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次是我们三人第一次来长白山,但一路上却全无心情去细致品味祖国东北这万年冰霜的自然景观。 车子驶离机场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也早已进入了长白山的外围地带,但车前车后仍然是望不见尽头的柏油马路。道路两旁一尘不变的皑皑白雪,被阳光折射的异常刺眼,即使在这湿滑的道路上,秦枢珩已将车速提到了极限,但还是给人一种原地踏步的错觉。 坐在前排的小冯子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有些烦躁的问身旁一直专心开车的秦枢珩到:“我说哥们,这都走了一百多公里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驻地啊?” 其实秦枢珩又何尝不知道救人这种事情,早一分钟和晚一分钟的结果也许会完全不同。但路面湿滑,为了一车人的安全,他也不敢再提速,只得耐着性子说:“别急,别急,我理解诸位的心情。但是长白山终年冰雪覆盖,这个季节路上来往的车辆也不是很多,所以路面上尽是雪水和薄冰。我们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再要加速,只怕稍一拐弯车轮就会打滑,到时候恐怕还没救到人,我们先折在这半路上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秦枢珩讲的道理我们自然都懂,但是急切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平复。就在我打算开口征询他的意见,看是否能再提一提速的时候,一旁的虎子却突然惊叫一声,吓了我们一跳。就连秦枢珩握住方向盘的手也是一抖,还好他及时调整了方向,这才迅速将车身打正。 车子的短暂失控,吓得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对于虎子惊叫而引发的这个小意外,秦枢珩身为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从后视镜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我则没那么客气了,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恼羞成怒的骂到:“你他妈要死了啊?好端端的鬼叫个什么?” 虎子被我揍了一拳,委屈的反驳到:“不是我要鬼叫,是‘它’要害人了!师父,你快看手机。” 我闻言一愣,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翻看起来。只见我们的微信群里,欧阳小菲在十多分钟之前又发来一则消息,这一次不是语音,而是手打的文字。内容是:它来了我要死了。 这则消息,欧阳小菲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用,可想她的处境有多糟糕。 “它?”小冯子也看了手机,回过头,紧皱了眉头问出了这个字。 由于我正在寻思这个‘它’的含义,没有及时接话,而小冯子和虎子也是盯着我一脸迷茫。反倒引得前排开车的秦枢珩有些不明所以,见我们三个看了手机之后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疑惑的问到:“出什么事了?” 见秦枢珩相问,我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有些急切的回到:“就在十多分钟前,我们失踪的一位同事又给我们发了一则消息。从内容上看,她的情况很不容乐观,所以请你再提一提车速,我们必须尽全力营救他们!” 秦枢珩闻言一愣,口中答道:“真的吗?本来以为他们已经。。。我这就提速,你们坐好了,尽快试试还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随着秦枢珩一脚油门轰下,破旧的救援勘察车便如发了狂的野兽一般,猛地咆哮一声,向着救援队所在的驻地疯狂的飞驰起来。 不得不说秦枢珩的驾驶技术真的不错,要是让我开,在这弯道无数、布满薄冰的湿滑道路上,我是绝对不敢把车速提到一百以上的。由于秦枢珩的疯狂赶路,我们一路上俱都胆战心惊,好在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抵达了期盼已久的驻扎地。 驻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当地协助救援的一男一女两位警察同志留守,其他人还在外面漫无目的的寻觅着。 两位民警见我们到来还算热情,给我们烧了热水,本来还打算为我们下点挂面充饥,但我们三人因为自接到欧阳小菲最后的消息后,试了一路都还是没能联系上她,有些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去找人,也就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善意的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此刻天色已晚,按理说这种环境,实在不适合离开驻地四处寻人。但我们说了在路上收到了失踪同事最新的消息之后,两位民警知道时间耽误不起,也就不好再做阻难。 最后商议再三,决定由叫做叶婉心的女民警陪同我们去出事地点再转一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这一次出来救人,他们民警都是配了枪的,在这荒山野岭、神出鬼没的地方,有个带枪的警察跟着,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我们也就欣然答应了。而那名叫做宋子贤的男民警则留下来照看营地,并通知回来的人加入到我们的搜寻队伍中来,毕竟营地只能留下一个人了,考虑到需要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我们觉得男人在体能和判断能力上都要强过女人一些,因此这种安排,倒也没有人产生异议。 既然有了定夺,我们也就不打算再做耽搁,好在营地里还有不少登山滑雪所用的标准装备和御寒的羽绒服,我们各自选了一套,套在单薄的衣衫上。便打起野营专用的狼眼手电筒,踩着没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出事地点进发。