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在这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我的思维严重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只能僵直的躺在地上,等待合适的时机。然而就在我一筹莫展、束手无策的时候,一旁背对着我的叶婉心却突然猛烈的抽搐了几下,接着大口的呕吐起来,一大滩混合着胃酸的血水从她嘴里喷出,惊得那些个庞然大物纷纷转过了头来。 眼看那群不明生物被叶婉心这极不合时宜的呕吐所吸引,迅速的走了过来,我又哪还能淡定的躺在地上装死,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便攥着登山镐挡在了她的身前。叶婉心刚刚醒转还没搞清楚状况,见突然有人窜到她身边,吓了一跳,本能的将身子往后蹭了一下。待看清楚了是我,这才欣喜的叫到:“明灭哥,我们。。。我们没有死?”由于我挡住了她的视线,再加上光线昏暗的缘故,所以她没能看到我此刻面对的东西,在脱离了那令人深恶痛绝的浮尸深潭后,她的喜悦倒也理所当然。 我虽然极不情愿破坏她绝境逢生的美好心情,但事实摆在眼前,让我连个哄她开心的托词都没有,只得苦笑一声答到:“呵!是啊!我们没有死。不过,只怕马上就要。。。” 也许是我们亲近的次数太多,而我又是第一个采撷了她初开情窦的男人。此刻的叶婉心,再面对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种男女有别的拘束。感受到她扶着我的后腰站直了身子,我微微挫步,抓起她的手转身就向身后的昏暗处飞奔起来。 叶婉心不明所以,一边跑,一边问到:“明灭哥,你说马上什么?我们跑什么呀?” 然而还不及我回话,身后传来的阵阵嘈杂脚步声和数道低呼怪叫声,便已经解答了她的所有疑问。看她似乎又要回头,我连忙紧了紧她的手说:“别看了,咱们快跑,后面的东西,不是人!” 就这样一追一赶,我们和身后那东西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想到落在它们手上的种种后果,我咬了咬牙,双腿迈动的幅度暗暗加大。叶婉心毕竟在冰水里冻了许久,靠我的血险险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体的虚弱可想而知,感到我又加快了一些速度,她的步伐已经有些飘忽吃力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她一条手臂搭在了肩膀上,驾着她往前跑,可这样一来,我们的速度非但没有加快,反而渐渐的缓了下来。 感到肩上的手臂突然往回一缩,叶婉心有些哀怨又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明灭哥,你自己跑吧!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由于叶婉心此时气力有限,所以她被我紧紧抓住的胳膊,在刚才猛然一缩之下并没能抽回去。我将她的手臂又往肩头上架了一架,有些生气的回到:“说什么傻话?刚才你还劝我不能放弃,怎么现在自己又这么懦弱?说好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永远挡在你身前的,你以为我明灭说话都是放屁吗?” 感受到我言辞之中的隐隐怒气,叶婉心委屈的说到:“明灭哥!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吧?要是能在这里为你死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听她还在说这些丧气话,心中恼怒正要发火,怎料却被身后一道道尖利的啸叫硬生生打断,到了嘴的脏话戛然而止,同时戛然而止的还有我即将踏出的左腿。 擦了擦鬓角流下的冷汗,我的心中竟然对于身后怪物刚才那尖利的啸叫萌生了一丝感激。要不是他们突然的尖啸打断了我和叶婉心的对话,让我心中一凛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只怕此刻的我和叶婉心已经成了眼前这万丈深渊下的两具尸体。 但这感激的情绪只是稍稍显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瞅着他们渐渐逼近的脚步,我的心也跟着它们临近的步伐越悬越高,隐隐顶到了嗓子眼上。将叶婉心拉到身后,我狠狠的盯着眼前这群犹如巨猿却能直立奔跑的长毛怪物,松了松握住登山镐的右手,让微风灌进手里吹干了手心渗出的冷汗,打算一有风吹草动便先发制人,拼个鱼死网破。 可等了许久,我所预见的场面都未曾出现。那些长毛怪物只是和我们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向我们伸出大手比划着什么,嘴里还同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看它们并无恶意,只是想用某种方式和我们交流,我和叶婉心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从未想过这些奇怪的长毛生物,竟然还拥有着不低的智慧。 然而就在我以我所认知的手势,试着和它们进行沟通,打算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时,它们却突然流露出一副惊恐的神色,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不安的轻吼起来。 这就有些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按说我的手势并没有什么威慑或者挑衅的动作,怎么会让那长毛生物如此惧怕呢?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还有些模糊印象的几种常用手势。我尴尬的举着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的对身侧的叶婉心问到:“婉心,你的手语怎么样?能不能试着和它们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