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我之所以能不惧严寒,八成可能是血脉的因素。对,血脉的因素!血脉吗?就在我如茧中抽丝,毫无头绪的时候,这一奇怪的想法,竟如灵光一闪,突然的蹦进了我的脑袋。看了看叶婉心微微闭合的双眼,我紧皱眉头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反正人都要死了,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算不能成功,我也没多大损失,但万一成功了,救下的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想到这里,我便不再犹豫,抽出腰间挂着的登山镐,咬牙对着揽住叶婉心的那条手臂就是一下。这一下可疼得我倒抽了好几口凉气,看着血流如注的胳膊,我悲叹一声,索性把心一横,将还在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凑到了叶婉心的嘴边。可叶婉心浑身上下已经被冻麻木了,根本就不张嘴来吸我的血。我见形势危急,想到反正刚才已经吻过她了,此刻救人要紧,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连忙从伤口处吸了一大口血,嘴对嘴的渡进了她的嘴里。她被入喉的guntang血液一激,竟轻轻抖动了一下眼皮,我见这方法有效,当下也忘记了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只是不断的从伤口吸出鲜血,渡进她的口中。约莫渡了十来口,叶婉心这才缓缓睁眼轻摇了摇头,示意我已经足够了。 见此情形,我赶忙将她的身子又抱紧了些,柔声问到:“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她满怀歉意的冲我微微一笑,轻声答道:“恩!真没想到,你的血会这么烫,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暖烘烘的,已经不那么冷了。你流了这么多血,没事吧?” 我看了看她虽然还是有些憔悴,却渐渐红润起来的脸庞,长吁了一口气,感叹的说:“这点血算什么?只要能救你,就算放干我的血,我也在所不辞啊!” 叶婉心早已萌动的内心被我这句看似玩笑却饱含深情的话语所碰触,俏脸上飞起两片云霞,羞涩的说到:“明灭哥,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救我,竟然不惜伤害自己。” 感受到她扣住我后背的双手渐渐加重了力道,让我们的身体契合的更加紧密了些,我连忙耸了耸身子隔开了一点缝隙,尴尬的笑到:“呵呵,男人嘛!总要对自己狠一点。要是早知道我的血还有避寒的奇效,我早在身上戳两个窟窿了,也不会让你变得这么虚弱。” 叶婉心察觉到我有意避开她的动作,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神色,但还是伸出孱弱的小手捂在我的嘴上说:“明灭哥,就算这一刻你救活了我,谁又知道下一刻我们会怎样呢?就让我珍惜一下所剩无几的生命,快乐的陪你度过这为数不多的时光好吗?” 这句话引申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怎么才算快乐的陪我度过为数不多的时光呢?就在我想入非非,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叶婉心却又以祈求的口吻,满脸苦涩的说到:“明灭哥,你知道吗?父母为了锻炼我独立自主的生活习性,从我三岁起,就再也没有抱着我睡过。无论是雷雨交加的夏晚,还是星月无光的冬夜,我都必须独自面对那暗黑之中无形的恐惧。每当那个时候,我都吓得缩在床脚,瞪大了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屋里的每个角落,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向我扑来,直到被黑暗中压抑的恐惧折磨的筋疲力尽才能昏昏睡去。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拥抱着我、保护着我,陪伴我让我安心入睡,再也不不用担心那黑暗的角落里潜藏的怪物。明灭哥,这里。。。真的好黑啊!”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楚楚可怜的叶婉心,我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心中轻叹一声:即便是个警察,也逃脱不了女孩子的天性啊!便只得放弃了那道薄弱的缝隙,又紧紧将她纳入怀里说到:“好了,婉心,无论以后会怎样!至少在这里,我明灭将永远挡在你的身前,致死保护着你!” 叶婉心往我怀里拱了一拱,露出一脸幸福的神情应到:“恩!明灭哥,谢谢你,真的!” 我含笑揉了揉她乱糟糟的脑袋说到:“什么真的假的!好了,我们一路行来,折腾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看你现在的样子,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有我保护着你,你就趴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会吧!” 她听了我的话,乖巧的将头靠在了我的左肩上,用睡意袭来的朦胧声音问到:“那你呢?” 我把身边飘来的半具尸体,努力按进水中,垫在身子下面后说到:“你睡吧,不用管我,我还要维持我们的浮力,免得沉到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