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闵悟的出现,顾一夏其实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在他的几种推测中,闵悟还活着这一点其实是可能性最高的推测,只是性格严谨的顾一夏,并没有直接把猜测放到实际当中。 但是没有将猜测的东西立刻付诸于实践,不代表顾一夏没有想法。事实上,看到闵悟后,顾一夏依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原因很简单,闵悟虽然是在顾一夏意料之中那样,活得好好的。可是也出现了顾一夏意料之外的情况,那就是闵悟看上去似乎是站在对方那一边的。 “你怎么回事?”顾一夏这人风格严谨,但是语言简单直接,没有丝毫的修饰,直接就这样赤裸裸地问闵悟。 可是还不等闵悟回答,躲在后方的莉莉丝和文歆儿就都冲了上来,达斯和闵悟虽然在风十郎等人到来前也共处过一段时间,但是终究是共同经历过什么大事件,相互之间缺乏那种熟络的情感,无法像文歆儿和莉莉丝那样直观的表现。 “你哪头的!”莉莉丝的速度比文歆儿快了一筹不止,还没跑到闵悟面前,她就着急地问了起来。事实上,她敢站出来这么问,很明显是吃透了闵悟不会真的帮对方动手的。 “和原来一样啊!”闵悟失笑。 这时,文歆儿也跑到了闵悟跟前,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巴掌往闵悟脸上甩去。 “啪!”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把周围众人都吓呆了。 “我靠!这妞好大胆!居然敢打闵悟!好强!居然打中了”这是陈胥、天罪还有那个神秘人共同的想法,毕竟文歆儿没出手,对方对于文歆儿也没什么了解,看她这一巴掌似乎平平无奇,说不定就蕴藏了什么高深法术呢!没看到吗?闵悟连躲都躲不开。 “闵悟怎么没有躲开?”这是达斯和莉莉丝两人的第一想法,毕竟闵悟的实力是摆在那的,文歆儿就算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这样轻松地给闵悟一耳光。两人毕竟是西方式的思维,在西洲,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没有男人故意把脸摆在那给女人打的。 “这厮真是鸡贼,居然故意不躲!”至于顾一夏和戒佛,就没有其他人那么惊愕和迷茫了,戒佛和闵悟虽然也说不上深交,但是一来性格有相似之处,二来戒佛虽然是佛门出身,但是对人性的了解不比世俗中人少,一眼就看出了闵悟是故意不躲的。至于顾一夏,他和闵悟相识多年,闵悟什么风格他很清楚,摆张脸给文歆儿打,肯定是计谋。 “居然打中了!”这是文歆儿的想法,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耳光能甩中闵悟,更别说是如此的清脆响亮了。她本来打算一个耳光不中,借此把情绪发泄出来的,结果闵悟这样不躲不挡地接了一耳光,反倒让文歆儿被动了。 “你干嘛?”闵悟一脸吃惊。 演技真好,顾一夏和戒佛偷眼看着,在心里鄙夷道。 “我——”文歆儿措辞措得那叫一个辛苦,她的套路都被闵悟打乱了,此时还在重新整理的过程中,一时半会居然没接上话。 不要气馁,骂他!骂他丫的!顾一夏和戒佛在心底里给文歆儿打气。 也不知道是这两个损友的念头实现了,还是文歆儿终于把辞措好了,或者是思路清晰了。文歆儿终于接上了话:“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骗我们!” “我没有啊!”闵悟摊手,一脸的无辜。 装得真像!顾一夏和戒佛已经放弃了,文歆儿这样的纯良少女,在大骗子闵悟面前肯定走不出三个回合,这已经是第二个回合了,第三个回合肯定要败下阵来。 “你不仅假装死了,让大家伤心紧张,还让黑沟党的人打上门来,更纵容他们杀了风十郎!”文歆儿气结,跺着脚道。 文歆儿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女孩,如果风十郎真的死了,难道还因为这个和闵悟过不去吗?闵悟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更何况闵悟肩上负担的是整个中洲的安危,和闵悟纠缠下去,似乎有些罪人的嫌疑。 “风十郎可没死,而且这位前辈是用雷霆之力震动了风十郎的血脉。”闵悟道:“我们可是一直在为风十郎好来着。” 文歆儿一听,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朝着风十郎身前跑去,到了神秘人跟前,还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前辈。” 那神秘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风十郎交到了文歆儿手上,风十郎此刻全身焦黑,还散发着一种类似于烤rou的香味。虽然形貌无比,可是文歆儿发现,风十郎的呼吸确实很平稳,虽然微弱了些,可是并没有危机生命的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顾一夏也没心思在心里继续吐槽闵悟了,立刻追问起来。闵悟去黑沟党的目的,顾一夏当然不会忘,可是事情的发展出现了太多意外,不由得顾一夏不好奇。搞学术的就是这样,总是一门心思探察真相。 “打扰一下。”戒佛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带一丝情绪地道:“能不能先让鸦神起开,让我站起来?” 众人失笑,闵悟也难得地囧了一下,道:“好了鸦神,退下吧。” 鸦神朝着戒佛道:“大师,得罪了。”便化成了一道黑影,消弭于黑夜之中了。 其实戒佛完全有能力倚仗实力自行站起来,根本不需要经过闵悟的同意,不过那样的话就必须和鸦神动武,显然,戒佛懒得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所以宁可躺着等闵悟命令鸦神站起来。 戒佛没事人一样走上前来,淡淡地对闵悟道:“你继续说。” “这位。”闵悟一指身后的神秘人,道:“就是看管了蚩尤rou身两千余年的柳下跖前辈。” “失敬失敬。”顾一夏和戒佛立刻朝着神秘人又是合十又是行礼,刚行完礼,两人就愣了一愣,然后一起看闵悟,声贝放大了许多,异口同声问道:“你说他是谁?” 当有一个跑到你面前,指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算老的人告诉你,这人叫柳下跖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这人名叫柳下跖。没人会立刻把这个人,和先秦时期的那位盗王之王联系到一起。 但是闵悟在这个人的介绍之前可是加了修饰语的——看守蚩尤rou身两千余年。而且戒佛和顾一夏又是合十又是行礼,可不是冲着柳下跖这个名字,而是冲着对方看守蚩尤rou身两千多年的这份坚持和毅力,等他们把名字、年代、行为都联系起来,才发现,面前这人似乎不只是个看管rou身的人。 “前辈一手建立了娼妓神,开创,纵横诸侯各国百无禁忌,骂跑了孔夫子的盗王之王,人称盗跖的柳下跖?”要不说顾一夏是搞学术的,基本上把盗跖一辈子做的事都概括进去了。大家都相信顾一夏没有拍马屁的想法,但是按着这套说辞,顾一夏这个马屁拍得可是太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