和砍刀,他们把两只杀不掉的东西用绳子吊起来。 马卡洛夫说:“我听见爆炸,你搞定了?” “希望如此。”安德烈说:“那里的辐射非常强烈,要尽快封住。” 马卡洛夫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不少士兵从背包内拿出防辐射衣,虽然不能抵御地表那样强烈的辐射,但还是可以勉强支撑一会儿。马卡洛夫让低级区的人帮忙收集许多杂物,让士兵去前线把缝隙全都封死,他们有许多铁材,还有几个气焊。 安德烈想了一会,他说:“我还想回去地表,但是已经没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